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父在某些時候,很懂識時務者為俊傑。
比如在面對顧見瞳的時候,又比如此刻。
既然打不過,那就求饒。
“這位兄弟,咱們無仇無怨的,我身上也沒錢,你放過我吧!”
他躺靠著牆根,陌生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很高,全身上下穿得很簡單。
黑衣黑褲,白色運動鞋。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整張臉都隱藏在其中。
帽簷壓低,隱約能從雜亂的碎發間,看見那雙冰冷的眼睛。
他盯著花父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令人討厭的垃圾。
沒有說任何的話,男人蹲下來,一手拎著花父的衣領,另一手握成了拳。
狠狠砸在花父的臉上。
他絲毫沒有留情,拳拳到肉,花父立馬慘叫出聲。
然而這條小巷早就被廢棄,現在時間又不早,四周並沒有人聽見他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似乎是嫌吵,男人厭惡地皺了皺眉。
“別吵。”
他聲音粗啞,並不好聽,仿佛被火煙燎過嗓子。
聽到這聲音,更像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了。
花父生怕五百萬還沒拿到,小命就折了,連忙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出聲。
遭受男人一頓拳打腳踢,他只能縮成一隻煮熟的蝦米樣,死死咬著牙關。
護著懷裡的合約不讓男人發現,還不敢再慘叫出聲,怕換來更加慘烈的一頓毒打。
-
片刻後,月上柳梢頭。
小巷口慢慢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他撣了撣手上的灰,步伐不緊不慢地離開。
而在巷子裡面,躺著另一人。
花父被揍得鼻青臉腫,扶著老腰順著牆根慢慢爬起來,碰了碰臉上的青紫,頓時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
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呲牙咧嘴:“怎麽這麽倒霉!不曉得哪裡惹到的瘋子!”
他可以肯定,和這人完全不認識。
那男人明顯也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揍他一頓。
下手還十分有分寸,疼歸疼,但又沒有哪個地方特別嚴重到骨折的地步。
就這身淤青,起碼得在家裡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行。
而且那人穿得嚴嚴實實的,選的地方還很好,周圍不僅沒人,也沒有監控。
花父就算是想要報警都拿他沒辦法。
當然。
才剛從局子出來不久,他也不敢再去那個地方了。
花父摸出胸口被護得好好的紙張,感覺身上的疼痛也得到了一絲減緩,“幸好這東西沒事!”
現在除了花皓,花父的寶貝命根子就是這紙合約。
默默呸了聲晦氣之後,花父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去火車站。
……
……
此時的花映正在雲上坊演唱。
因為她最近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有好多人順藤摸瓜地知道了雲上坊。
有客人上門,琴姐自然是不會做出攔客的事。
但她親自坐在門口把關,只有她覺得適合的客人,才會笑盈盈地請進店裡。
琴姐混跡上層圈子多年,早就煉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一眼就能看出來外面這烏泱泱的人都在想些什麽。
什麽,要是有鬧事的?
不好意思,雲上坊高薪聘請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在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震懾之下,一些想要渾水摸魚的人這才歇了心思。
以往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的大廳裡,此時擠滿了客人,堪稱座無虛席。
看到這頗為壯觀的場景,白思佩碰了碰花映的肩,“小花,他們都是為了你來的。”
花映笑起來:“這麽說,我還為店裡的kpi貢獻不小,琴姐是不是應該給我一筆小獎金?”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笑。
旁邊傳來琴姐的聲音:“不錯,是應該給獎金。”
她們兩人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琴姐倚著門而站,手指夾著一根燃著的煙。
火星明明滅滅,嫋嫋的煙霧飄繞而上,將秀美的面容襯得有些模糊。
她向二人走來,輕輕一笑,“怕什麽,我說的是給獎金,又不是扣工資。”
琴姐看向花映,含笑道:“佩佩說得對,外面那群人基本上都是衝著你來的,今天可是好大一筆生意。”
“所以,今天大家都有獎金,見者有份。”
花映和白思佩異口同聲地歡呼一聲:“謝謝琴姐!琴姐萬歲!”
看著兩個女孩子因為這點小事,就露出單純又簡單的快樂模樣。
琴姐笑著搖了搖頭,“今夜的演唱好好準備。第一次面對這麽多人,會不會緊張?”
花映搖搖頭,眼裡光芒流轉。
聲音雖然輕,卻堅定,“我可以的。”
走到萬眾面前唱歌,本來就是她一直以來堅持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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