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安盯著嚴清川的背影淚目道:“那坑貨作者,幹嘛把嚴大人寫這麽慘,嗚嗚。”
第二日,謝予安讓系統定了個鬧鍾,五點就起床了,然後一頭鑽進後廚裡鼓搗著。
光是劈柴生火折騰了半天,最後勉勉強強做出一碗尚可入口的白粥。
她端著粥站在嚴清川房門外,默數著時間,五點四十五一到,一向恪守時間觀念的嚴大人卻並沒有打開門。
屋子裡仍舊靜悄悄的,謝予安心道嚴大人睡過頭了?不應該阿。
她端著粥又站了幾分鍾,最後實在是怕粥涼了,便敲了敲門,小聲問:“嚴大人,起床了嗎?”
幾秒後房間裡響起嚴清川的聲音,“何事?”
女子的聲音伴隨著幾絲尚不清明的低啞,謝予安這才確認嚴大人還沒起床。
“嚴大人今日不上值嗎?”
“今日休沐。”
謝予安哦了一聲,感覺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太好意思說嚴大人我給你煮了粥,你要喝嗎。
她剛準備走,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嚴清川披著外袍,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面容困倦,顯然剛剛才起身。
她目光落到謝予安端著的粥上面,“這是?”
謝予安難得的有些別扭,“阿,就,我煮的粥,嚴大人不嫌棄的話,嘗嘗?”
兩秒過後,她手中的碗空了,房門關上的同時,裡面傳出一句微不可聞的“謝謝”。
謝予安飄飄然了,衝回房間躺在榻上翻滾,“系統,聽見沒,嚴大人對我說謝謝誒,她對我說謝謝誒。”
系統在心裡愈發篤定,呵,人類,善變的碳基生物。
躺了一會兒,謝予安想到,嚴大人今日休沐,那她自然也不用去青天司,那今天得閑,做點什麽好呢?
她正兀自想著,門外傳來踩雪的聲音,然後愈來愈遠,她翻身而起,打開房門,隻來得及看見嚴清川消失在嚴府大門的一片衣角。
“這是去哪兒呢?”謝予安嘟囔著,連忙套上外袍跟了出去。
彼時天還暗黑,她一路尾隨著前方的嚴清川,怕被察覺,不時又要東躲西藏遮蔽身形。
她摸了摸臉,莫名覺得自己怎麽有點像電視劇裡的那種癡漢呢,不,癡女。
二十分鍾後,她跟著嚴清川來到了城中的平民區。
京都平民區住的皆是貧苦百姓,其中也不乏三教九流,流氓地痞等,謝予安記得原身小猴兒便是出自這裡。
嚴清川熟稔地串街走巷,最後來到平民區角落的一方宅院裡,她弗一進入院子,木屋裡便跑出來三四名孩童,揉著惺忪睡眼,嫩生生地喊著“嚴姐姐”。
嚴清川蹲下身,溫柔地笑了笑,張開雙臂,將一個撲來的小女孩抱入懷中。
謝予安墊著腳,扒拉著籬笆牆看著這一幕,一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連忙揉了揉眼,再看向院子,發現嚴清川當真是在笑沒錯,往日冷峻的神色完全融化,眉眼和煦。
屋子裡很快又走出一老嫗,面目慈祥,“嚴大人來啦?”
嚴清川見著她又是笑了笑,嗓音溫和道:“秦嫂,我說了不必如此喚我,仍舊叫我嚴姑娘便可以了。”
被喚作秦嫂的老嫗沒有接話,招呼道:“先進屋吧,吃飯了沒?”
“吃過了,等會還要去司衙,便不進去了,這是這個月的月錢,您拿著,給玲兒還有你自己添置些厚衣服,不夠再與我說。”
老嫗接過銀袋道:“夠的,夠的,你每次給的都用不完。”
嚴清川摸了摸懷中小姑娘的頭,“玲兒她們也快到了上私塾的年紀,也該攢下些銀兩早做安排。”
老嫗遲疑道:“可是玲兒她們打小就是孤兒,沒有戶籍,私塾如何會收?”
“這事我來想辦法,您不用擔心。”嚴清川說著,看向三個小家夥道:“你們想念書嗎?”
“想的!”三道聲音整齊的回答道。
嚴清川欣慰一笑,起身又同老嫗寒暄了幾句後,這才離開小院。
她走了一會兒,直到走出平民區,來到寬敞整潔的城中大道時,才頓然駐足,回首看著那假裝買包子的人道:“你還要跟著我到幾時?”
謝予安尷尬一笑,作為一個熟讀偵探監視秘典的人來說,她其實很清楚如何尾隨一個人而不被發現,至於眼下為何這麽容易就暴露了,或許是她壓根就沒花心思去掩藏自己。
也或許是,她想被嚴清川發現。
謝予安走到嚴清川身前,乾巴巴笑道:“嚴大人,好巧,早阿。”
嚴清川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走去了青天司。
一入青天司,謝予安發現眾人今天都有些不一樣,往日大家為了方便辦案都穿得比較隨性,今日卻是不約而同換上了青天司統一的製服,顯得精神抖擻。
謝予安拉住路過的容時問道:“誒,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
“今日是司尉大人回京的日子,晚些時候青天司眾人都要去城門相迎,然後去醉香樓為司尉大人接風洗塵。”
青天司司尉,公孫瓚,謝予安熟得很,書中的一大配角,對嚴清川多有提攜,於嚴清川而言算是導師一般的人物,為人嚴苛,不怒自威,頗受青天司眾人敬仰。
可就是這個青天司領軍人物,卻有一個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便是懼內。他的那位少時結發妻子,性情頗為彪悍,每每罵得在外意氣風發的公孫瓚不敢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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