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驟然亮起萬丈金光,照耀的佛宗殿宇的金頂一片輝煌。
有人於金光中漫步而來,一步一生蓮,坦肩白袍在風中獵獵,眉目莊嚴慈悲。
眾人頓時將頭仰起來,去看著寶相莊嚴的僧人。
他在高台上落定,寶華上前虔誠一拜,接過他手中禪杖,然後肅然站在一側。
“這便是佛子現今的輪回之身!”
下千宗門的弟子們頓時興奮不已,這可是與太虛祖師同一時期的人物,竟然能被他們有幸得見。
眾人驚歎的目光中,佛子開口道:“多謝仙洲的道友遠赴雪域來聽我佛宗講法,如今道法昌盛讓本座甚是欣慰,此次講法隻為向諸位仙家道友講述佛法的奧秘,期盼日後佛法能如道法一般再度普渡眾生。”
顧一城與百裡尋花看著那寶相莊嚴的佛子,有些恍惚,這面容實在是有些熟悉。
百裡尋花探頭朝顧一城悄聲道:“顧仙子,這佛子怎麽長的像雷域古城的那位城主。”
顧一城一蹙眉,得百裡尋花一提醒乍然發覺確實極為相似,難怪他剛坐下時便讓她覺得熟悉。
但眼前這人除了面容相似,神態舉止乃至周身綻放的佛光明確的告訴她,應當只是巧合。
佛宗不管沒落到什麽地步,至少曾是仙洲最輝煌的存在。
這幾日在神廟中,她見識過這裡的人如何的尊崇佛宗,所以佛子應當就只是佛子。
她回道:“確實有些相似。”
百裡尋花一時沒想明白,又老老實實的坐直了,只是思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佛子講完之後,慈悲的目光一一掃過下方眾人,落在陵山時停留了一瞬,又道:“此次講法大會為我佛尊力主開啟,尚要感激陵山,我佛尊為普渡眾生自沉鎮道江中,若非陵山善待尊崇我佛尊,他亦不會積累這般多的功德令我輪回……”
此言一出,眾家仙門中立時有些沸騰。
“佛尊竟一直住在陵山,那佛宗與陵山豈不是淵源甚深。”
“不愧是陵山大宗,難怪佛宗之人來我仙洲時隻去拜會了陵山。”
不知為何,葉藏聽到這幾聲議論之後隱隱覺得不妥。
仙洲格局穩定千年,乍然冒出個佛宗聲稱與陵山有淵源,無疑會打破這種默認的平衡。
各家仙門尊崇天嶽陵山,只因為兩方行事但有一方不妥,還有另一方可製衡。
如今陵山無端的與佛宗糾纏上了,無疑是打破了這種平衡,雖然這佛子言語間仿佛只是感激,但就是覺得不好。
並非他瞧不起佛宗,而是佛宗在修行的世界裡實在是舉足輕重的存在,就憑它那一段堪稱傳奇的歷程,也不能讓人輕看。
就看今日講法的場面,便知道佛宗並非真正的沒落,更像是在韜光養晦。
佛子到底是在交好陵山還是另有目的,一時還真不好說。
68.是鬼君!
“佛子言重了,我陵山開山立派之前佛尊便已在鎮道江中,道人我資歷淺薄認識不得佛尊,還當是我陵山祖師那一輩的人物,若早知道是佛尊道人我早就遣弟子來只會佛宗啦。”
長光道人乘風而來,一身破衣爛衫竟也顯出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
“執法長老也來了!”
“天嶽掌門也來了!”
長光道人笑呵呵的說道:“道人我丟了幾個弟子在雪域,久久等不到回信便隻好親自來看看那幾隻皮猴子究竟去哪兒了,別是受了佛宗的佛光普照要改換師門了。”
那一點仙風道骨的形象霎時蕩然無存。
眾人起身拜道:
“拜見執法長老!”
“拜見天嶽掌門!”
長光道人抬抬手:“起來起來,道人我既然來了便來聽一聽佛法,你等不必施禮,此處是佛宗做東道主,道人可不能搶了這風頭。”
佛子起身做了個佛家之禮,客氣道:“能迎得仙洲兩大宗執掌者前來,我宗幸事。”
長光道人打量了他一番,不經意道:“不知佛尊可好?”
佛子面容平靜,道:“佛尊為我佛宗耗費甚多,尚在休養。”
“哦,在休養啊。”
長光道人奇怪的音調忽然一頓:“那老道便不去拜會了,佛子講法吧!”
他就著高空坐下,還不忘招呼天玄子:“下面沒留我二人的位置,也不好跟一群人擠在一起,你隨道人就坐這兒吧!”
天玄子一搭拂塵,意外的隨他盤坐在高空上。
佛子的目光落在那裡,繼續道:“開始講法之前,本座還有一事要請教仙洲的執法者。”
“你問吧!”
長光道人有些好奇,他一個極北之地的佛宗佛子,要問什麽。
“若鬼域之人出了西海到我仙洲,執法者該當如何?”
長光道人一挑眉:“鬼域入口已封,如何還能有人出來。”
佛子淡笑道:“若已經出來了呢。”
雖然奇怪佛子問這個問題,但他面容慈和平靜仿佛就是謙遜的請教,長光道人便道:“自然是趕回去。”
佛子道:“我佛宗與鬼域本無恩怨,但既然陵山乃至仙洲照拂我佛尊千余年,本座不好隱瞞此事,我佛宗近日混進來一隻惡鬼,在我佛宗寶塔擄去不少性命,既然執法者來此,便請執法者論斷吧!”
惡鬼?
長光道人心頭一跳,“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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