她們仨這輩子估計是柔不起來了,大姐天生勞碌命,老公好賭。
舒清離婚後還有得熬,孩子得自己帶。
但她覺得比以前好,隻不過女人一個人帶孩子賺錢,總要硬一點的。
舒池從小就這樣,硬骨頭小啞巴,被欺負了疼了冷了熱了都不吭聲,什麽都能一個人扛著。
命運是能寫在臉上的,從骨頭到皮相,舒清看丁芽就知道是個家裡不錯的姑娘。
也難怪舒池喝酒的時候提到家庭眼眶紅紅。
老三也有怕的事。
舒清知道她怕家長不同意,怕姑娘的選擇更多,舒池說的被騙倒沒這麽重要。
人玩玩可以,最怕的是要長久。
時間最容易讓東西變質,感情如同食物,首當其衝。
可舒清希望舒池高興一點,從哪裡出生改不了,但相遇總是有變數的。
前面的舒池停在一個老樓下,底下的副食店還開著,隔壁的水果店放著粵語老歌,仿佛擺攤都能擺出一個江湖。
舒池沒帶鑰匙,要等舒清開門。
舒清拍了拍丁芽的肩,“她早就不生氣了,她在考慮別的。”
“去吧,有些話還是要親口說的。”
她推了丁芽一把。
丁芽毫不扭捏,笑著說了謝謝姐姐,然後小跑著衝向舒池。
可惜這條路不太平整,天然氣管道鋪好還沒澆上水泥,丁芽被絆倒,眼看要摔倒坑裡,舒池飛快地撈起她。
丁芽眼睛都閉上了。
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舒池放開她,丁芽又不依不饒地拉上她的手,問:“帶我去開房嗎?”
第59章
“這破路什麽時候修好啊……”
“昨天還看到一老太太摔了呢。”
舒清嘀咕著走過來, 她手上掛著的塑料袋窸窣作響,一邊催促舒池:“不早了快帶著你朋友去吧。”
舒池提醒她:“我的鑰匙在你那。”
舒清一共有兩把鑰匙,舒池來的這幾天見證了她二姐的健忘, 老把鑰匙鎖進去, 所以舒清都拿的舒池那把。
“我征用了。”
舒清進了單元樓,舒池喂了一聲:“等會給我。”
女人卻回得很快:“你回來的話敲門就好了,我還得對一下進貨單。”
舒池被噎得無話可說。
丁芽就站在一邊笑。
她很想抱舒池, 但是現在不怎麽敢, 畢竟舒池板著一張臭臉。
舒池只能搖了搖頭,聲音還帶著無奈:“走吧。”
她記得路口有一家稍微好點的酒店。
丁芽這人嬌氣,之前給舒池分享自己去旅遊, 都是要住好的。
可能是剛才丁芽險些要掉進坑,舒池提醒了一句:“走路小心。”
丁芽跟著她, 忍不住挨了過去, 問:“你關心我啊?”
舒池沒看她, 夜風吹開她的劉海,女人眼眸低垂, 聲音沉沉:“摔了又要去醫院。”
丁芽笑著說:“去醫院也沒關系啊。”
舒池搖頭:“我還得陪你。”
丁芽還要湊過去貼住舒池, 說:“不陪也可以, 你不是打算和我分手嗎?”
舒池走得沒剛才那麽快, 丁芽跟她並排走著,很想拉住舒池的手。
舒池問:“那要分手嗎?”
她也沒看丁芽,專心走著路。
這種對情侶來說很嚴重的問題仿佛只是一句你吃了嗎。
丁芽很乾脆地回答:“才不要。”
這條路很窄, 也就是行人和非機動車能通過。
榕市跟荊市差不多, 但發展得比榕市更好一些, 外來人口也多。
荊市的樓房還限高,所以在這裡抬頭, 會覺得高樓很多。
丁芽抬眼,看了看深夜的城市,城中村的熱鬧還沒散去,遠處還能聽到摩托車的聲音。
上一次丁芽來這個城市,忐忑不安又心懷期待。
這一次她更忐忑,更不安,卻沒有期待。
她知道她的“老公”是什麽人,她只希望自己能留住舒池。
這條路舒池這幾天走過很多次,她頭一次覺得這條路有點長。
燈還壞了幾盞,加上修路,顯得更窄,兩個人並肩走都擁擠。
路邊的店沒幾家開的,丁芽趁著黑燈瞎火抓住了舒池的手,她小聲問:“我來,你高興嗎?”
她抓得很緊,似乎也很緊張,手心都要冒汗。
舒池沒再掙開,她感受到了丁芽的顫抖,問了一句:“周一不上班?”
丁芽:“請假了。”
舒池又問:“請幾天?”
丁芽:“下下星期過年,如果你要和我分手,那我就要辭職了。”
這話乍聽是威脅,但毫無震懾力,仿佛是垂死掙扎。
舒池搖頭:“工作比較重要。”
丁芽笑了一聲,整個人順著舒池的手攀上去,“我沒那麽愛工作,要是被開了,我可以再找一個。”
她的職業規劃都不算明朗,可能身邊認識的人都比較天馬行空。
一個畢業就失業到自由職業的up主室友沈穆。
另外兩個則是各自結了婚去開民宿了,算下來,還是丁芽最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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