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珠說完便要離開,薑淮元卻喚住了她,道:“回來。”她得在霍傾看到她之前離開,不然待會更尷尬。
晚珠心知自己闖禍了,往姑爺身上潑洗澡水,等下一定會受罰的,慌亂間想起房中還有給薑淮元備著的乾淨衣衫。
“外面什麽事?”霍傾系好了中衣的襟帶,伸手摸過外衣,披在了身上,她方才聽到晚珠大叫,又破口大罵。
晚珠再次回頭,聲音大了幾分道:“姑爺來了。”
霍傾將外衣穿好,攏了一下墨色的泉發,快速走了出來,但卻隻瞧見了薑淮元的背影。薑淮元走的匆忙,頭都不帶回的。
晚珠此刻有些心神不寧,怎麽也是主子,猛然被自己潑了洗澡水,不生氣才怪,不過她也想不通,姑爺為何要來此處捉蛐蛐?
霍傾注視著薑淮元離去的身影,問了個大概後,隻道讓晚珠把盥洗室收拾一下,她先回房了。
霍傾在房中等了小半個時辰,薑淮元才回來。
看著薑淮元裡外衣衫都換了,便知道她去書房那處的盥洗室了。薑淮元磨磨蹭蹭的脫了外袍,看著霍傾躺在榻上,腳趾彎曲了一瞬,硬著頭皮爬上床榻。
薑淮元躺下後,心裡鼓噪的很,她從進來霍傾便一直盯著她,也不言語。
這會就怕霍傾忽然開口問她為何要偷看她沐浴。雖然方才有說辭,可誰大晚上的去抓蛐蛐?霍傾多麽聰明的人,怎麽信那無中生有之事。
圓房之時,姑娘家那樣主動她卻拒人千裡,如今偷偷摸摸去看人洗澡,擺明了羞辱人不是。
薑淮元平喘呼吸,側目偷偷瞧了一眼霍傾,想看看霍傾怎麽個態度,可打眼過去卻看到霍傾的明亮的水眸正盯著她這處看著。
外面昏黃的油燈亮著,室內無風,燈火也灼灼攀上,薑淮元忽然覺得屋內的空氣有些稀薄了。
霍傾枕著鴛鴦枕,側身向裡。薑淮元最近行為古怪,她雖知是為何,但若薑淮元不動,她倒也願意陪她周旋下去。
“娘子……”薑淮元盯著著霍傾的眼神看了半響,忍不住先出了聲。
“嗯。”霍傾眨動睫羽,輕聲回應。
薑淮元雖心中有了主意,但卻還是羞於開口:“我……”
霍傾動了動,坐起了身子,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想……我想親一親娘子。”
薑淮元話說出來,霍傾半響沒有回應亦沒有動作,只是不解的看著她。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我想親娘子。”
霍傾:“巴掌要不要?”
薑淮元:“……”
第15章
薑淮元並非真想要親霍傾,而是想要看一下霍傾的反應。若可以,她還想掀開她後頸肩胛處的衣物瞧一瞧那處是否有傷疤。
片刻的靜謐後,薑淮元見霍傾不動也不拒絕,不知哪裡來的膽量,靠近了幾許。
她慢慢挪了身體過去,中衣與被褥的摩擦聲,讓薑淮元捏著被褥的手出了些許的汗漬。被褥在她手中被揉搓的起了褶皺,少頃,薑淮元湊了上去。
霍傾像個木偶般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直到薑淮元湊近了些,霍傾的眸間忽的染了一層笑意。
“夫君是想與我圓房?”霍傾說話的時候一點羞意也沒有,薑淮元的唇離她的唇只有咫尺,若霍傾不開口,薑淮元或許就親上去了。
薑淮元怔楞住,與霍傾期待的眸子對視片刻,頹然敗下陣來。霍傾害不害怕她不知道,但她是退怯了。
薑淮元回躺到自己的一方空地後,翻身向裡側,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小聲嘟囔道:“我還小。”方才她分明看見霍傾眼底的嘲笑之意。
薑淮元不擔心霍傾會強行與她行夫妻之實,因為這一個月來的相處,兩人在榻上幾乎沒有觸碰過,霍傾也沒有這方面的傾向表露。
只要她不接受,霍傾便不會勉強於她。是想,誰會和一個發育不全的孩子行房事呢。
看著薑淮元像個孩子吃癟的小模樣,她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
霍傾垂眸看了她一會,見她不動,也不準備再逗她,她沒什麽顧慮的閉上了雙眼,她知道薑淮元是不會親她的。
聽著霍傾那處許久沒了動靜,薑淮元的心跳卻依舊紛亂的跳動著,她方才險些、險些親吻上去了。
她自認為自己不好男色更不好女色,但方才近距離看著霍傾,她的心似乎被蠱惑了一般,若不是霍傾出聲,她怕是真要親上去了。
長的好看確實容易吸引她人,連她這個女子也被一時被蠱惑住了。
薑淮元慢慢轉過了身看向霍傾。霍傾微闔雙眼,睫毛長長覆蓋在眼瞼處,微微顫動,櫻粉的唇瓣微闔,皎白如雪的肌膚,再往下看去……說不出的誘人神往。
薑淮元感歎造物的老天爺,給了霍傾這樣傾城的容貌,可怎麽就不能給她一個好姻緣呢。
但轉而又想起霍傾並不想與她和離,也不會因她而爭風吃醋,她可惜也無用。
霍傾嫁給她大抵是為了霍家吧。
女兒家總是身不由己的,若她現下在外不是男兒身,韓楚蘭早就尋了一門親事將她遠嫁了。她可不指望韓楚蘭能給她選個好夫婿,不折磨她便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她為男子都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若是女兒身,在這樣等級森嚴的北金男權國,她怕是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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