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總比薛舒予看著她死去更好。
就由她去送薛舒予最後一程。
*
在一起睡夢中,她回到了空間,找到系統問了這個問題。
系統明顯有些為難,不過還是答應了,但是如果強製改變這個位面原有的生老,她到下個位面就必須放棄一樣東西。
顧望白同意了。
她回到薛舒予身邊,撫摸著薛舒予披散的長發。
薛舒予睡得很熟,夢中不時發出輕輕的哼聲,軟軟的,就像小貓在撒嬌。
柔情湧上心頭,顧望白支起身,吻住了薛舒予的額頭。
從額頭到眼角,從眼角到臉頰……再到柔軟的唇瓣……
這一路下來,顧望白已經意亂神迷。她強忍住推醒薛舒予再來的念頭,重新吻了吻薛舒予眼角的紅痣。
薛舒予睫毛微微顫著,像是就要睜開眼睛一樣。顧望白以為自己就要驚醒了薛舒予,急忙重新躺了下來,裝作熟睡的樣子。
一夜無話。
當兩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望白發現薛舒予就這麽坐在她旁邊,衣服都沒換。
“怎麽了?怎麽今天沒出去?”
以前這個時候,薛舒予早就跑到甲板上看日出了。
薛舒予拉了拉自己的頭髮,拉得顧望白頭皮一陣刺痛,她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頭髮纏在了一起。
她連忙想要試著解開,不過薛舒予卻輕輕搖了搖頭:“解不開的,我早就試過了。”
兩人的發絲纏在一起,絲絲繞繞,雖然能分清什麽顏色的是誰的。但最多能分清而已,顧望白的嘗試也以失敗告終。
“只能剪開了。”顧望白歎了口氣,摸過桌旁的小剪刀,將兩人纏在一起的頭髮剪下。
不過薛舒予馬上把她剪下來的頭髮搶了過來,放到一個小布袋裡面。
旋即薛舒予將小布袋縫死,放到掌心對著它微微地笑。
“結發同枕席,黃泉……”
顧望白剛想說“共為友”這幾字,但她的嘴卻被薛舒予捂住了。
“我們不會去黃泉的。”薛舒予唇角挑起,笑意嫣然,“你不是說過了麽?我們要永遠永遠永遠在一起。”
她珍重地將小布袋放到了懷中,就像藏著什麽重要的珍品。
*
兩人的蜜月度了足足一年,在一年海上的航行中,她們一起去看了浩瀚無垠的大漠,一起看了銀裝皚皚的冰川雪野,一起去看了高山大海的日出日落,一起在雪白細沙的海岸上漫步,一起在藍桉樹之下合影……
顧望白合上相冊,將一年的光陰悉數封印,又看向坐在軟椅上的薛舒予,微微笑了。
“舒予。”
薛舒予抬起頭,眸光清亮,似乎在問她要做什麽。
“我……”顧望白喉嚨有些乾澀,旋即她輕笑一聲,“我只是想叫你一聲。”
薛舒予起身走了過來,撫摸著她的臉頰,一絲一寸也不肯放過。
“叫我麽?”薛舒予笑著,“那你也讓我叫一聲來聽聽?”
說著,她熟練地將手放到了顧望白小腹上,輕柔地亂抓。
顧望白笑得縮成一團。
“果然,還是那麽怕癢。”
薛舒予喟歎一聲,伸出手指點在了顧望白唇間,輕輕揉按:
“望白,要是能和你一直都在一起就好了。”
顧望白托住她的臉:“為什麽又說這樣的話?”
薛舒予搖了搖頭,吻住了顧望白的額頭。
*
兩人度蜜月回國,生活照舊步入了正軌,就像世間一般的伴侶生活。顧望白白天出門工作,晚上準時回家,薛舒予就在家中等著她,每年顧望白都會抽出空閑的時間陪薛舒予度假,兩人生活充實而甜蜜。
薛舒予和魏楊柳都是在最巔峰的時候抽身而退,因此兩人的傳說也永遠留在了這個圈子裡。
薛舒予再次出現在大眾面前時候是作為顧望白的伴侶參加一次慈善晚會。
這時候世人才意識過來,當初那個風情萬種的年輕影后已經步入了中年。不過經過時間的打磨沉澱,薛舒予的容色並沒有減損,而是散發著成熟而知性的風韻。
這次由顧望白與薛舒予代替原本顧家夫婦出席的慈善晚會,已經證明了顧氏集團由顧望白正式接手。
顧氏集團在顧望白的管理之下蒸蒸日上,一舉躍入世界前幾。這是顧家有史以來那個人也沒能達到的輝煌成績。
時間過得飛快,兩人送走了顧家夫婦,這時候驚覺她們已然步入了晚年。
顧望白從顧家旁支中挑選出了一個出色的後輩,悉心培養,將她培養為顧氏集團的接班人,交接完一切工作後,便和薛舒予隱退了。
兩人的晚年的生活她們差不多的老人差不多,薛舒予養了一籠子鸚鵡,天天嘰嘰喳喳地學人說話,讓兩個老人暮氣沉沉的房子中煥發了不少生機。
拜薛舒予所賜,每天她們兩個出去散步,身上都要各落七八隻五顏六色的鸚鵡,已經換了一代人,誰也認不出來這兩個老人是當初名揚四海的薛舒予和顧氏集團的前任總裁顧望白,他們隻以為她們是兩個和善慈祥的老太太。
但顧望白清楚薛舒予並沒有眾人眼中那麽溫婉和善,隨著年齡的增長,薛舒予的演技不但沒有退化,反而越發爐火純青。薛舒予尤其喜歡和她玩裝死的遊戲,經常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等她急得不行了,這才從地上坐起來,給她一吻作補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