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個髮型真是妙,舒池就是這樣乍看無趣的人,最好玩的是底下這一截兒。
她的有趣也是因為我。
當年我說的話她都記得,我的抱怨她也記得。
一個啞巴為了我開口,這個世界還有比這更讓人激動的事情嗎?
丁芽說舒池興奮,其實興奮的是她。
她的皮膚都泛著粉色,泡在水裡還在囫圇地說話——
“要是我倆一起上學就好了,校園戀愛……”
“我們可以去操場散步,可以在食堂膩歪,還有那些刷積分的講座……”
熱水氤氳裡,她抱著舒池,享受這一刻的親密無間。
“舒池,我明天就走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舒池吹散泡沫,說,“下星期。”
丁芽:“但那都要過年了啊。”
舒池反而擔心起別的:“你還是想想怎麽跟家裡解釋吧。”
丁芽笑了一聲:“你這麽比我還緊張啊?”
舒池的眼睫都濕漉漉的,仿佛哭過一樣,但哭的不是她。
“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丁芽卻很平靜,她看著手上的沐浴露泡泡,歎了口氣說:“遲早有這一天的,只是我把它提前了。”
她看著舒池,伸手撫摸過這人臉上的傷疤,問:“你喜歡這樣為了你豁出去的我麽?”
舒池沒答,她再次為丁芽張口。
像是那年她發出的無聲音節。
是豆芽。
也是丁芽。
更是我愛你。
第64章
丁芽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但沒人這麽說過她。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的臉在某種程度上很好到用,比如節假日親朋好友的聚會,嘴甜一點就能得到一些好處。
比如多一塊糖, 比哥哥厚一點的紅包。
收獲的評價也是我們芽芽真有禮貌。
但在舒池這裡, 她的狡猾很容易被識破,比如她不想要了,生氣的人會直接把她拖過來。
丁芽在同性裡也算吃得開, 卻從來沒想過同性之間的力量差異也可以很大。
舒池乍看只是個瘦高不好惹的類型, 丁芽知道她也有爆發力,更見過她身上某些地方的傷疤,舒池明明肩也不算很寬, 腰卻很有力。
丁芽和井羽綺也打聽過,這個人也不是什麽經常去健身房的人, 只是偶爾光顧公司的健身設備。
可能更喜歡到早起去釣魚, 要麽就是晨跑。
但僅僅是晨跑會到這種程度嗎?
丁芽哭得視線模糊, 她喊舒池的名字,對方粗糙的指腹撫過丁芽的臉頰, 像是知道丁芽還要說什麽, 搖了搖頭:“不夠的。”
他們兩個的名字都是兩字, 在社會交往過程中別人喊也都是連名帶姓。
丁芽尚且可以疊字, 但舒池,沒人喊得出口。
她太像松柏,丁芽腦子一片空白, 求饒都混著顫抖, 另一個人的親吻溫柔, 動作卻像是把她當成了早年做學徒要揉的那一團面。
揉面需要力氣,也要拉扯, 足夠丁芽啜泣又絕望,空虛和飽脹反覆橫跳,連喊舒池名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她迷迷糊糊感受到到輕柔的撫摸,第二天醒來仍然是一個人躺在酒店的床上。
她看了眼手機,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她高鐵發車的時間。
丁芽猛地坐起,卻倒吸一口冷氣。
她發誓這輩子第一次這麽……難以形容的感覺。
舒池之前是留手了嗎?
那她的毫無保留是不是太可怕了。
明明一開始那麽笨拙,讓她摸一下都百般推拒,現在卻像是拿了什麽秘笈,直接從新手村跳到了一方霸主。
太誇張了吧!
丁芽坐在床上沉默了好半天。
她認為沈穆的方案可能會讓她死在床上。
可幾分鍾後,她腦子又是舒池的面孔,粗糙的指腹,親吻的熱度,攥住她腳踝的不留情。
還有趴在身上抬眼看她的朦朧眼神。
裡面的滾燙足夠讓丁芽神魂顛倒,恨不得再用力一點圈住對方。
可以圈禁,可以肆意妄為,所有的破壞欲都可以放在我身上。
完了,挺爽的。
丁芽越是回味越是臉紅,等她洗完臉出來舒池已經回來了。
她還穿著昨天的大衣,乍看更沒什麽打破常規一夜激情的異樣,平靜地像是之前說我生氣了,問你是不是感冒的態度。
丁芽和舒池撞了個正著,女人扶住她的肩,卻看見了丁芽仍然通紅的眼眶。
舒池看了她幾眼,丁芽腦子裡還是和對方在床上的癲狂畫面,她第一次不敢這麽看舒池,倉皇地別過了臉。
舒池問:“不舒服嗎?”
丁芽一時間不知道她問的是哪個不舒服,她剛套上第二件毛衣,裡面打底衫的荷葉翻領還卷在裡面。
舒池伸手給她翻好,看丁芽還是不說話,一隻手捧起丁芽的臉。
她們個子相差很多,手的大小也是,丁芽可以把下巴完全放到舒池的掌心。
丁芽皮膚都很燙,舒池:“感冒了?”
丁芽別過臉,往前走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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