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一笑,嘴角現出淺淺的梨渦,“嚴大人這就客氣啦。”
她心裡不禁有些暗爽,可爽過後卻又不禁唾棄自己,真是被嚴大人虐慣了,說句謝謝就把她高興成這樣,沒出息。
之後兩人沒再交談,安靜地盯著袁府的一舉一動。
夜色愈深,大街上已不見人影,更顯淒清寒冷,謝予安又冷又困,正準備叫嚴清川回去了。
這時,一名青天司捕快前來稟告嚴清川,說是袁府後門有異動。
嚴清川神色一凜,將咬過幾口的燒餅塞到謝予安手中後,便快步走向袁府後門。
謝予安也連忙跟上。
她們來到藏匿的暗處後,監守在此處的徐錦衝嚴清川點點頭,又對謝予安哼了一聲,說道:“嚴大人,是那名袁府的管家。”
幾人一齊看向那邊,那老管家正站在小門外,抻長了脖子往街上看,似乎是在焦急等待某人的模樣。
謝予安一邊啃著燒餅一邊說道:“這老管家怕是跟蘇梅一頭的。”
嚴清川看著謝予安吃餅的動作,怔然道:“你......”
謝予安半眯著眼專注的盯著那邊,一時沒注意到嚴清川想說什麽,她抬手指過去,有些激動道:“快看,來人了!”
袁府後門處,一個小個子男人跑了過來,和那老管家交頭接耳著什麽,隨後管家將一個物什遞給男人,又說了幾句後,男人便轉身離開了。
待袁府後門關上後,嚴清川吩咐道:“捉住他。”
徐錦領命,立馬帶著兩個下屬拔腿去追那小個子男人。
那男人倒是個機敏的,遠遠便聽見身後有動靜,也不回頭,立馬朝著一偏僻的小巷撒腿就跑。
嚴清川高聲道:“快追,別讓他跑了!”
一場追逐戰在夜晚打響。
謝予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還沒跑兩步,便已經看不清前方嚴清川矯捷的身影了。
待她尋到嚴清川他們的時候,那小個子男人已經被堵到了一方小巷,正跪在地上求饒,“別,別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傳話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謝予安喘著粗氣走過去,扶牆道:“你不知道,你跑什麽跑,累死我了。”
徐錦上前,一把揪住男人衣領,將他拎起來,喝道:“不想挨皮肉之苦的話,就給我老實交代。”
男人捂著頭,連連道“是”。
“我是袁府運送泔水的小廝,是袁管家主動找到的我,他讓我帶上這袋銀子去城北找一個男人,並且讓我轉告那男人讓他趕快離開京都。”
“就這些了,大人們,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絕無半點隱瞞。”
嚴清川厲聲道:“帶我們去見那男人。”
“是,是。”
隨後小廝領著嚴清川等人來到了城北一處偏僻的民居,他站在屋外,有規律的敲了敲門。
門裡邊響起腳步聲,隨即房門打開,屋裡探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腦袋,他一看到屋外的情景,瞳孔一縮,就要關門。
嚴清川抬腿就是一踹,徑直將房門踹開。
青天司眾人奪門而入,徐錦立馬按倒了屋內的男人,將其雙手反絞在背後壓在地上。
“老實點!別動!”
地上的男人驚恐地大叫,“不是我,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徐錦怒道:“我們還沒說你犯什麽事了呢,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跟咱走一趟吧。”
眾人迅速趕回了青天司,將男人關押在審訊室裡審問。
嚴清川隔著鐵窗看著臉上淤青,嘴角結著血痂的男人,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們為什麽抓你來青天司,想必不用多說了,自己交代吧。”
年輕男人垂著頭,滿臉土色。
“不是,真的不是我殺了袁海。”
徐錦扯著嗓門道:“誰讓你說這些了,現在是讓你說你自己的身份,與死者的關系,以及案發當日你在哪,都都做了什麽。”
男人被吼得肩膀一抖,顫顫巍巍說道:“我叫方鳴,是袁府的侍衛,老爺死的那天我就在城北的宅子,哪兒都沒去。”
謝予安上前一步道:“你和蘇梅什麽關系?”
男人抬起頭上,面色慌張,“我,我和夫人沒什麽關系。”
謝予安拿出調查蘇梅的卷宗,扔到男人身上,“沒有關系?沒關系你會出現在蘇梅名下的私宅,沒有關系你臉上的傷是被何人打的,沒有關系我們前腳出了袁府,袁府管家後腳就叫人傳話讓你離開京都?”
她拔高音調道:“這叫沒有關系?”
男人被嚇破了膽,面無血色,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此人叫方鳴,原是袁府的一名侍衛,後跟蘇梅發展成了情人關系,此事在近日被袁海知曉,袁海顧忌臉面,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而是暗地找了人準備弄死方鳴。
蘇梅得知,提前給方鳴透了風聲,卻仍不免被人打得半死,勉強逃生,而後一直藏在蘇梅城北的私宅裡。
交代完後,方鳴顫聲道:“大人們,袁海真不是我殺的,我哪有殺人的膽子。”
無人理會他。
嚴清川走出審訊室,余光很快便出現了謝予安的身影。
這人當真是發揮了一個跟班的職責,這兩日幾乎形影不離的跟著自己。
“嚴大人,雖說這方鳴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但我剛剛觀察他,他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謝予安認真說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