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距離後,到了裴離所住的地方。
花映愣住:“這裡?”
眼前的一切布置,竟然都和幾年前在帝京時,她經常爬的小院子一模一樣。
最中央的大樹,樹下的石桌,還有周圍種下的花花草草。
簡直是複刻。
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一臉驚奇地摸了摸枝葉繁茂的樹乾。
身後,傳來少女低低的聲音:“我沒忘。”
她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花映。
當時拉鉤的約定,那段時光。
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花映驀地心頭一軟,她回過頭。
裴離就那麽站在不遠處,視線和她相觸。
她望著花映,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握成了拳,莫名的有幾分緊張起來。
樹下的小姑娘忽然眉梢彎起,挑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原諒你啦!”
說不出心頭松下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麽,裴離的唇跟著高高揚起。
她對花映說:“你等等。”
隨後走回房間,很快就重新回來。
不過這次手邊拎著一個竹籠子。
裴離將竹籠子遞給花映,抿了抿唇說:“圓圓沒有了,這是後來我到北漠養的。”
花映掀開上面蓋住的布,裡面是隻更加胖乎乎的灰兔,啃菜葉啃得正起勁。
沒想到裴離竟然還記得團團圓圓,說明當時也不是花映一廂情願把人家當成好朋友嘛。
花映高興了,她揮揮手:“沒事,我的團團也沒有了。”
裴離問:“病死了嗎?”
花映搖頭,邊戳了戳籠子裡的兔子邊說:“被我哥哥烤吃了。”
裴離:“……哦。”
怪不得她看見花修瑾第一眼時就覺得不喜,果然她的直覺就是這麽準。
這一下午,裴離拿出了好些對於花映來說很是新奇的玩意。
據說都是北漠這邊特有的小東西。
花映覺得跟故人重歸於好的感覺很好,畢竟她在北漠一個好朋友也沒有,裴離算是唯一認識的人了。
走之前,裴離忽然問:“現在和我熟識了嗎?”
花映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
她掩唇輕笑,突然覺得小姐姐長大了也還是很可愛。
“熟了熟了,”花映點點頭,笑著說,“我們又是好朋友啦。”
“可惜我們都長大了,”她惆悵地歎了口氣,“不能隨便出門了。”
不然,她還是想來找小姐姐玩。
裴離看懂了她的想法,沉吟道:“你來將軍府不方便,但是我可以去找你。”
似乎怕花映不信,她又加重語氣添上一句:“我的功夫很好,不會被人發現。”
這聽起來就有點刺激的想法,一下子獲得了花映的好評。
她亮著眼睛,“當真?”
裴離重重點頭。
想了想,她朝花映伸出了手,手指彎起,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可以拉鉤。”
花映盯著她的手指看了半天,沒說話也沒動作。
裴離等得愈發不安,動了動唇剛準備說話。
花映忽然將手放了上來。
小姑娘的指節還是那般纖細,柔嫩的肌膚貼著她的,眉眼彎彎地說:“這回你可不許再騙我。”
裴離低眸正色道:“好,絕不騙你。”
……
……
坐上馬車回家的路上,花映心情愉悅地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花修瑾問:“這麽高興?”
花映點頭,帶著點炫耀語氣地說:“我和裴離又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啦。”
“出息。”花修瑾哼笑一聲。
也不知道那年是誰哭了好幾日,還在紙上歪七扭八地寫滿了“再也不要搭理裴離了”。
現在人家隨便哄兩句就和好了。
他有點擔憂地拍了拍花映的頭,“映映,不會有人把你賣了你還幫別人數錢吧?”
花映不爽地拍開他的爪子。
“好了好了,”花母笑著道,“你好好的非要惹妹妹生氣作甚。”
“看來映映很喜歡那位裴小姐啊,”她若有所思地道,“如此也好。”
花修瑾和花映同時問:“好什麽?”
花母只是回了個高深莫測又意味深長的笑。
等到到了花府,兩個孩子各回各自的院子。
花母這才拉住花父,“有事和你商量。”
花父好奇地問:“什麽事?”
“關於瑾兒的婚事,”花母拉著他坐下,“我有了個想法。”
花父起了興趣,“你才來北漠多久,就看上了哪家姑娘?”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