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您確定要這麽做嗎?”將軍親自為牧由指定的副官問道。
此時的牧由換上了新的指揮官製服,輕輕抬手撫上新換的樓梯門,歎聲道:“頂層是受損最嚴重的地方,無論是重建還是修複,開銷都過於巨大了……就讓它沉寂在過去的記憶中吧。”
“好,回頭我就找人把下層收拾出來,然後封掉上面的樓梯口,”副官把牧由的要求都記錄在本子上,又抬起頭問道,“對了指揮官,原來放在機密室的文件怎麽辦?”
“受損的就銷毀,還能看清的也搬到二樓,然後把門鎖死,”牧由瞥了副官一眼,“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是。”副官沒有和她爭論。
“把倉庫清理乾淨,然後把我從商會買來的糧食全部放進去,”牧由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和副官邊說邊向辦公室走去,“一定要做好詳細的記錄,到時我們會按照實際需求對糧食進行分配,不允許任何人私下買賣糧食!”
“明白,我會把後勤部的人都換成可靠的……”
“我沒有說過要換人。”牧由冷冷地打斷他。
副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神情,低下頭向牧由說了聲抱歉。
“既然將軍選擇了我作為一把手,那麽這裡的人員調度理應歸我所管,也請你不要太自作聰明了。”牧由瞪了他一眼,轉身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可將軍畢竟是中央的大人物,”副官跟在後面提醒道,“您就這麽不給面子,小心他把您……又推下去。”
“這些話還是我跟他說吧,”牧由把文件攤在辦公桌上,快速地瀏覽一遍,“您現在只是個副官,不要說不該說的話,更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副官沒想到自己成了反過來被警告的人,更沒想到眼前的少女有反抗將軍的魄力——不過這都是年輕人的意氣用事罷了,副官微笑著把警告拋在了腦後。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天高皇帝遠,我收拾一下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牧由這次把話說得很溫和,但副官的臉色卻比剛才差了很多,他不動聲色地擦了下冷汗,低下眼不再看自己的上司。
“剩下軍隊的事就不用你來管了,”牧由把心思專注在文件上,“把奇格叫過來,然後你就去做我剛才安排的事吧。”
“屬下明白了。”
副官終於松了一口氣,灰溜溜地離開了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敲響了,只是這次進來的人並不是奇格,而是牧由早有準備的對手——弗雷。
“牧長官好魄力,”弗雷不經同意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向著牧由一頓譏諷,“剛上任就想大換血,看來是巴不得我們這些老人滾蛋啊。”
“怎麽會呢,我只是換掉了我身邊的幾個人,畢竟熟悉的手下用起來趁手,”牧由放下手中的文件,拿出了提前準備的說辭,“至於你們這些為基地效力多年的人,我日後還要仰仗你們,怎麽敢做對不起你們的事呢?”
“哼,牧長官怕不是忘了,”弗雷的目光變得尖銳,“你現在坐著的位置,原本應該屬於誰?”
“這我還真就不得而知了,”牧由表面殷勤地給弗雷倒茶,“指揮官的任免是女皇和將軍一起決定的,我此前就是一個小隊長,這鍋怎麽也扣不到我頭上吧。”
“一面用著將軍的名號做擋箭牌,一面又暗地裡換掉將軍的手下,”弗雷捅破了二人之間的窗戶紙,“牧長官,您還真是又當又立啊~”
“很正常的事情吧,如果上任的人是你,你也會這麽做的。”牧由一臉無辜地看向他。
“至少我可不會向你們一樣卑劣!”弗雷從懷中掏出一遝信封,用力甩在桌面上,“這可都是從檔案室裡找出來的!你父親在許諾了我當繼任者之後,卻又與將軍寫信,要把繼任者改成你的名字!”
牧由撿起信件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檔案室裡的東西她都翻看得很粗略,這件事從頭至尾她都不知情。
但她可不能用這個答案來回應對方。
“首先,這封信寫於一個月前,那時誰也料想不到會面發生的事,上頭在這種危急混亂的時候,肯定不會因為這麽幾封信就改變主意,”牧由冷漠地把信封丟回去,“其次,既然將軍同意了,那這件事就沒什麽問題。”
“行,牧長官,你狠,”弗雷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今兒個這梁子咱倆算是結下了,以後的事情就走著瞧吧!”
哐——
弗雷猛地拉開門,撞開門口一臉懵的奇格,揚長而去。
“這家夥就這麽被打發走了?”奇格關門前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別看了,有什麽好看的,”牧由把沒人喝的茶都倒進自己的杯子裡,“還有,你進門沒打報告。”
“報告隊長!”
“我發現你這改口總是慢半拍,”牧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我看你這麽叫也習慣了,以後也不用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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