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寧側目看她,眸子裡滿是信賴,點了點頭。不論謝喻帶她去哪裡,她都相信不會害她的。
謝喻左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讓馬調轉了頭,雙腿輕夾馬兒便跑了起來。
很快,謝喻帶著薑淮寧進了城,到了一處巷子,下馬後,伸手把薑淮寧抱下來。
謝喻才到宅子門口,下人便行禮道:“小姐,表少爺一直在尋您。”
謝喻往裡走的腳步停下來,回過頭來笑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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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站在庭院內的常青藤下,看著薑淮寧蕩著小秋千,展開笑顏的模樣,不覺的也跟著笑起來。
這處宅院是她賭來的,雖然不經常來,但她也還是很喜歡的,尤其是前人用心的打理,是個不錯的養心神的地方,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在這裡待幾日便會好不少。
謝喻和薑淮寧在這待了一會,下人口中的表少爺便過來了。
粱子方穿了一身官袍,急三火四的趕來,進了宅子也不打一聲招呼便鑽進來了。待他瞧見有其她姑娘在的時候,頓住了腳步,一臉的抱歉。
謝喻聽見動靜,望過去,看到粱子方那書生失禮般的模樣,招了招手,道:“過來吧。”
薑淮寧看到有人過來,急忙從秋千上下來,走到了謝喻的身後,抿住了雙唇。
她很少見外男。
謝喻察覺後,將她擋在了身後,看著粱子方朝這邊走來,又改口道:“你去隔壁院子裡等我。”
粱子方聞聲停下,看著薑淮寧躲藏的模樣,尷尬的笑笑,又轉身出去了。
謝喻看著粱子方出了院子後,溫聲對薑淮寧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和他說幾句話就回來。”
薑淮寧聽後,乖巧的點點頭。
謝喻去了隔壁院子,瞧著粱子方官袍都沒換下便過來了,想必有什麽急事。只是粱子方一開口,把她氣的想要動手打人。
“你要賣我的宅子?我什麽時候說要賣了?”謝喻皺起了眉頭,聲音有些急躁。
“不是,你那麽多宅子,還在乎這一間嗎,而且這宅子還是我出銀子買的,我答應賣怎麽了?”粱子方看到謝喻炸毛的模樣,聲音低了一些,卻不示弱。
他原以為謝喻不會在意,才敢信誓旦旦的答應霍傾來做說客的。
“那是以前。現在,此刻,以後,我會常來,你出銀子還不是你賭輸了,願賭服輸。你這會說這樣的話,也不害臊,真是辱沒了文人的風骨!”
若不是她今日帶薑淮寧來,問過薑淮寧喜不喜歡,粱子方只要好好說幾句話,她興許會就答應了。
她向來不爭不搶,她也從來不缺,對身外之物也不是很在意,但薑淮寧方才說喜歡這裡,她的小姑娘喜歡這裡,她怎麽可能會再賣了它。
“哎呀,我都答應人家了,你行行好行不行,過幾日我再尋一處補給你,這樣總行了吧?”粱子方沒見過謝喻這樣較真過,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行什麽好,你怎麽不行行好把旁邊的宅子賣給別人?”謝喻毫不留情面。
粱子方聽到謝喻說到自己的宅子,他有些心虛,不敢再接話。
謝喻瞧著粱子方低頭撇開臉的模樣,心下生疑,道:“我記得舅舅是讓你把宅子賣了的吧,怎麽會突然賣我這處宅子了?”
粱子方被謝喻盯看了半響,說了實話,他那處宅子高價出售被人看中,他不想賣可又不想美人難過,便出了點子要把這處宅子賣了與霍傾的家人做鄰居,想著以後說不定還能碰見。
謝喻敲了他的腦袋,鄙夷道:“真是色令智昏,枉你還是個榜眼郎。”人家都說不要了,他還給人這種希望。
“哪家的小姐能這樣入你的心?”謝喻還真有些好奇,她這個表哥可從未聽說喜歡過哪家小姐,能讓他看上,想必是不凡,若可以,她可以牽線搭橋,幫他娶進門來。
“鎮國侯府的世子妃。”
‘噗——’謝喻喝了一口茶,吐了粱子方一臉。
霍傾下午的時候得到粱子方的邀請,去了前日那家酒樓。宅子談妥了,不過買的不是謝喻的宅子,是粱子方原本出售的那間。
謝喻威脅粱子方,若他不賣,她便去告訴梁洺然,回去少不了一頓打不說,還是避免不了把宅子賣了。
粱子方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被謝喻警告離霍傾遠一點,她喜歡的小姑娘的弟妹,不準他再生出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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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元回府的時候,田錦桐告訴她,霍傾幫她們置辦好了宅子,還是原來第一次要買的那間,且價格還低了一倍之多,薑淮元聽後去廂房尋了霍傾。
這次交易房契,薑淮元沒有在場,也不知道粱子方和霍傾都說了什麽,怎麽就突然答應賣了?
霍傾對這事其實也不太清楚,既然他願意出售,那她又何樂不為。
至於為何,她也曾問了,但粱子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想說,她也就沒再深問。
薑淮元覺得有些蹊蹺,可看霍傾一臉的坦然,受益的是她的師父和師娘,她心裡生出了一股不好的想法,卻也沒敢問出來。
霍傾和薑淮元說完這些後,便催促她出去:“你在這裡,我靜不下心來。”
薑淮元看著霍傾身前的鳳首箜篌,垂了垂眸子,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醋意,她抬眼又看向霍傾,可霍傾卻不以為意,擰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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