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達京師的時候,會試武舉都開始了。
肖騫前一日已經帶著大包小包進考場了。
會試跟鄉試相同的是也分三場考試,每場考試持續三日。
不同的是,考試保密等級更高了,所有進入的考生和監考官自第一日進入便不能再出來,直到三場考試結束,眾人才能一同出來。
於是在考試之前,肖菅給大哥檢查了一遍所有物件,考試用具生活用具都備齊了,為了以防萬一,有些東西還備了兩份。
與此同時,肖篤的武舉考試也在同一日舉行。
武舉考試由兵部主持,考試科目有馬射、步射、馬槍、負重、摔跤等。
除此之外,還要考問軍事策略,主要是問孫吳兵法,即《孫子兵法》和《吳子兵法》。
對於兵法以外的考試科目,肖篤都很有自信,但是一說起兵法,他就頭疼。
他一向不愛看書,但是為了這次考試,在家的時候,他也硬著頭皮把兵法粗粗地看過一遍,但是沒記住多少。
對此,在考試前的大半個月,肖菅都在給二哥補策略。
《孫子兵法》畢竟風靡了幾千年,肖菅沒看過也聽過,《吳子兵法》她還真沒看過。
於是肖菅帶著肖篤一起邊看邊討論。比起一個人枯燥地看書,兩個人討論兵法,倒是讓肖篤學兵法的興趣提了起來。
兩本兵法側重不同,放在一起學還真是相互補益,肖菅再次驚歎了一遍古人的智慧。
小宅子裡四個人其實是待在一處的,只是肖騫跟刑蒹葭習慣在屋子裡看書,而肖篤和肖菅喜歡坐在院子裡看書,有時候看累了還能起身切磋下,倒也方便。
有時候刑蒹葭也會出來看看肖菅,聽他們討論兵法,偶爾聽著有意思也會插上一兩句話。
那半個月四人基本不出院子。
丞相除了派人去接邢夫人,還特意派了人手注意這個院子的動靜。
他自然也知道了裡面的四人每日都在談論學問,肖家兄弟都要參加考試的事。
他跟妻子說:“肖家三子倒都是可造之材,那個邢姑娘看樣子學問也不錯。”
陳夫人笑著回話:“那個邢姑娘我是真的挺喜歡的,說來也奇怪,就見過一面,但就是打心底喜歡那姑娘。如若這回還是找錯了人,我也想認她當孫女。”
“哈哈哈,好,都聽夫人的。”陳祁顯看發妻頭一回提起跟女兒有關的事情不是憂鬱,還能這麽開懷,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妻子。
春闈開始的時候,陳府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陳相和夫人見到肖婧,也就是邢夫人的時候,老兩口忍不住熱淚盈眶。
女兒不管長到多大,有多少年沒見,他們就是能在見到的那瞬間認出來,這就是他們的女兒。
肖婧見到這個場景,也忍不住跟著抹眼淚,最親的人天然地就會有一種感應,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吧。
為了謹慎起見,也為了跟家人有個交代,陳夫人還是把肖婧帶去了一個廂房的裡間,親自查看了那處胎記。
看過之後徹底放心了,女兒真的找回來了。
但是肖婧如今已經嫁做人婦,如果要再入陳家族譜就得從長計議。
陳祁顯想著是肖家將女兒撫養成人,怎麽都要當面感謝一下肖家人。
於是他叫人去請了肖菅過來,當然還得帶著他們的外孫女刑蒹葭來。
肖家另外兩兄弟等他們考試結束之後再見。
還有肖家那邊的長輩,特別是陳芸的養父母,到時候他得親自登門道謝。
肖菅二人在來相府的路上就聽來人說了相府認親之事,所以二人在見陳相夫婦的時候,行的是晚輩禮。
陳祁顯和夫人見了這兩個孩子都特別高興,外孫女確實長的像女兒,氣質也很好,看來邢家教的不錯。
肖三郎聽說是外孫女的意中人,這小子看起來倒是也雅致風流,並且舉止得體懂禮。
夫妻倆招呼兩個孫輩的孩子上前敘話。
陳祁顯問起肖菅的祖父母,肖菅微微一愣,平靜地說出祖父母過世已經二十余年了。
肖婧接了肖菅的話,說她本是被靖城的肖家收養,但是她十五歲的時候肖家出了變故,養父母意外過世,她就跟著哥哥肖錚去了晏城,之後十八歲嫁給了邢潛,隨後跟著夫君一家又搬回了靖城。
“竟是這樣?”陳相都覺得肖家的事情出人意料。
“相爺,其實祖父母過世的這件事並沒有聽起來這麽簡單,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當年的內情。我的祖父母並非意外身亡,而是被人謀財害命。此事我們家一直想查,卻不得已壓了這麽多年,這回我的大哥二哥來京師趕考,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親手抓住凶手。”
陳祁顯聞言不覺眉頭一皺,這其中還有波折。
“此事你且慢慢說與我聽,肖家的事,我必查出真相。”
肖菅將她知道的所有細節都說給了陳相聽,包括肖家故交王冕一家入獄的真相。
刑蒹葭和邢夫人也是第一次聽到個中詳情,都不免吃驚,但她們都選擇不在此時說話。
陳祁顯聽完之後,得知又是太傅那黨做的孽。
他們為非作歹多年,丞相這派與之較量多年,奈何太傅根基深厚,陳祁顯一直沒辦法輕易出手,畢竟如果無法一擊必中,那就很可能被反撲而殃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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