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打擾了娘子了。”薑淮元壓住內心的沮喪,努力使得自己看上去很平靜。
看著薑淮元離開的身影,霍傾低首看向眼前的鳳首箜篌,神色變了變。
夜晚,霍傾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可查出這鳳首箜篌,從哪得來的了?”
那人一身黑衣,想必不是從侯府正門進來的了,他跪在地上回道:“是從一名商人手中輾轉送到粱子方手上的。”
“什麽商人?”
“千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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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元的心情持續兩日的跌到低谷,見到霍傾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霍傾甚至連用膳都不和她一起了,這感覺讓薑淮元覺得十分的糟糕。
薑淮元神色頹然的坐在延福殿放有隕石的屋外。
“怎麽了?”董連泰往懷裡塞著吃剩下的肉餅,瞥眼問到薑淮元。
薑淮元轉過臉來,看到董連泰將穿在身上的防塵外衣脫了,歪了歪頭朝著屋內看去,不答反問道:“雕刻完了?”
董連泰點頭,道:“雕完了,不過還需要精細的修一下,等明兒再來,許久不見你師娘了,有點想她了。”董連泰向來不吝嗇對外人講他想念田錦桐。
薑淮元站起身了,向屋內走去,看著惟妙惟肖的雕刻技藝,心中還是驚歎的。她這雕刻的手法都是跟著董連泰學的,但瞧著董連泰的這速度和著手的力度,她還是自愧不如。
以前總以為自己的手藝已經學到了精髓,卻不想自己才摸到邊而已,以後可要虛心的再向董連泰學習了。
薑淮元帶著董連泰出宮時,遭到了守門的禁衛軍的阻攔,原因是因為董連泰懷裡揣著東西。
守門的禁衛軍讓他拿出來,董連泰不想拿,但看著禁衛軍嚴肅的模樣,薑淮元勸說了董連泰。
之後,董連泰不情不願的把吃剩下,揣在懷裡的肉餅拿了出來。薑淮元看到後,楞了一下,而後解釋道:“諸位通融一下,這是我師娘做的,我師父不舍得扔想帶回去。”說著又拉著一位頭領似的的禁衛軍走向了一旁,掏出了些許的銀錢。
禁衛軍也曾見過薑淮元揣著肉餅進去,只是進去容易出來難,不過誰也不會跟銀錢過不去,而且董連泰帶的只是吃食而已。
禁衛軍收了銀子,擺手讓他們出去。
薑淮元一上馬車便嚴肅的問道:“您在餅裡塞了什麽?”
董連泰眨了眨眼,一臉的笑意。
翌日午後,董連泰把雕塑精修好後,薑淮元便著人抬去了正殿之中。
太后彎眉瞧著這雕刻出來的模樣高興的誇讚薑淮元聰明能乾,竟尋得這麽好的師傅將這畫像上,她年輕時候的模樣幾乎一分不差的雕刻了出來。
現下延福殿的修葺也基本都已完工,太后瞧了之後也甚是滿意。
之後太后著人拿了一支鳳釵過來,道:“先前見你家那位的時候,哀家便喜歡的很,今兒便賞你一支鳳釵,拿回去讓她也開心開心。”
薑淮元得了鳳釵,欣喜跪拜謝恩,出宮後便想著怎麽言說把這隻鳳釵送給霍傾。
薑淮元回了府中,在院子裡坐著,只等著霍傾從此處經過,她好親手送給她。
只是她等到天黑時,也不見霍傾從廂房內出來。
薑淮元有些急了,看著廂房內燃起的燭燈,她站起身來想要過去,卻又忽然想起前日裡霍傾與她說‘你在這裡,我靜不下心來。’後打了退堂鼓。
她真的有惹她心煩嗎?
薑淮元思忖著,又回坐到了方才的長椅上,直到夜色深深,晚珠從這處經過看到她後,驚訝道:“世子爺怎麽不回房休息?”
薑淮元聽到晚珠的聲音,直起了趴在石桌上的身子,忙坐起,又把手中握著的簪子藏在了身後,站起身道:“我、我,屋裡太熱了。”薑淮元說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世子爺莫要著涼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晚珠眼中露出了些許憐憫之情。
她們家小姐這幾日倒沒什麽異常,飯照吃,覺照睡,只是這姑爺就慘了,聽下人說,她在府中最多也就吃幾小口,現在看著,人都瘦了一圈了。
可即便這樣,她家小姐依舊不理會她。
薑淮元聽後,看著晚珠欲言又止。
“世子爺可有什麽話,想讓奴婢帶給世子妃?”晚珠刀子嘴豆腐心,見薑淮元如此心裡也軟了下來。
薑淮元聽到晚珠願意為她帶話,把身後的簪子拿了出來,道:“這是太后娘娘賞賜的鳳釵,勞煩晚珠姐姐送到我娘子手裡。”
薑淮元沒有故作吹噓,也沒有邀功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想讓霍傾得到這件精美的鳳釵。
晚珠低眸看著薑淮元手中的鳳釵,這樣名貴的東西還是太后賞賜的,薑淮元依舊想著自家的小姐,想來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什麽誤會了。
晚珠接過簪子後,又折返回去,敲開了霍傾的房門。
薑淮元目光盯著遠處的廂房,看到裡面的燭火燃起後又熄滅,等了一會後,晚珠便過來了。
“世子妃讓奴婢帶話,說,夫君有心了。”晚珠隻複述了霍傾讓她說的話。霍傾瞧著鳳釵,聽說薑淮元坐在院子裡拿著鳳釵糾結著要不要來送給她,一直等到這個時辰,露出的欣喜之色,沒有告訴她。
“世子妃還讓您早些回房休息,莫要著涼了。”這句話是晚珠自己加的,她也是希望兩人盡快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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