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對勁,少了點什麽。
她看了一眼師尊垂著的手,師尊怎麽不牽她的手,豈有此理。
沈疏蘅上前一步,主動握住了垂著的手,她的手比師尊的手小一點,不完全握住,她這樣,自己的手也不太舒服。
傅雪客眼睫微動,眸光閃爍了下,她順著徒弟的手,將二人手的位置調整了一下,讓徒弟更方便和她牽著。
葉還真和師妹在她們離開時,找到了白色的卷毛小狗。
小狗邁著短小的四肢,在前面帶路。
沈疏蘅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座山洞,枯萎的藤木像垂死的蛇吊在洞前。
洞中隱隱傳來痛苦的哀嚎聲,還有小孩哭泣的聲音。
十個人就無動於衷地站在門口,還嘻嘻哈哈地喝著酒猜拳。
“那裡面蓬萊派的人,他曾和蓬萊掌門來過道宗,”葉還真用只有她們能聽到的聲音道。
傅雪客施了一個術法,將那些人所說的話讓她們都能聽見。
“我們待在這裡看著一群臭凡人,有一年了,他們每次都哭哭啼啼的,他們的死多麽有價值,有什麽好哭的。”
“能助我們師祖飛升,是他們的榮幸,一千年了,師祖馬上就能成為這一千年裡唯一飛升的人。”
沈疏蘅聽得火冒三丈,這些人自以為是的人,總是拿普通人的命不當命。
“三年前,蓬萊掌門帶著裡面一人來過道宗,讓師叔替他們老祖算飛升機緣,”葉還真道。
第26章
“不會有人能飛升了, 連通此界和上界的界關被封印了,就算到了合體期後期也不能破開,”葉還真道。
“除非達到神的力量才能破開,”葉還真加了一句。
但誰都知道, 這方大陸的最高修為就是合體期, 合體期離成神只差一步飛升, 若是不能飛升, 壽限一到也只能是死亡, 轉世之後,又要從頭再來。
也就是說, 不飛升, 根本不可能達到神的力量, 畢竟這是大道所下的限制。
“拿普通人獻祭就能達到神的力量嗎,普通人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怎麽能讓修士成神,真是異想天開,歹毒至極,……沈疏蘅道。
“蓬萊老祖活了這麽久,應該比誰都知道這些事,他卻相信這麽荒唐的事。”
“因為他的壽限快到了,再不飛升只有死, 拿別人的命來賭一賭飛升, 比將飛升寄托再下一世更有希望,……月白的語氣有些鄙夷,顯然是唾棄這種做法。
飛升成神已經成為了蓬萊老祖心中的執念, 他完全拋去了人該有的憐憫之心,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魔, 完全為欲望驅使。
沈疏蘅覺得可怕的是蓬萊派也算是名門正派,全宗門竟然都幫著他做這種事,還高高在上的蔑視凡人的性命。
“蓬萊所行之事,與邪祟有那些關聯,他們又是怎麽想到用這種方法來飛升的?”沈疏蘅心中帶著許多疑惑。
“不如我們對那幾個蓬萊弟子搜魂,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信息,”她提議。
“師尊……”沈疏蘅朝傅雪客望去,對著她笑了一下。她們一行人中,師尊的修為是最高的,讓師尊先去將那幾人打暈,也能避免打草驚蛇。
沈疏蘅還未說出心中所想,傅雪客微微頷首,“我知道。”
隨後,她就消失在了沈疏蘅的眼前。
倏地,她出現在了蓬萊弟子面前,他們手忙腳亂地拿出通信玉碟,想要向宗門傳遞消息。
瞬間,玉碟化為齏粉,隨風消散在空中,蓬萊弟子們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沈疏蘅見狀,朝師尊跑去,站在她旁邊。
幾人開始搜尋蓬萊弟子的神魂。
沈疏蘅的神識探出,開始搜尋離她近的矮個子弟子的神魂,“我看到了界關,飛升這些。”
“他們好像會在月圓之時先舉辦某種儀式,再進行獻祭,屆時會出現一個血紅色的霧影狀的東西。”
“血紅色霧影是邪祟,只是不知他們從何處找來的邪祟,千年前妖主借己身它同歸於盡了,”葉還真補充道。
“在搜搜看,或許能找到邪祟來源。”
她們搜尋了很久,都未找到這一點,有些弟子的記憶絲很明顯的缺了一塊,缺失的地方或許和她們所有尋找的答案有關。
“看來是找不到了,”沈疏蘅有些不明白兩件事的聯系,“界關開與借助邪祟飛升有什麽關系嗎?”
傅雪客緩緩開口,“邪祟為極惡,若是它控制了整個世間,天地會失去平衡,為恢復這種平衡,此界大道會回到萬物元始之初的階段,這時,界關會是最脆弱的時刻,很容易破開,他們想借此破開界關飛升。”
“但到了那個階段就是天發殺機,萬物傾覆,人都沒有了,界關再容易破開也沒用。”
沈疏蘅聽懂了,就是說到時候天地會重新回到混沌,萬物都死光了,也包括人。
好家夥,這蓬萊老祖活了這麽多年,至少也幾千歲了,比她還會做白日夢,到時別說性命了,骨頭骨灰都不會剩下,拿什麽飛升。
蓬萊上下這麽賣力地將所有人引入死亡,還洋洋得意地認為老祖馬上飛升了。
準是老家夥給他們畫了一張大餅,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那種,他們也信了,只是他們不知道連給他們畫餅的人都被自己畫的大餅給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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