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川抬手,將手覆在她的眼睛上,謝予安長睫毛眨動著,撓得嚴清川掌心微癢。
“少廢話,睡覺。”嚴清川下達最後通牒,謝予安自是不敢再鬧騰,乖乖閉眼,感受著鼻尖飄來的嚴清川身上淡淡的香味,心神一下平靜了下來。
她拉下嚴清川的手,眼神迷糊地盯著對方,“嚴大人晚安,做個好夢哦。”
嚴清川沒有給她回應,躺下身去。
等謝予安將睡半睡時,她才聽見身側傳來的一句輕輕的“你也是,好夢。”
翌日,謝予安神清氣爽推開房門,猝不及防和對面推開房門的洛奕對視個正著。
洛奕一如既往地笑得甜美,“早啊,小謝大人。”
謝予安瞥了瞥她身後的房間,意有所指:“容時還沒醒嗎?”
洛奕聞言笑意更深,也朝謝予安身後房間探去,“嚴大人還未醒嗎?”
謝予安沒做他想,點點頭,“嗯,她少有睡得這般熟的時候,讓她再睡會。”
洛奕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道:“我現下要去取早膳,你要同我一起還是在這守著嚴大人?”
謝予安覺得洛奕這番話別有深意,不過她也沒細想,“你去吧,等會我和嚴大人一起下樓吃。”
洛奕頷首隨即下樓去了。
謝予安正欲轉身回房,見容時一臉倦意的走出房來,抬手拍了拍哈欠。
此時的容時尚未梳洗,黑發披散著,身上的長袍虛虛籠罩著,露出小部分脖頸處若有若無的紅痕。
謝予安當即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盯著容時,“你,你和洛奕......”
容時皺眉:“我和阿奕怎的了?說話說清楚。”
謝予安一副為之痛心,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拉過容時,將她帶到走廊角落,壓低聲音道:“我問你啊,你昨晚是下面那個?”
“什麽上面下面的,大清早的,你到底在說什麽?”
謝予安語重心長地拍拍她肩,“容時同志,組織表示對你很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是1,原來你是一個披著1皮的0。”
容時徹底沒了耐性,咬牙切齒道:“我再問一遍,你到底在說什麽?”
謝予安瞥瞥她脖頸處曖昧的幾處紅痕,又努努嘴,示意她自己看。
容時低頭一看,盯著鎖骨上那處紅漬,沉默了一瞬後驟然爆發,“這是蚊蟲叮的!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麽齷蹉思想!”
謝予安縮縮脖子,“哪兒齷蹉了,這不是人之常情嘛。”
容時瞪著她,恨不得將她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你說的0是什麽意思?”
謝予安打著馬虎眼,“這不重要,真心喜歡的不分,哈哈,不分的。”
容時譏笑道:“是麽,那你方才說對我很失望。”
“那不能,組織相信你會是一個出色的1。”
交談間,嚴清川打開房門,朝她們望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麽?”
謝予安剛要開口,容時候搶先道:“謝姑娘說你是0。”
謝予安心臟猛縮,感覺自己快要當場昏厥,她撐著身後牆壁勉強站定,乾巴巴笑著:“不是,沒有,我沒說。”
十分勉強的否定三連,嚴清川自是不會買單,她也不管這是何含義,挑眉道:“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謝予安點頭如搗蒜道:“嗯嗯,我是0,0是我。”
第41章 查涅槃
又是七日後,謝予安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嶺南州府鶴城,此城不愧為水鄉之城,城內遍布多條水路,縱橫交錯,和城中各道形成一副嚴密發達的交通網。
謝予安四人在城中客棧下榻,而後去到官衙,稟明身份後,向當地知府打聽“涅槃”的線索。
鶴城知府顯然對此物深惡痛絕,聽到此名後便濃眉緊皺起來,“這東西當年可真是害人不淺,引得那些世家子弟上癮沉淪,好在五年前朝廷下令封禁此物,將種植此物最重要的一味引子藥田悉數焚燒,才徹底終止了這涅槃之禍。”
說罷,知府歎了一口氣道:“雖說朝廷明令禁止種植販賣此物,可抵不住利益驅使,這些年黑市上依舊留有涅槃流通,本官一直派人私下探查,卻仍舊找不出幕後製販此藥的人。”
謝予安撐著下頜問:“哪裡有能買到此物的門道呢?”
“南市為三教九流匯聚之地,你們若想打探消息,可去南市一探。”
說走就走,謝予安一行人喬裝一番後,扮作商賈進入了人聲鼎沸的鶴城南市。
她們四人皆作男子裝扮,嚴清川一身玄袍,面色沉穩,謝予安則選了一身靛青色扎眼的衣物,額頭系上同色抹額,腰間橫插一柄綠笛,手執墨扇,一雙桃花眼蘊含風情,端的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容時和洛奕則穿著低調的暗色衣袍,對於謝予安如此張揚的裝扮,容時不動聲色地嗤道:“賣弄風姿。”
“阿時,你說什麽呢?”洛奕湊近她耳畔,吹氣道。
容時穩住心聲,笑得溫和,面不改色地說:“誇謝姑娘品味不錯。”
謝予安不無驕傲地揚起下巴:“那是自然。”
四人隨即向著南市中心緩緩前進。這坊市果如知府所言,魚龍混雜得很,其中不乏有諸多各族胡人,賣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舶來品。
她們四人走在一起,謝予安一身花裡胡哨,看上去像是富貴的公子哥,嚴清川則像是貼身侍衛,洛奕容時則像是隨身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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