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故事的人哄堂大笑。
陸萍看這些人都不去幹自己的事跑過來聽故事,揮了揮手,將他們趕跑,轉而對顧望白說:“望白,其實我感覺你要是能進娛樂圈,以你的長相,完美繼承了你媽媽的基因,絕對有可能超過你媽媽的地位。”
顧望白急忙搖了搖頭,趁著薛舒予換衣服的時候連忙問:“陸姨看看薛舒予演技和我媽哪個更好?”
要是別人的話陸萍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顧夫人魏楊柳,但當顧望白指的是薛舒予時候,她有些猶豫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做出選擇:“其實薛舒予的演技也不差,是我這麽多年見過的演員少有一個可以和你媽媽相比的,不過舒予的側重點和你媽媽不太一樣,只能說都好,沒法比。”
顧望白豎起了耳朵,追問區別在哪。
“舒予的演技是沉浸式,將她自己完全代入角色,入戲又快又深,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的神情很靈動,但肢體動作卻不能跟上靈動的眼神,雖然她的動作也很貼近,不過就像偏科一樣,有一科特別優秀,就顯得另一科平庸了。”陸萍頓了頓,又說,“而你媽媽則不一樣,你媽媽知道自己是個演員,雖然也是沉浸式,不過她各方面都很均衡,因為均衡而顯得極為出色。”
這話聽得顧望白有些糊塗,不過她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正好薛舒予換好衣服回來了,所有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看著在拍戲的薛舒予,顧望白有些明白了陸萍的意思,被鏡頭環繞的薛舒予此時似乎完全變成了劇本之中的形象,那個穿著旗袍身段綽約的妖嬈女偵探,舉手投足之間媚色逼人,只是拋給人一個目光,就能讓這個人心底升出對她深刻的愛慕與渴望。
而真實之中的薛舒予卻是冰冷疏離的,她本來就寡言,重生歸來更像是一座冰山,令人無法接近。
與台上妖嬈而風情萬眾形象幾乎找不到任何共通之處。
這樣想著,顧望白朝薛舒予看去,這時候薛舒予的目光正好也朝她的方向投來,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處。
和劇中一樣,此時的薛舒予目光灼熱火辣,處處透著成熟女人的欲和美,看得顧望白徹底呆住了。
雖然她知道薛舒予的目光只是奉獻給劇中情節,與她根本無關,在兩人的關系之上,薛舒予已經重申了很多次,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若是那目光真是拋給她的該多好。
明明薛舒予也會拋出如此灼熱的媚意,可偏偏如此冰冷刺骨。
她這是喜歡上了薛舒予麽?
顧望白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她的心沒來由地錯跳一拍,臉頰火辣辣發燙。
“卡——”陸萍的聲音響起,糾正錯誤,“舒予,你剛剛那段眼神閃爍了一下,剛剛是你出入凶案現場看見屍體這一幕,屍體旁遺落了一柄紅色油紙傘,你是一個冷靜的人,而且你剛剛的眼神也不太對,你剛進酒宴時候確實應該用你的魅力來博取注意,但當你看見屍體之後,職業需求之下你應該迅速進入偵探的狀態。明白了麽?”
薛舒予點了點頭。
“好,繼續。”陸萍比了個手勢,全體演員集體歸位,攝影組開始重新拍攝。
只在瞬間,薛舒予便調整好了情緒,迅速進入劇情之中。只是當她目光掠過那具扮演屍體的演員時,還是投落到了顧望白身上,目光之中的灼熱依舊沒有快速切換到冰冷。
陸萍急忙喊卡,她也有些納悶了,眼神之中傳出的神情轉換明明是薛舒予的長處,可這次為什麽連續兩次都犯了失誤?
她又對薛舒予重申了一遍,才繼續,可這次她雖然感覺薛舒予的表現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自然。
這段劇情來回拍了好幾遍,始終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她看了看角度與位置,心中有了打算,將顧望白支使開拿一件東西,等到顧望白回來的時候,看見戲已經拍到了下一段。
“過了麽?”顧望白打著手勢問陸萍。
陸萍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道不可捉摸的笑意。
*
一下午時間很快過去了,整個劇組晚上收工回旅館。
本來薛舒予的助理是要和薛舒予一起走的,但顧望白先把她打發走了。她莫名覺得不想在和薛舒予少有的獨處時間多出來一個另外的人。
想到能和薛舒予一起回去,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小望白,你過來。”導演陸萍突然叫住了她。
雖然顧望白不知陸萍何意,但出於對長輩的尊重,還是走到了陸萍那裡。
只是她的目光還忍不住一步三回頭,瞄著薛舒予的更衣間,生怕薛舒予在這個時候走了。
“別看啦。我站的這個角度夠你看的了。”陸萍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怎叩衤君7-8/4/6/65789追/更。求-文麽?還是惦記你的小女友呢?”
“陸姨,話可不能這麽亂說!”顧望白被嚇了一跳,急忙辯解,“我和舒予不是那種關系,陸姨別多想。”
“今天中午你給舒予喂飯的事,陸姨可看見了。”陸萍笑笑,“你的眼珠子都快貼到舒予身上了,還說你們沒關系?”
“真沒關系……”顧望白連忙說,“她說了,她不會和我有感情發展的。我們現在最多只是朋友而已。”
“沒那麽簡單吧?”陸萍狐疑地看著她,“放心,陸姨是過來人,都明白。只要看她看你的眼神,陸姨就都懂了。望白你過來幫忙,陸姨也不好讓你就這麽白乾活,給你加了一場戲,等下把改過的劇本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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