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時,奄奄一息的顧望白又被薛舒予抱回了床上。這次薛舒予絲毫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將她牢牢綁在了床上。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薛舒予前去開門,從門口陡然聽見一陣吵鬧聲,旋即門被重重關上,薛舒予重新走了過來。
“怎麽了?”
“沒事。”薛舒予坐在她床邊,“你先睡一會兒,我不走。”
“是何家人找上來了麽?”顧望白一針見血地問。
薛舒予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想來帶你回去?”顧望白忍不住笑了笑,不過她的笑只不過是稍稍勾起嘴角而已。
“還能做什麽?現在他們親生女兒進去了,又想到我了唄。”薛舒予眸底掠過一道決絕之色,“不過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我知道啊。”顧望白勾住了薛舒予的手指,“報警吧。”
“報警?”
“私闖民宅,尋釁滋事。怎麽都能讓他們進去幾天了。”
薛舒予笑了笑,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望白,你好好在房間待著,這件事我來處理。”
想起上輩子何家夫婦對她的種種,一個想法在她心底悄然彌漫開來,她早已經決定好要怎麽做了。
她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薛舒予先去廚房翻出了她藏起來的安眠藥,取出一片放到口中含住,回到顧望白的床前,解開顧望白身上的繩索。
“怎麽這麽快就放開我了?”顧望白吃了一驚。
薛舒予沒答言,只是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扶坐起來,旋即薛舒予的唇瓣湊近,直朝顧望白襲來。
顧望白當然是不能躲的,她感受著自己的唇被薛舒予緊緊含住,薛舒予靈巧的舌尖將其撬開,一股溫熱的液體徐徐注入。
這一吻在溫熱注入後便終了,薛舒予伸手掩住了顧望白的口,低聲命令:
“咽下去。”
顧望白任由那股溫熱從喉間滾下,她看向薛舒予,聲音顫抖:
“保護好……自己……”
薛舒予將跌入自己懷中沉睡的顧望白重新扶了回去,為了保險起見,她重新在顧望白的身上將繩索綁好,順便還在顧望白的手上戴了一雙手套,讓她根本掙脫不開繩索。
*
當顧望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日近黃昏,窗簾半掩,余暉灑下,薛舒予在床尾靜靜盯著她,就像在全神貫注欣賞黃昏之下的油畫。
甚至她醒來的時候薛舒予都沒有注意,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顧望白被薛舒予的目光弄得有些發毛,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卻發現她的嘴已經被薛舒予封住,只能發出唔唔的掙扎聲。
如果眼前的不是薛舒予,說自己被綁架了顧望白都信。
“怎麽?醒了麽?”薛舒予終於回過神來,她緩緩走到顧望白面前,冰涼的指尖輕觸著顧望白的臉頰,但沒有解開繩索。
也沒有解開封在顧望白嘴上的膠布。
薛舒予又是吃錯了什麽藥!
近距離之下,她感覺到薛舒予的臉有些紅腫,似乎隱隱有血和消毒水的混合氣息從薛舒予身上飄來,讓顧望白感覺很不舒服。
她想要掙扎著去問,但薛舒予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不等她問便回答:
“放心,他們被拘留了。沒幾天就會和他們的孩子去同樣的地方。”
薛舒予臉上的笑容迷人而危險,滿是病入膏肓的病態,猶如盛放在白骨之中的茂盛血色玫瑰。
“但是我現在還是好好的,他們只不過罪有應得。”
她無時無刻都會想起小時候何家夫婦對她的虐待,以打著對她好的旗號讓她做各種她不想做的事情,還在她面前不斷重複著她如何對不起何家,如何才能報答何家夫婦的養育之恩,但是真正留在她身上的只有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傷口。
有時候他們為了讓她不忘記這些,還要在她的傷口之上抹上食鹽,讓疼痛感更為鮮明。
她稍微動了動背在身後的手臂,她的手臂上光是大一點的傷口就有兩道,都是何先生用隨身帶的水果刀刺出來的,但就算這樣,她也沒有感覺到多麽難以忍受的疼痛。
畢竟她也是從小就在疼痛之中長大,早已經耐受了。
“你放在後面的手臂,給我看看。”顧望白聲音很輕,她看向薛舒予的眼睛。
薛舒予沒有動,如果上面只是何夫人的抓痕就算了,但是上面的傷口最深的隱隱都能看見骨頭,她被送往醫院的時候,醫生都被嚇了一跳。
不過也是這道傷口,直接讓何家夫婦住進了拘留所,也不算太虧。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繼續收拾東西,過幾天就要走了。”
“你的臉色不是很好。”顧望白盯住了薛舒予的眼睛,“你和他們起爭執了,他們弄傷了你麽?”
“他們還不可能。”薛舒予將沒受傷的那條手臂的手指按在了顧望白的唇上,又輕輕點了點她的眼睛,“望白,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想其他有的沒的。”
說著她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陽台之上,對著夕陽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眼底莫名浮現一道報復一樣的笑意。
旋即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見號碼,她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舒予,這到底怎麽回事?我聽說何家人和你起衝突了?舒予你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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