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胞弟的死,太子求了聖旨,督辦厚葬廣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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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元用過晚膳,得到了薑淮寧的準許,回了雲章庭院。
進臥房的時候,霍傾還在睡著,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位繞過,上了床榻。不放心,翹首又瞧了一眼閉著眼睛的霍傾,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外,呼吸倒也清淺如常。
不過薑淮元才躺好,霍傾便出了聲。
“手臂上的傷,還疼嗎?”霍傾語氣溫和,似乎一直沒有睡著。
薑淮元聞聲怔住,黑色的眼眸晃動著,片刻,輕聲回道:“不疼了。”她手臂上的傷不嚴重,霍傾的才叫嚴重,周圍的肉都被勾去了一些,怕是要留些去不掉的疤痕了。
霍傾輕輕轉了身,薑淮元忙坐起來,幫她翻了身,面向著她。
“你不怕我嗎?”霍傾原以為薑淮元今日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她又來了。
殺個人都能讓她昏迷兩日,如此面對她這樣的一個不明目的刺客,她當真一點都不害怕嗎?
“娘子生的這樣好看,淮元喜歡還來不及,怎會害怕。”薑淮元說的倒是實話,她不害怕也是實話,她之所以回到榻上和霍傾睡在一起,是擔心霍傾夜裡會出什麽狀況。
霍傾聽到這話,楞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薑淮元還真是,說她傻,她卻把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說她不傻,這會卻又和她這樣一個刺客睡在一個榻上還言說喜歡。
“娘子可是覺身子乏了?”躺了一天了,除了晌午外出了一次,一直在榻上躺著的,薑淮元有些擔心她的身子乏累,不利於恢復。
霍傾不解的看著她,片刻,薑淮元繞到了霍傾的雙腿旁,道:“我給娘子揉一揉。”
薑淮元有意不想在這事上多說,霍傾也不在逼她:“讓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傷。”
她還記著這事呢,誰家的傻子為了買藥,會故意劃傷自己呢,這份心她受下了。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大夥快出來看看,我是誰家的傻子。”
霍傾:“……閉嘴!我家的。”
第37章
薑淮元又爬回了床頭,給霍傾瞧了瞧自己的傷口後,滿不在乎還有引以為榮般道:“我就說吧,不嚴重,我這麽聰明肯定不能真劃重了。”
霍傾查看完薑淮元的傷口,取了個巧地方只是流血看起來多而已,修養幾日便會好的差不多,但她同時也很是好奇,問道:“所以,你的醫術是誰教的?”
第一次在月老祠內霍傾中了毒,回去的時候,給她看診的人說她身上的毒還在,只是有人為她用了引血刀法,緩解了毒素蔓延。當時薑淮元說自己不懂醫術,只是聽別說隨口說的她記下的。
那這第二次呢?
薑淮元怔忪了一下,她會醫術,是小娘教的。
小娘的父家曾是遊醫,再往上她便不清楚了。
因薑肅卿外出行商,碰到了她的外祖父,瞧著柳小娘的姿色貌美,幾次表達心意後,把她納到了薑家為妾。
薑肅卿大方的給了不少的聘禮,她的外祖父家這才結束了晃蕩一生的遊醫生活,有了一個落腳的家。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柳小娘用了藥謊稱薑淮元是男孩,很多大夫都沒能查出是女孩的脈象。
至於柳小娘為何謊稱薑淮元是男孩。
柳小娘過夠了顛沛的生活,到了薑家悉知主母不善,她腹中孩子若不是個男孩,她極有可能會因為薑肅卿的外出,而被主母隨便找個罪責,做主出賣到人牙子手中。
母一直是憑著子貴,有了男孩她便有了靠山。
而薑淮元若是女兒,她站不住腳不說,自己的女兒到時也可能會被主母隨便打發嫁了人,深思熟慮後,這才無奈把薑淮元謊稱了男孩,以後的事以後再想法子。
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薑家的主母會買凶殺了她。人心歹毒至此,是她沒有想到的。
霍傾躺在榻上,看著薑淮元眸色中慢慢染了一層難過之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能讓薑淮元難過的事情,怕是只有她的小娘了。
“不願說,那便不說了。”霍傾並不想讓她回憶起難過的事情,薑淮元懂得醫術卻從不示人,只是讓她一時好奇而已,她沒有薑淮元那麽沉的住,想到了便出聲問了出來。
“我、我小娘教的。”薑淮元回想到小娘教她這些的時候,語氣那樣溫柔,又想到她的慘死,不免有些難過。
面對霍傾,她最大的秘密已經讓她知曉了,其它的再遮掩也沒什麽意義。她會醫術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當時在月老廟沒有全盤脫出,是怕霍傾把她抓走,為她療毒。
那毒一時半刻解不了,還頗費神思,她也怕霍傾用完了再把她殺了。
薑淮元說完這話,又回到了床中間,為霍傾揉起了小腿。霍傾瞧著她認真又難過的模樣,倒覺得是自己問的有些莽撞了。
“好了,快些休息吧。”霍傾不是沒被人這樣伺候過,但總覺得薑淮元垂著腦袋在她腿上捏來捏去有些別扭。
兩日後。
藥鋪正常出售藥材後,霍傾身上的毒解了,但毒素停留太久,對她身體有些侵蝕,薑淮元不得不又寫了方子給她調養。
霍傾身上的傷口處也有要結痂的趨勢,但還不宜走動。廣安王的靈台已經布置好,京中大小官員也都聞聲趕去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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