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殊驚道:“怕不是講法大會今日開始,我們在塔內還是困了許久!”
渲麓看向佛宗核心大殿那座不同尋常的高台,那裡人影憧憧,不時能傳來模糊不清的說話聲。
她道:“還是晚了一些,我們且去聽聽他今日要講什麽法!”
已經過去了一整夜,石屋裡始終靜悄悄的,百裡尋花一大早便尋了過來,見封敢越守在門前,急道:“哎喲,封少主,你與顧仙子可真會跑,今日講法大會開啟可萬不能誤了時間,要閑遊等到這幾日講法大會開完呀,你們有的是時間。”
封敢越皺眉,朝石屋看去,難得顯出幾分焦躁,忍不住喚了一聲:“一城!”
“顧仙子在這裡?”
百裡尋花可沒封敢越這般修養,走到門前便叩響木門:“顧仙子,講法大會要開始了,你快出來吧。”
他一連拍了好一會兒,那木門才緩緩打開,露出顧一城神色疲憊的臉。
仿佛昨夜跟什麽強悍的敵人打了一場架,這狀態讓百裡尋花怔楞了下,下意識問道:“顧仙子你被人襲擊了?”
探著頭從半敞的門裡看去,穿著清涼的女子淡淡的望著他。
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強敵,反而看起來有些纖弱。
況且外面一直有封敢越守護,但這顧仙子怎麽一夜時間就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顧一城沒讓他多想,淡淡道:“走吧。”
“好好好!”
見她狀態如此不好,百裡尋花也不再多問,他就是來尋這兩人去參加講法大會了,目的達到了那別的也可以暫時往後放一放。
顧一城看向走到近前關切望著她的封敢越,微微一笑:“辛勞封師兄了,我無事。”
“沒事就好。”
封敢越招出飛劍,便朝顧一城伸出手。
顧一城道:“我修為已經恢復了,可以禦器。”
封敢越溫潤一笑,了然道:“原來昨夜是在解那道困住你的禁製。”
顧一城輕輕頷首:“過程有些複雜,所以耽擱的久了些。”
“既然顧仙子恢復了修為,咱們就快走吧。”
百裡尋花見二人聊起天來了,忍不住催促道。
廣場周圍豎立的佛幡迎風招展,仙洲來的修士們早已在四周聽法台落座,最中心那一座佛子講法用的高台仍舊空著。
寶華慈和的靜立在高台一側等候佛子的到來。
顧一城與封敢越及百裡尋花來得晚,瞧見陵山兩個熟悉的面孔,便自然的走了過去,見過禮之後在他們身旁落座。
有些意外,陵山所在的地方竟然沒有無殊。
她便問臨時被長光道人派來的葉藏:“大師兄,之前不是說無殊與渲麓道友同行,她們不曾來麽?”
葉藏溫潤一笑,回道:“她們幾人此次來佛宗還有些事,師尊恐她們耽誤便遣了我與三師弟前來,如今還沒到想來是耽擱了。”
顧一城思索著點了點頭。
凌南澗瞧見封敢越,嬉笑道:“封兄,你怎麽遲了這麽久,不像是你的性子呀。”
封敢越白玉骨扇緩緩一晃:“我昨日去瞧了瞧這雪域的風光,方才歸來。”
“難怪我昨日到了沒看見你,還當你被雪域的姑娘給勾跑了。”
封敢越千門大比出竅直接放棄了比試,便是說明他那眾所周知的賭約不作數了,凌南澗也不用在避諱什麽了,說起話來更加的口無遮攔。
封敢越哂笑一聲,也不介意,溫和道:“還是我仙洲風光更好看些,凌道友想我不回去麽。”
凌南澗擺擺手:“那還是算了,我昨日一來這裡見到的全是光頭,若你真留在這裡不回去,怕不是也要被剔成個禿頭,那仙洲的女修們可要心疼死了。”
封敢越好歹是上三宗少主,仙洲少有的溫潤佳公子,若非他執意那賭約讓仙洲修士都明白了他的心思,否則這百來年哪裡會這般清淨,早有仙子朝他遞心意了。
封敢越輕笑:“凌道友說笑了。”
“不過你還別說,你剃了頭髮也是俊俏的,定然是雪域最好看的禿頭。”
凌南澗已經在心裡勾勒封敢越沒了頭髮的樣子,有頭髮那是儒雅貴公子,沒了頭髮可就是另一番氣質了。
封敢越不置可否,凌南澗一時又覺得無趣了,面前這人太正經了,開什麽玩笑都是溫和應對。
百裡尋花捏著他的海棠花兒坐在一旁,眼珠子咕嚕嚕的亂瞟。
但見寬廣的廣場上眾家仙門來的修士們稀奇又沉著的坐著,似乎對這佛子何時會來講法並不著急。
他捅了捅封敢越:“封道友你說這大會和我仙洲的千門大比相比哪個更氣勢一些?”
封敢越道:“自然是千門大比更氣勢一些,風雲際會,可得見眾家仙門功法,不過此地是講法並非比試,還是有些區別的。”
百裡尋花想來是等了有些焦躁了,瞥了瞥嘴:“這些和尚可真講排場,我們都到了這麽久了,他怎麽還不見來,我還未曾見過佛子到底是何模樣呢,叫人著急。”
封敢越平淡道:“百裡道友,我們方才到。”
百裡尋花翻了個白眼嗔道:“這些禿子們看起來就不是什麽慈悲相,看人的眼神色眯眯的,若我真是個姑娘便定要覺得他們覬覦我的美貌了。”
封敢越平靜的面容一僵,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便直接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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