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員工小聲問經理:“姐你見過老板老婆嗎?”
她問得有點大聲, 那邊的舒池看了過來,一群人累了一天, 終於可以明天早上飛回家, 現在坐在一起等汽鍋雞上菜。
舒總個子很高, 在做老板之前,也是上一家服裝公司的二老板。
新員工入職之後見到舒池, 還偷偷問過比她早一個月入職的老板之前是不是開追債公司的。
現在燈影下的老板拿著手機, 沒一會又出去了。
一群人突然跟沸騰了的鍋子一樣:“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感覺老板心情不好。”
“她不是一直都是這個表情嗎, 何以見得?”
經理說:“見過啊, 你們沒見過嗎?”
部門主管:“當然沒有,大家都很好奇,公司都第二年了, 年會也不見對方來。”
大家都看向經理, 好奇得很。
“不過老板和女孩子談戀愛我居然覺得毫不違和。”
“她一看就是……”
經理:“她老婆是可愛款。”
她很難精準描述丁芽。
舒池的戀愛談得並不張揚, 大家對丁芽的印象還是之前團建留下的。
那時候丁芽還沒和舒池在一起,後來回憶起沒什麽人記得細節。
等兩個人正式確定關系, 也僅限於高層聚會,就算是老板的八卦,大家也不會天天都聊,日子一長,也不好奇了。
新員工問:“那老板是去國外結婚的嗎?婚禮辦了嗎?”
剛畢業的學生眼神充滿期待,經理說:“辦了吧,我還收到過糖。”
大家又聊了會別的,外面在下雨,舒池完全不知道裡面的員工在談自己的八卦。
她給丁芽打了個電話。
但是沒人接。
舒池都不知道這是第幾通未接了。
一開始她以為丁芽是生氣不接,按照之前的經驗,對方應該在第十次電話後接起,然後和自己抱怨。
她站在屋簷下看手機電話後面括號的數字,正準備楊婕打電話的時候,對方打了過來。
舒池喊了聲媽媽,那邊的女人說:“小舒你還沒回來嗎?”
舒池:“明天早上的機票。”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加上暴雨天,舒池想改簽也沒有航班。
楊婕:“芽芽在醫院,她發燒了。”
舒池愣了幾秒,問:“還有別的問題麽?”
她父母和丁芽的父母都身體不錯。
舒池的爸媽和丁芽這邊也沒什麽往來,雖然都有彼此的電話,但舒家父母思想頑固,仍然不肯接受。
舒池每年也就是送點錢過去,並不在意,反而是她的姐姐們很是支持,偶爾還會給丁芽父母寄點特產。
楊婕歎了口氣,“沒什麽問題,估計是昨天玩累了吧,我去的都時候都迷迷糊糊躺了一天了,還說自己沒事,就是泡澡泡得有點久。”
舒池很抱歉,她說:“我應該……”
楊婕打斷了她:“她都這麽大的人了,也不能時時刻刻依賴你。”
舒池卻說:“可以的。”
她的聲音裹著雨聲,帶著抱歉傳進楊婕的耳裡,“她在生我的氣。”
楊婕也能感覺到丁芽這段時間的悶悶不樂。
她偶爾會來荊市住一段時間,舒池安排得都很周到,有時候全家一起過來,都不用擔心出行。
舒池的貼心細致到方方面面,當年楊婕因為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恐慌早就被實際生活打敗。
她說:“因為你太忙了是嗎?”
楊婕又沒辦法怪舒池,經濟本來是一個家庭的支柱,做生意的本來不可能隨叫隨到的。
丁芽從小就獨立,可能幼兒時期的粘人在戀愛全方面井噴,過個年大家一起打牌,她都要坐在舒池邊上看。
舒池嗯了一聲:“她可能誤會了。”
楊婕也不打算多說兩個孩子之間的事,讓舒池別趕時間,安心等明天回來,她會在這邊照顧丁芽的。
第二天航班延誤,舒池比預計晚了兩個小時,她到醫院的時候正好中午,丁芽剛掛完鹽水。
沈穆正好在醫院,她也穿著病號服,舒池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沈穆喲了一聲:“舒老板來了?”
丁芽頭也不抬,還在玩手機。
沈穆心想不知道是誰剛才想老婆想得要死。
真是奇怪,都這麽多年了怎麽還一股初戀味啊。
舒池看了眼她的留置針,遲疑地問:“你們去完音樂節幹什麽去了?”
沈穆還沒說話,丁芽就說:“去釣女人了。”
沈穆:……
個屁,還沒去我們倆就徹底陣亡在醫院了。
舒池哦了一聲,她問沈穆:“你也住院?”
沈穆點頭:“喝到胃出血了,果然上了歲數不能太放縱。”
舒池道:“要我送你回病房嗎?”
沈穆搖頭:“不用,我又不是腿瘸了,你們好好聊吧。”
單人病房不是很大,窗外還是陰沉的雨天,台風到內陸城市沒那麽誇張,只是雨打玻璃窗,最後落到丁芽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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