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殊看著長光道人身形鬼鬼祟祟的往幾位長老身後鑽,心中奇怪,師父在躲誰呢。
她走進殿中,幾位喚她師姐的長老拱手與她見禮,她回了禮之後,穿過眾人直接攔在長光道人面前,恭敬道:“徒兒拜見師父!”
長光道人小心的覷著她的表情,見她心情似乎不錯,也不像是來問他的,當下面色一肅,假意輕咳兩下,“回來啦。”
無殊道:“弟子今日剛出武庫,便先來拜見師尊。”
長光道人目光探向她手中之物,心道,不會看時間到了隨便撿了把破爛回來了吧,一會只要閉著眼睛瞎吹那是神兵,保管她樂呵呵的不再發問。
只是,那算計的心思在看到無殊手中之物時霎時凝結,連面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此物你從何處找到的?”
聽長光道人問及,無殊面色一悅,將那把黑色的武器呈到長光道人眼前“此物不是我找的,是它找的我。”
長光道人伸手想要拿過那把武器,在空中停了一瞬,又垂了下去,凝重道“此物殺業太重,為凶武,你真的要它?”
無殊面露詫異“武器還分凶武善武?它就算是凶武,我不拿它去造殺業,也不過就是一把尋常武器罷了。”
長光道人觀她似乎很是心儀這把武器,便隻好如實道:“此物名為禦魂鐧,曾是鬼君之物,千年前由萬丈劍台掉落鎮道江後,便失去了蹤跡,沒想到今日被你所得。”
他肅然的目光中露出一抹迷惘“也不知這是好還是不好!”
這看起來黑不溜秋的東西竟然能是鬼君的禦魂鐧,不過無殊卻是喜愛這把禦魂鐧。
她道“師父勿憂,武器本身又沒有罪孽,只看誰用,用來做什麽,鬼君以它戮我仙洲修士,現在它歸我了,我便用它來護佑我仙洲。”
這一番話說的通透至理,長光道人欣慰的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是道人我心思局限了,也罷,日後你便好生用它。”
得了長光道人的同意,無殊著實開心,將天火源中得到的那團極寒之物拿出來,問道“此物是我歷練時所得,尚且不知有何作用,請師父看看。”
長光道人接過那團瑩藍的光華,乍然感覺寒意逼人,他灰白的眉峰一蹙,猶疑道“好像是地心寒。”
他在乾坤袋中掏出個酒葫蘆,將那團瑩藍光華塞了進去,用力了搖晃了幾下之後掀開蓋子倒了一滴在手掌嘗了嘗,滿意的點點頭道“此物確實是地心寒,這一壺酒如今可不得了了。”
無殊奇道“如何不得了,這地心寒有什麽妙用嗎?”
長光道人道“此物極為難得,仙洲已尋不到它的蹤跡了,有重鑄金丹乃至元嬰的效用,若是照月門的莫老太婆晚來幾年,到可用此物去給那顧丫頭療傷了。”
無殊心念一動,將那隻酒葫蘆撈了過來,道“師父,此酒便歸我了,下回我尋一壺好酒來還給你。”
長光道人看著她身影快速在殿門消失,心中一歎,這丫頭心思透澈純善,卻偏偏挑了那樣一把武器,究竟是天意還是人意。
千年前你與此鐧主人決戰萬丈劍台,今日這鐧卻成了你的武器,道人我迷茫了。
23.久違了,顧仙子!
陵山熱鬧,隨處可見別宗修士觀賞陵山景致,無殊在山道上緩緩前行,她沒穿過陵山飛鶴雲紋的道袍,自小穿著的是韓凝光初次送她的青衫,這套青衫隨著她身量一同變化,是以她穿過山道時,便無人認出她是陵山弟子。
她一路體會這難得的熱鬧,一邊觀摩手中的禦魂鐧,此鐧不知是何種材質所鑄,身長三尺有半,通身有菱形十八節,細看每個菱形上都有暗紋繪製的符印之類的東西,應當是可以用來攻擊或者防禦用的。
自從知道這是鐧,無殊也不覺得它長得奇怪了,只要她喜歡就算不是劍又如何。
無殊心道,這鐧的厚重與刀斧一類霸道的武器相似,應當都是要配剛猛的路數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看來她向凶殘女修的路上又前進了一層。
正自想著,一道冷漠的目光自眼前看來,她停下步子,躬身客氣道:“見過道友!”
那道冷漠的目光後,是一張姣好的女修面容,在她見禮之後,隻淡淡的將目光移開,並未停留。
無殊不由得有些詫異,她初見顧一城時,便以為仙洲女修要麽如二師姐沉穩溫和,要麽如顧一城仙資貴氣,乍然被個女修冷眼相對,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難道她說錯什麽了?
有位男修停下,跟無殊解釋道“那是染香谷首徒,眼高於頂的女修,她瞧不上我們這些小宗弟子,以後道友見了她莫要理會便是。”
無殊客氣道“多謝道友提醒。”
“在下焚海派呂修安,還請問道友是哪派弟子?”
呂修安面容平和,語氣也是謙遜有禮,與方才那位冷臉女修相比,更讓無殊心生好感,便坦然道:“陵山無殊,見過呂道友!”
呂修安面容一怔,眼中露出一點詫異,拱手又是一禮“原來是陵山的無殊師姐,在下聽聞師姐天門海一日連破兩境,刻名升天碑,只是可惜在下未能親眼得見,實在有些遺憾。”
無殊還不知道自己天門海破鏡,已經傳遍了仙洲,更有許多修士看過那升天碑上的兩個名字。
呂修安說的誠懇,無殊聽得有些不好意思,赧顏一笑“多謝呂道友誇讚,無殊得師門教誨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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