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女皇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角落,演講依然進行得十分流暢,光寧這才肯放開了明辭,順帶著還瞪了她一眼。
然而明辭卻無暇關注身外的一切,她的頭垂得很低,腦子裡滿滿都是剛才的畫面。
她很確定,那個人絕對不是她的媽媽,雖然音容笑貌都十分的相像,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可又為什麽……這裡又不是平行世界,不應該出現兩個這麽像的人!
頭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但這次的痛只是純粹的痛,沒有任何的畫面——或者說是記憶,只有一陣接一陣的痛苦在刺激著她的大腦。
同樣對這次演講完全不感興趣的兩個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不過與上一次不同,01這次沒有表現出了任何的情緒,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就直接別過了頭;而牧由則顯而易見地表現出了緊張,並從後面偷偷給光寧丟了一顆藥。
因為會議結束後要做總結報告,所以光寧這次聽得格外認真,直到她被牧由拋來的藥丸砸了一下,才注意到身旁疼得動不了的明辭。
這是什麽?
光寧用眼神跟牧由交流了起來——這是她們以前還在訓練營時研究的方法。
止痛藥,給她含在嘴裡!
光寧趁著女皇不注意,用力扳開明辭的牙,把藥丸丟了進去。
這要是當初審訊過後,牧由在軍醫營裡磨了好長時間,才終於讓醫生給她研究出的特效止痛藥,專門針對頭痛的,雖然和明辭的狀況算不上對症,但多少還是能起一定的緩解作用。
當然,它也有大多數強效止痛藥的副作用——犯困。
“媽……媽媽……”
“可憐的小家夥,早知道就不把你帶過來了,”光寧挪了下椅子,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睡著的牧由,“看來你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嚴重,實在不行……就找個辦法把你送回原來的世界吧。”
吧嗒——
豆大的雨滴跌在堅硬的地面上,迸發出響亮的聲音,將昏迷的女孩驚醒了,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女人跑出來,手裡還拽這一條她很熟悉的毛毯子。
“怎麽回事,辭兒,”女人用毯子將女孩裹住,“你怎麽會在這裡,你哥哥呢?”
“媽……媽……”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沒有,辭兒,”女人把孩子緊緊摟在懷裡,向著家的方向一路邊跑邊說,“媽媽沒有不要你,媽媽只是……”
雨聲蓋過了女人的說話聲,幸而她的小家離著街邊不算太遠,這讓她們最終就避開了暴雨的襲擊。
“媽媽……”
女孩的身體燙得嚇人,但家裡也沒有退燒用的藥,外面的藥店也全部關門了,女人隻好找來一塊乾淨的手巾,沾著酒精一遍遍地擦拭著女孩的身體。
“媽媽……爸爸……把哥哥……帶走了……”女孩的意識清醒了一點,“我要找……媽媽……爸爸就把我……丟下來……”
“別說了,媽媽知道,”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可我不是囑咐過你,讓你跟著爸爸走嗎?”
“不要……”女孩倔強地搖了搖頭,“我要……媽媽……”
“可媽媽生病了,找不到工作,你跟著媽媽就再也過不了好日子了,”女人的眼淚漸漸止不住了,“跟著爸爸和哥哥,你至少還能過上像以前一樣的日子。”
“不,我要媽媽……”女孩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了媽媽的脖子,“而且……哥哥說……會來給我們……送錢的……”
“傻孩子……”女人也緊緊的抱住了孩子。
“媽媽……”
“明辭,快點醒醒,”光寧用力把桌子上的人搖醒,“慰問會都結束了,咱們該走了!”
“嗯……什麽……”明辭稀裡糊塗地看看周圍,才發現大家都已經準備離開了。
“快點走,大屏幕還沒關呢,”光寧強製性地把明辭拖離椅子,“牧由被將軍留下了,現在他們兩個要單獨談話!”
“什麽?!”明辭瞬間從剛才的悲慟情緒中脫離出來,“牧由最近沒幹什麽事吧?為什麽會被將軍留下啊!”
“小點兒聲,”光寧把明辭推了出去,又趕緊關上了會議室的門,“情況很複雜,牧由估計也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我選擇不說。”
“……你特喵的。”
“好了,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光寧往明辭的嘴裡塞了口吃的,“她又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了,你還是別在這裡瞎操心了。”
“好吧,但你這吃的是從哪裡來的,”明辭用力嚼了兩下,“還挺好吃的。”
“你辦公室裡翻出來的。”
“……”
完蛋,我藏東西的技術就這麽拙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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