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屑於看其他人,她不在乎。
因為她小時候在乎過,後果太狠她承受不起。
“要你們管,什麽時候人在說話時不用帶腦子了”
趙錦瑟的突然開腔,言語異常的犀利。
把宋華年和葉蓁蓁同時嚇了一跳,只不過前者是不敢相信而後者是覺得趙錦瑟沒吃藥。
“我說你了嗎,你護那麽狠幹嘛,她是你什麽人嗎”
被趙錦瑟弄的沒面子的人也不甘示弱,咬牙切齒。
趙錦瑟臉色不太好看,冷笑一聲看著挑釁的人。
“她是我的人,你說我管不管”
趙錦瑟想來說話不過腦子,但是這句話卻說的無比堅定。
宋華年看向趙錦瑟的眼神中有光也有淚珠閃爍,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
眼角懸而未落的淚,隨時就能流下來。
能夠左右宋華年情緒的只有趙錦瑟,宋華年從來不敢奢望能夠得到心上人的偏愛只是想著好不容易上帝憐惜了她一次,讓她遇見了能夠救她的人,她就想陪在她身邊一年又一年,歲歲年年才好。
沒有人能夠明白宋華年悲苦,只能說如果不是因為遇見趙錦瑟,她就算帶著一層又一層的負罪感也要死在黑暗裡。
當絕望遇見希望時宋華年也遇見了趙錦瑟是她命中注定的趙錦瑟,這讓一心尋死的人停止了無數次自殺的念頭。
這一次她的神明沒有再拋棄她。
“我的趙錦瑟啊,可一定要歲歲平安阿”
少女眼中有淚眼中帶笑,因為活的不如意所以總是覺得平安就好。
“謝謝”
宋華年軟聲道謝,難得一見的溫柔,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
宋華年很是感激,慶幸於趙錦瑟從來沒變,依舊善良勇敢。
她第一次明白那些為情所困的人,溢於言表的喜歡需要隱忍時最是難過。
明白“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太傷人,體會到進退兩難原地踏步的無奈。
她第二次有了被人肯定的感覺,被保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也幸好都來自同一個人。
第6章 宋華年的日記
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九號是我跟著母親回到故裡的時間,既然生活一成不變那麽在我眼裡去哪裡都一樣。
母親和我都不會變,母親永遠都是提線的人而我則是被她牢牢握在手裡的木偶,小時候的我總是期望母親記得我出生的日子,希望許過的願望能夠實現,後來的自己才發現自己的出現才是怒氣的開關,隨著母親不斷的酗酒也使自己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墜在深淵裡。
自己不斷的在沼澤裡匍匐。
隨著身上的淤青恢復原樣,我將迎來又一輪的淤青和不斷的拒之門外,漸漸的我開始害怕甚至祈禱母親永遠不會注意自己,就算永遠被拋棄在黑暗裡,也不想回家和她呆在一起,因為怕踹在身上的痕跡不易遮擋,怕不堪一覽無余,怕母親覺得僅僅是毆打不在解氣。
可是奇怪的是恐懼在十歲之前從未佔過上風,佔上風的是孩童時渴望母親的手拂過臉頰的願望,是明明知道結果卻渴望得到母愛的心。
可腐爛的願望從沒開過花,年少的自己慢慢長大,迫不及待地將自己藏在足夠黑暗的屋簷下,我不停的懷疑自己對母親的感情,到底是愧疚還是厭惡亦或是恨,但是在也沒有孩童時期的愛,當每一次的結果是恨時,我都不停的批判自己,告訴自己那是生我養我的人,我怎麽能懷疑自己的母親內心扭曲,堪堪如惡魔。
可怎麽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她唯一的女兒,為什麽如此想離開她,甚至到了風魔的地步,我求著她放過我一次次下跪換來的是她揚起來的巴掌,當被圈養時就越渴望自由,我羨慕窗外的小鳥擁有自由可以飛來飛去,它好像可以感覺到我的痛苦它好像在向我招手。
她想逼死我,她不想放過我。
那一年我十五歲。
我開始嘗試自殺,一次兩次當我看到血從手腕流下來時,我的神經才會逐漸放松,覺得終於要得到解脫,可是為什麽自己總會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人卻總是讓我神經緊繃,像要炸裂的感覺導致我開始不斷大叫,無助讓我感動無盡的絕望。
恍惚中我看見母親叫來醫生,我從她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個瘋子,一個像宋嵐的瘋子,我開始停止反抗努力讓自己平靜,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像宋嵐,我看著醫生給我打鎮定劑,開始慢慢睡去。根本無暇顧及母親的表情和回家的後果,隻想睡去不想看到任何人 。我為什麽是我,當恐懼和絕望肆意凌虐自己,面前的人則變成拿著刀的屠夫。
當連求死的的資格都沒有時,我開始相信母親的話,我沒有資格選擇死亡,永遠虧欠她,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是現在這樣,在她沒有得到解脫時,我更不配得到渴望的生活哪怕是死亡。
我不斷強製性告訴自己我永遠對不起她我不能死,可是我為什麽那麽痛苦呢。暗流湧動的痛楚在鞭鞳自己。明明是自己的錯,明明是自己有錯呀,有什麽資格痛苦呢,不是應該想要活著嗎。
一個連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的人,又怎麽會找到埋葬自己的理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無力又蒼白的沉默。我不能明白母親對我的冷漠,不能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我強迫身為孩子的自己去愛自己的母親,去原諒她的自私去心疼她的痛苦。可是我的精神和我的心準確的明白,我的生命已經走進死胡同裡了,已經無法用蒼白的言語去哀求她去向她求饒了,真正的我已經行至死路了留下的只是虧欠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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