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站的最終點,就是顧鈺妻子別墅所在的小區——威樂華庭。
顧燦然按照導航,來到保安亭,做了來訪登記後,讓保安給顧鈺家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金漫漫,聽到是顧燦然來訪,就告訴保安送她進來。
小區保安聽了,就開了接送客人的電瓶汽車,把顧燦然送到別墅門口。
她今天穿了一身十分素雅的綠色小碎花裙子,頭髮也仔細地裝扮過了,踩著小高跟提著一個禮物站在別墅門口,抬手按響了門鈴。
下午五點半的太陽,還有些大,她在陽光下站了好一會,家裡的阿姨才出來給她開門。
她並不眼熟阿姨,只是跟著對方進了門,到了玄關時,對方讓她把高跟鞋換下,踩了一次性使用的室內拖鞋。
顧燦然知道自己是外人,不想給人添麻煩了,阿姨讓她換她就換了。
換好鞋子之後,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繼母金漫漫才踩著高跟鞋從樓上下來,看到從玄關出來的顧燦然,臉上浮現出了十分誇張驚訝的笑容:“哎呀,然然來了,你到得可真是太早了。”
金漫漫以前是個長相大氣的女人。顧燦然初見她時,她有著一張被很多人誇讚為「福氣」的「滿月臉」,主財之像的「蒜頭鼻」,還有一雙精明的眯眯眼。
只是隨著顧燦然的年歲漸長,金漫漫渾身上下的「富貴氣」,也逐漸裝變為一些更為精致的東西。
比如原先的圓臉變成了現在標志的鵝蛋臉,鼻子也成為了漂亮的瓊鼻。
甚至那雙眯眯眼也大了不少,只是眼中的精明仍舊一成不變。
顧燦然沒有和她一起生活過,也沒有受過所謂「繼母」的氣,對她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見金漫漫朝她走來,顧燦然臉上帶著客氣乖巧的笑容,打了招呼:“金姨好……”
金漫漫走了過去,看到她手裡帶著的東西,有些稀奇地看了一眼:“你還給你爸帶了禮物啊?”
“嗯。”顧燦然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盡量順著對方說:“這是給我爸的生日禮物,金姨就先幫我爸收著。”
金漫漫掃了眼那個看起來就很貴重的袋子,漫不經心地掂了過來,嘴角還掛著笑:“行,我先幫你爸拿著。”
“你先去客廳那坐回,我讓阿姨給你準備點水果。你爸還在上面給你和你弟弟他們一起換衣服呢,我一會就去喊他們下來。”
“好。”
顧燦然將手裡的東西交給金漫漫之後,就順著她的意思到客廳的沙發上,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沒一會阿姨就切了水果,給她端過來。
顧燦然也不吃,只是拿起手機,像是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一樣,給李墨發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
金漫漫撚著她帶來的東西上樓,到了二樓時朝她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見她孤零零地坐著,也不吃東西,就玩手機,眼裡閃過一絲不喜。
她很快地就收回了視線,拎著禮物走向了主臥。
顧鈺和金漫漫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比顧燦然小兩歲,名叫顧晨。小兒子比顧燦然小十歲,隨嶽家姓,名字叫做金萊。
七八歲的小男孩,皮起來狗都嫌。金漫漫一進屋,就看到小兒子舉著子彈槍,對著正在剃胡子的顧鈺BIUBIUBIU……
顧鈺是個軟性子,被兒子這麽鬧他也不生氣,隻自顧自地刮胡子。
金漫漫見狀走過去,一把揪住了小兒子的胳膊,製住了對方:“萊萊,別鬧你爸,你爸刮臉,刮到了怎麽辦!”
“去,找你哥下樓玩去。”
小金萊不怕爸爸怕媽媽,見母親凶他,癟了個嘴,委屈巴巴地說了哦。
金漫漫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德行,可看孩子委屈巴巴地,還是忍不住心軟。
她松了手,小兒子就一溜煙地從她手底下逃開,一邊朝她做鬼臉,一邊BIUBIUBIU的走出了房門。
金漫漫無奈,看著正在刮胡子的丈夫,嗔怪地說:“阿鈺,你也不管管你的寶貝兒子。”
顧鈺樂呵呵的一笑:“還小呢,不用管。”
“小孩子都愛鬧,阿晨小時候不也這樣,長大了就好了。”
顧鈺是個長相十分溫文爾雅的男人,雖已過不惑之年,仍舊保持著相當好的身材和臉,看起來風度翩翩的。
金漫漫當年,看上的就是這麽一張年輕俊美的臉。
見丈夫這麽溫和,金漫漫心裡那點煩躁也沒了。她把手裡的禮物隨意放到櫃台上,走到丈夫身邊,伸手接過他的刮胡刀,神態十分小兒女:“我來幫你刮吧,這樣快些。”
顧鈺笑了一下,把手裡的刮胡刀遞了過去,恭維了一句:“那就麻煩顧夫人嘍。我這張臉,也只有顧夫人才能刮得好看。”
饒是結婚多年,聽慣了顧鈺的「甜言蜜語」,金漫漫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嗔了丈夫一眼,抬手繼續給他刮胡子,嬌聲說:“嘴上抹蜜。”
顧鈺笑笑,不以為然嗎,抬起了下巴讓她刮得更順利。他向桌面上掃了一眼,眼角的余光發現放在上面的袋子,疑惑開口:“漫漫,那是什麽東西?”
金漫漫手下一頓,不甚在意地開口:“是然然給你的生日禮物。她孝順,不像我生的這兩個小子,調皮得緊。”
“明明還是個學生,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錢給你買禮物。看了下牌子,還不便宜,怕是平時不少省吃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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