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戲?
“我不行。”顧望白連忙推脫,“我不是演員,要是演不好萬一砸了陸姨招牌怎麽辦?”
“你不能,陸姨看人看了這麽多年,準得很。”陸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陸姨也不和你多說了,快去找她吧,不然我感覺你也聽不進去我說話。”
顧望白在更衣間門口等了薛舒予好一陣也沒看見薛舒予出來,忍不住向裡面看了看,只見薛舒予正艱難地解著後背上的拉鏈,弄了半天才弄開一點。
她這才想起來薛舒予有肩傷,手臂舉不起來,讓她解這種衣服實在是難為她,也不知道是怎麽穿上的。
顧望白忍不住走進去,替薛舒予解開了後背上的拉鏈。
雪白的後背呈現在她眼前,女人身體的芳香撲入鼻端,顧望白感覺喉間像是堵塞著什麽。她深吸一口氣,迅速退出了房間,連多余的一眼都不敢多看。
她隱隱覺得要是她再停留在房間裡,很有可能被薛舒予的雪白後背蠱惑,做出一些她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時候手臂上的雪花紋路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劇烈作痛起來,疼得顧望白靠在牆上,眼淚都快要落了下來,淚眼模糊之時她看見薛舒予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其實你不用幫我解開拉鏈的,我自己也能做到。”薛舒予轉過身看著顧望白,聲音幽幽,眼神也恢復了冰冷,與剛剛戲中人截然不同,她說完這話方才注意到顧望白的異常,不由得問,“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麽?”
此時手臂上的疼痛已經消退了不少,顧望白揉著小臂,搖了搖頭:“沒事。”
“要是你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薛舒予目光似乎有些複雜,她拋下這話,轉身就要走。
顧望白連忙追了上去提議:“我送你回去吧。”
薛舒予只是略一沉默,便被顧望白鑽了空子挽住了手臂。
雖然女性之間手挽著手走很正常,不過當顧望白的體溫靠上來時,薛舒予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不過這種不自在並不是出於厭惡。仿佛是出於一種別的情感,是這種衍生而來的情感讓她很不自在。
“你在走路時候……很喜歡挽著人一起走麽?”薛舒予皺了皺眉,問。
“挽著人總會有些安全感。”顧望白順勢回答。
頂著現在這張臉說出這種話自然很有信服力,薛舒予也沒有太掙扎,任顧望白挽著自己一路走出影視城。
出了影視城,外面天陰得厲害,格外壓抑,天上的雲壓得很低,仿佛隨時都能貼到地面。漫天的蜻蜓來回穿梭,仿佛在預示著暴風雨的到來。
“馬上要下雨了。”顧望白望了望天,自言自語。
已經用手機查好天氣預報的薛舒予冷靜地回答:“是暴雨,不過在這個季節很正常。”
在驅車回旅館時候大滴大滴的雨從天而降砸在車窗上。雖然涼爽,可顧望白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開車送薛舒予回旅店之後,她本想加快速度往回趕,卻聽車裡的電台傳來一段播報。
“這次暴雨造成本市郊區多條山路塌方,目前救援人員正在緊急搶修,其中中道路、西平路、203國道被封鎖,如果有需要請繞行……”
好家夥,唯一一條能直接通往市區的道路就是203國道。
要是繞路,估計半夜都回不去家。
還不如在這裡湊合一晚上,等到路修好了再往回走。
顧望白伸手關上了電台,轉身驅車駛回了旅店,給顧夫人打電話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
開始的時候顧夫人得知她不回來,還有些擔心,不過一聽她要和薛舒予在同一間旅館裡面過夜,馬上連聲答應下來。
對於這個母親,顧望白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旅館布置得有些像古代的客棧,配合上附近的影視城,頗有幾分古色古香的韻味。旅館門口有一條回廊,現在風不大,雨濺不進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這條回廊之中來回踱步,手捧劇本念念有詞。
記得在劇情之中,薛舒予就喜歡一邊看雨,一邊背著劇本台詞,據她說暗色調的天氣往往能加強記憶力,提高她的沉浸感和沉浸效率。
顧望白沒有去驚擾她,直接去了前台想要開個房間,但卻被告知空房間已經沒了。受這場暴雨影響,不少過來遊玩的遊客都被困在了這裡,不光是這裡,就算附近的幾家旅店都人滿為患,住不下的人只能在大廳裡面湊合一晚。
顧望白回頭,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搬著椅子坐在大堂裡面,正當她也準備加入陣營時候,卻見薛舒予捧著劇本從外面走了進來。
遊客們認出了她,有不少站起來要簽名。但薛舒予委婉地一一拒絕,徑直走到顧望白面前,低低拋下一句:
“睡我房間吧。”
顧望白被嚇了一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時又聽薛舒予說:
“要是你不想,就算了。”
說完這一句話,薛舒予轉身離去,顧望白足足愣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急忙追了上去。
薛舒予的房間在四樓417,兩人在電梯之中誰也沒先說話。電梯門開的時候,薛舒予走在前面,顧望白跟在她身後,突然看見一個人從轉角朝她招手。
顧望白認出了那人,確認薛舒予沒注意時候,迅速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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