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東西,是什麽?”顧望白盯住了薛舒予的眼睛,問。
薛舒予目光閃爍,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執意要將水果刀搶回來。
因為是刀具,顧望白不敢和她搶,只能這樣交給了她。薛舒予拿過水果刀,馬上洗掉了刀身上的白色粉末。
銷毀證據麽?
顧望白盯著薛舒予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多問,繼續去準備食材。
“好久沒有聽你彈鋼琴了。”顧望白看薛舒予在將水果刀重新掛到架子上之後一直都在廚房逗留,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便主動說,“我還想聽聽。”
“聽我彈鋼琴?”薛舒予似乎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平靜下來,“望白,我們吃完早餐再說吧,現在還餓著,彈不出來。”
以前時候經常顧望白準備早餐時候薛舒予便在一旁伴奏。
顧望白垂下目光,沒有說什麽,而是將一把青菜遞給薛舒予,讓薛舒予去洗。
她將幾個雞蛋在碗側敲碎,不斷窺視著薛舒予的動作。
現在薛舒予就像冷靜下來了一樣,動作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是讓顧望白起疑的地方。
想起昨天晚上薛舒予的反常和突如其來的睡意,顧望白感覺自己不得不和這水果刀刀身上出現的白色粉末聯系在一起。
一頓豐盛的早餐在兩人的合力之下很快做完,不過整個過程顧望白都有些走神,她總感覺自己腦子裡面冒出了很多記憶片段,應該是多年以前被她遺忘的,但她順著一片碎塊想要追尋整體時候卻無能為力。
“好甜!”薛舒予喝了一口粥,馬上放了下來,“望白,你到底在粥裡面加了多少糖!”
“三杓?或者……”
“哪是三杓?我感覺就這個甜度,你加了三杓米我都信!”薛舒予看著顧望白心不在焉的樣子,險些直接炸毛,她的聲音讓在一旁蹲著的小白貓嚇得跑回了貓窩裡,“望白,你……”
顧望白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抬起手掩住了她的嘴。
“你的情緒很不穩定,舒予。”顧望白注視著薛舒予的眼睛,“如果這樣的話,你還不如直接坦白你在我昨天的牛奶裡面加了什麽。”
如果一個人的性格突然反常,那八成逃不過這個人突然得知了什麽或者竭力試圖隱藏著什麽。
薛舒予當然是後者。
顧望白聲音頓了頓,緩緩問:“……是安眠藥麽?”
“我只是想讓你好好……”
顧望白搖了搖頭,她半蹲下身,平視著薛舒予的眼睛,手指抵在薛舒予的下頜之上。
寬松的袖子垂落,露出了她手臂上那一片雪花形狀的痕跡。
“我只是覺得,這樣能留得住你。”顧望白指尖上移,停在薛舒予眼底的淺淡紅痣上,“舒予,你……不喜歡麽?”
薛舒予咬緊了下唇,用疼痛刺激著自己保持冷靜。
“抱著必死的決心,不是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薛舒予還是感覺眼球莫名酸澀,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已經做好了覺悟。”顧望白歎息一聲,“還是說,你……”
變了想法?
顧望白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感覺薛舒予是想要得到她的,雖然薛舒予在極力克制,不過克制並不能掩蓋住真正的內在本質。
“舒予……”
“不要這麽誘惑我,我受不了的。”
當柔軟的指腹點在她的唇上,將她咬住唇的齒和唇珠分離,薛舒予終於無法忍受,她死死抓住顧望白的手腕,聲音近乎絕望:“望白,我真的不想……”
顧望白的手腕被她捏得通紅,襯得其他部位的皮膚格外雪白,盡管手腕疼痛,但她還是平和地看著薛舒予,心中甚至泛起了隱隱歡喜的波瀾。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曾經她所面對的薛舒予同化了,她不受控制地去想如果薛舒予也被她這麽抓著,還會像以前那樣心中歡喜麽?
“望白。”薛舒予的聲音突然變了,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一樣,聲音訝然,“你剛剛蹲了多久?”
顧望白沒反應過來薛舒予是什麽意思。
“以前你根本蹲不了這麽久。”薛舒予將顫抖的手探向她的鼻息,現在的顧望白呼吸平穩,並未有異常之處。
經薛舒予這麽一提醒,顧望白也反應過來。以前她在廚房做菜沒多久就要被薛舒予扶出來休息,可現在她並沒有感到太強的疲倦感。
莫非是半神之體提前恢復了?
她急忙敲了敲系統。
系統本來打算再休假個幾十年,突然聽見顧望白召喚,急忙連滾帶爬地冒了出來,聽清顧望白的疑惑之後,它想了想,分析道:
【宿主是不是有突然想起了什麽東西?】
算是吧……
但是那個夢她已經幾乎記不清了。
【神明本身就是一種無法捉摸的存在,宿主的身體雖說是半神,但遠遠無法達到神明的強度,只要有神明的氣息浸染,便能讓半神之體迅速恢復。神明的氣息又分為多種,宿主最能接受的一般是記憶一類。如果宿主想起了什麽往事,那有可能是關於神明的記憶。】
“所以說現在半神之體已經恢復了麽?”
系統檢查片刻,才下了結論:
這只是暫時的恢復,想要徹底恢復還需要等一段時間,不過等待時間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比原來的一年大幅度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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