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師尊待我真好,”沈疏蘅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師尊對她淡淡一笑,她又想到了書中的劇情,她被女主奪取了師尊的寵愛,認真道:“只能對我一人這般好,記住了嗎,不許別人分享師尊的好。”
傅雪客微微頷首,少女認真地說出這些時,可愛極了,她伸手刮了刮少女小巧的鼻子。
一路上月白和葉還真都靜默無言,月白想要找些話題,可是不知怎麽開口,就算她開口了,依照師姐的性子也還是些她從小到大聽慣的話。
“進去,”蓬萊弟子打開鎖著的牢門,將她們推進去。
這裡隻點著一盞油燈,燈芯在火中顫動,幽黃的燈光也跟著搖曳個不停。
牆角瑟縮著幾人,他們的影子合在一起,像隻巨大的怪物一般,投射在牆上,黑影隨著燈火晃動著。
傅雪客牽緊沈疏蘅的手,讓徒弟離自己更近了些。
“汪汪汪,”狗吠聲劃破沉寂。
獄中的人早已麻木了,對於突然響起的聲音,一點反應也沒有。
沈疏蘅聽到狗叫聲,想起了帶她們來的卷毛小狗,她回頭一看,小狗不知何時跟著她們進來了。
小狗並未理她們,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奔過去。
“小白!”明亮的女聲響起,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沈疏蘅借著昏暗燈光看去,小狗鑽進了紅衣少女的懷中,不停地拿腦袋蹭著她,還似是討好地伸出舌頭舔舐她的手背。
少女赤著雙腳,腳踝上系著一串鈴鐺,她一動,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本應是歡快的鈴聲,在這種環境中卻透露著詭異,聽後讓人汗毛直豎。
沈疏蘅發現被關著的人都縮在了一處,只有這紅衣少女獨自一人在靠近西方的角落坐著。
少女似是逗狗逗得極其開心,似不似晃動鈴鐺,同狗一起玩鬧。
反觀另外被關著的人,都雙眼呆滯的坐著,不哭也不笑,這樣一對比,處處都透露著反常。
第28章
紅衣少女忽地轉頭, 對沈疏蘅笑了一下,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齒,沈疏蘅想到了裸露的白骨,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
沈疏蘅扯了扯傅雪客的衣袖, 小聲道:“師尊, 她看起來好奇怪。”
傅雪客也看出來了, 她知道紅衣少女恐怕來者不善, 故意將她們引來不知是何目的。少女或許與邪祟有關, 也算是一個突破口。
少女猛地坐起身,腳踝上和手腕上的鈴鐺嘩啦啦作響, 雪白雙足虛浮在地上。
沈疏蘅雙眼驀地睜大, 她發現少女右手摟著一隻木偶。若是只看jsg見木偶, 她當然不會那麽驚訝。雕刻這具木偶的刀工極其粗劣,面上隻雕刻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唯獨那雙眼睛卻格外逼成,和活人的眼睛一模一樣,流轉著眸光。
“你盯著它看得這般久, 你也覺得主人的眼睛好看,”少女對著她俏皮一笑,又低頭親了一下木偶的眼睛。
“我也最喜歡主人的眼睛,當初吃掉她時, 特意留下了這對眼睛,……少女滿意的看著木偶, 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木偶的嘴。
忽地,她又皺起眉頭, 神色瘋狂,“太醜了, 一點也不像主人,主人漂亮的眼睛放在這上面真是浪費!”
她手做爪狀,作勢要挖出那雙眼睛,一碰上卻又停止了。“都怪我手笨,只能雕刻成這樣,不過……”
“馬上就能為主人做出一副新的身體了,獨屬於我一人的,”她又直勾勾望向她們,目光滑過了她們身上的每一處。
沈疏蘅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少女打量她們的目光,就像一把冰涼的刀子在她們身上比劃著,尋找著最好的切入口。
少女對她口中的主人情感很奇怪,若是恨極了一個人,怎麽會雕刻出她的木偶,又是親吻又不舍得抱著,但若是喜歡,又怎麽會吃了對方。
沈疏蘅越想越是奇怪,她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吃掉了你的主人?”
“因為我恨她,”少女臉上的笑僵住了,多情的桃花眼中滿是陰戾。
“只是恨她麽?”月白忽地開口,她認出了少女身上的鈴鐺。
“她身上戴著月卷鈴,此物只能控制低階小妖。鈴鐺有兩個,一個戴在妖的身上,另一個在控制妖的人手上,但她卻將兩個鈴鐺都戴在了身上。”月白低聲道。
“妖都痛恨奴役他們的人,只要逃脫控制,一定會將這些代表他們曾經屈辱的東西毀壞掉,更別提戴在身上了。”
“你為什麽還將鈴鐺戴在身上,恐怕不止是恨這麽簡單,”月白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女。
沈疏蘅也聽出來了,那少女恐怕是對她的主人還懷著些別的情愫。
紅衣少女被人發現了秘密,也不惱,“因為這是主人送給我的第一個東西呀,”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左邊腕上的鈴鐺,眼中的狠戾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柔情。
昏黃的燈光籠在少女的身上,她望著鈴鐺,不知是在想些什麽,仿佛陷入了美好回憶中,久久沉浸在其中,不願出來。
她永遠記得那天,雪下得很大,眼前一片白茫茫,她被關在籠中,瑟縮在裡面,一個女人出現了,女人緩緩蹲下身來,朝她伸出手,溫柔的望著她,“你願意以後跟著我麽?”
她點點頭,女人替她戴好鈴鐺。
後來女人給她取了名字,教她讀書寫字,讓她吃飽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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