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間,恐懼從他心底升起,他看向傅雪客,轉念又一想,在這魔域之內,他誰也不用怕,有他爹在,他可以橫著走。
他的那群雜碎侍衛,連三個女人都攔不住,一群沒用的東西。
他又看向小黛,嘲笑道:“方才應該將你打死,留了你一命,你竟不知好歹,還帶著人過來了,看來你還想再回味一遍被拳打腳踢的滋味!”
小黛望向他,她的眼神鋒利似刃。
“你敢!我倒是要讓你體會一下,被我拳打腳踢的滋味,”沈疏蘅道。
雲娘焦急地看向小黛,看到她臉上的jsg傷消退後,眼中的焦急退下,又看向傅雪客和沈疏蘅,微微行了個禮,向她們道謝。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你別想……”幽刑的狠話還未說出,沈疏蘅一腳踢向他的下頜,他閃避不及,踉蹌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爹是誰,”沈疏蘅道。
幽刑捂住下巴,口中含糊不清,“知道……你還敢!”
“怎麽不敢,你爹是大害蟲,你是仗著他橫行霸道的小害蟲!”沈疏蘅見他站起身,一拳打向他的鼻子,只打得他鼻血飛濺。
“你會後悔的,在魔域內,連魔君都要聽我爹的,你別想活著離開魔域,”他喚出法器,一柄青銅色的鈴鐺出現在手中,鈴鐺上閃爍著幽綠色的詭異光芒,鈴鐺下釣著九隻縮小的猙獰獸頭。
傅雪客看向幽刑,心中有了猜測,魔域內生了變故。
沈疏蘅揮劍,雪白劍光輕易就劃破了鈴鐺,將其分作了兩半。
“看來你的法器和你的人一樣劣質,”她道。
幽刑氣急敗壞,將身上所有的法器一一掏出,用上。
可是一道道劍光亮起,他手中的法器全都變成了幾瓣。
“沒了嗎?”沈疏橫踏碎地上散落的法器碎片。
幽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逃走,丟出的那一堆法器只是他打的幌子而已。他早將傳送卷軸展開,準備脫身。
他的笑還未顯出,一簇灼人的異火落到了他的卷軸上,刹那間,卷軸成了一捧余燼。
他拔腿想要逃,沈疏蘅猛地按住他的肩膀,捏碎了肩骨,又一腿踢中他的膝蓋,只聽哢擦哢擦幾聲,他的膝蓋骨粉碎了,他疼的臉扭曲在一起。
“饒了我吧,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了我,我家的寶庫裡的東西,你隨便挑!”他求饒。
“真是軟骨頭,這才挨了幾下打,就開始求饒了,”她的拳頭雨點般砸到幽刑臉上,一拳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特別是眼球仿佛疼得要炸開了。
他的臉仿佛成了一塊被顏料填滿的畫布,紅和紫侵佔了原本的顏色。
“我才不稀罕,”沈疏蘅又對著他眼睛來了一拳,“你仗著自己家族的權勢,以欺辱、虐……殺他人為樂,就沒有想過有一日會遭報應!”
“你被我打了幾下,就疼痛得想要求饒,當初那些被你以更殘忍的方法對待的人,比這痛苦百倍。”
幽刑哀嚎道:“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你放過我,給我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吧!”
“我給你改過的機會,那些被你殺死的女人,誰來給她們重活一次的機會!”沈疏蘅冷笑。
幽刑疼得蜷縮在地板上,她抬腳踩向他的小腿,嘎查一聲,他的腿骨碎裂了,痛疼讓他的臉擠成一團,像一張被紅紫染料泡發的紙,揉成了一團。
她沉默著,不說話,踢得卻愈發重了,幽刑聽到自己的身體裡不斷傳來破碎的聲音,那是他骨頭斷裂的聲音,骨裂聲一聲接一聲,像一場令人絕望的山體傾塌,壓在他的身上,讓他連氣都喘不過。
他痛哭流涕,“求求你,乾脆殺了我吧!”他實在受不住了,渾身骨頭碎裂,身體不斷被人踩踏,他寧願死得乾脆一些。
他忽然發現,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如此熟悉,那些被他以各種手段弄上床的,美麗的女人,在他折磨得她們忍受不了時,從開始的求饒,都變成了求死。
他視線模糊,只見到刺目的血紫,那些大塊大塊模糊的色塊,仿佛扭曲成了一張張疊加的猙獰面孔,是被他殺死過的女人們。
他感受到,她們撲向他的身體,撕扯著他的肢體,撕心裂肺的痛苦。
痛楚像一片翻滾的大海,即將淹死他。
沈疏蘅不知自己踢了多久,她腳下的肢體,軟的像一條富有彈性的蠕蟲,惡心至極。
她停了下來,幽刑昏昏沉沉,以為有了轉機。霎時間的緩息,讓他以為抓住了生的希望,他不管不顧地,控制著全身的肌肉,在地上緩慢蠕動著,仿佛一條真正的蟲子。
他的口鼻中流出的紅色液體,在地板上拖出一抹抹濕痕,是蟲子被人碾破時,掙扎的痕跡。
他心中閃過竊喜,沒有人攔住他,一道冰冷的刀光刺入他眼中,戳破了他生的幻想,他驚恐地看向小黛,“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權力地位,我們家都可以給!”
小黛冷然一笑,握緊匕首,捅進他的眼中,他“啊!”地慘叫。
她手中又使了幾分力,刀刃整個地沒入了他的眼中,她捏住刀柄,緩緩攪動,血液流到她手上,讓刀柄也有些滑。
第72章
匕首還插在他的眼眶內, 他另一隻眼睛絕望地看著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曾被他踩在腳底的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掌握了他的生死, 他喉中發出尖利的慘叫, 身體在地上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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