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她就越過裴離,往著自家馬車而去。
“哥哥!”女孩子脆生生帶著甜意的聲音。
裴離轉過頭,就見剛剛還在她面前顯得疏離知禮的花映,此時像隻歡快小雀般撲進了青衣公子的懷裡。
豔色的裙擺從她身邊掠過,像是她捉不住的一縷春風。
她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那架馬車離開,才慢慢地收回了視線。
“分明一眼就認出來了,”裴離低聲自言自語,“說什麽不熟。”
當時在街上,花映的面紗被風吹飛遠時。
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那是多年前抱著兔子對她笑的小姑娘。
剛剛在那宴席上,她低頭對上花映的視線。
分明從小姑娘眼中看出了驚訝和震動。
時隔數年,她同樣一眼就能認出她。
她還記得自己。
這個認知讓裴離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唇角。
可花映當時說什麽——“年幼舊識,並不相熟。”
裴離眉頭蹙起,覺得比行軍打仗時還要傷腦筋。
至於這般jsg生氣嗎?
八年了……還沒消氣。
小時候都是花映想方設法地來哄她開心,裴離心想。
現在換她想去哄那小姑娘,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
馬車上。
花修瑾問:“剛剛看見你在和個姑娘說話,認識的新朋友?”
花映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定義她和裴離的關系。
說是舊友,但其實相處的時間也算不上多長。
若說不是,好像又……
她含糊地“嗯嗯”了兩聲。
花修瑾對於姑娘們的交際沒什麽興趣,只是隨口問了她幾句今日宴會可有發生什麽。
花映想了想,還是將這聚春宴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到有人想用鞭子打她的時候,花修瑾臉色瞬變,抓著花映的肩問:“傷到了沒?”
“沒有,”花映說,“裴離幫我擋了。”
“倒是忘了,那位裴將軍正是被調到了北漠,裴小姐自然也在。”
花修瑾略松了口氣,“我記得你那時候可喜歡找她了,背著我翻了多少回的牆。”
花映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哥哥,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現在也沒大到哪裡去,”花修瑾笑笑,“既然別人救了你,我們自然不能太失禮。”
“回去和阿娘說一說,改日去將軍府拜訪一下吧。”
說起來,他們一家搬過來,確實還沒來得及去將軍府見見裴樹。
要去見裴離嗎?
花映雙手支著腦袋,過了會兒,說:“好。”
不管怎麽樣,裴離免了她受鞭傷,合該好好感謝才是。
回到花府之後,花映吩咐人燒熱水準備沐浴。
花修瑾則去了書房,他叫了一聲“阿樂。”
阿樂顛顛地跑來:“公子,何事?”
花修瑾說:“去找人查探一下將軍府那位裴小姐都喜歡什麽。”
既然要送禮物感謝人家,自然應該花費點心思。
阿樂怔了怔,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拍著腦袋笑呵呵地說:“放心吧公子,我一定把事情乾得漂漂亮亮的!”
花修瑾:“……”
怎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阿樂離開花修瑾的院子時,咧開的大牙還來不及收回去,迎面就撞上了花夫人。
“夫人。”他連忙正色行禮。
花母性情溫和,阿樂又從小就伺候花修瑾,對他很是和顏悅色:“阿樂有什麽高興的事?老遠就看見你傻笑的樣子了。”
阿樂嘿嘿兩聲,忽然湊近花母,神神秘秘地說:“夫人,我們公子怕是好事將近了。”
花母:???
她忙問:“快說說,什麽事?”
阿樂便將花修瑾讓他打探裴離喜好的事情說了一遍。
花夫人微愣,唇邊綻開欣慰的笑意,大手一揮:“果然是好事,賞!”
她這兒子可從來沒表露出來對哪家姑娘關心過。
北漠這一趟,莫非還真來對了?
花母正為自己兒子也許能解決終身大事而暗中欣喜時,第二日,花修瑾和花映來用早飯的時候,就提起了想去將軍府拜訪的事。
花母拍著桌,大喜:“好!”
花修瑾和花映面面相覷,不懂阿娘為什麽這麽激動。
這頓飯花修瑾吃得是味如嚼蠟,因為對面的阿娘總用奇怪的眼神時不時地看他一眼。
花修瑾悄聲問花映:“我今日可是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花映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沒有啊,還是一樣的風流倜儻俊逸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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