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喻介紹了幾家胭脂水粉的店鋪,還說得空讓人給薑淮寧送些過來。
霍傾與謝喻見過禮後,便讓下人去準備宴席了。薑肅卿知曉她們路上的遭遇,聽聞救自己兒女的恩人來了,薑淮元讓人通傳之後便也過來了。
薑肅卿瞧著謝喻一表人才,問及家世以及府宅在何處,他好帶著謝禮和薑淮元一起登門拜謝。
謝喻胡亂一謅道:“家中父母年邁,回了老宅頤養天年,隻留我一人在京城,如今借住在舅爺家中。小寧、薑姑娘被劫一事,事關清譽,還是不要聲張為好。”
薑肅卿也覺得謝喻說的在理,登門拜謝,必然要說出原由,自己的姑娘被劫到山匪窩裡一事,越少人知曉越好。
第38章
謝喻憑著一張巧嘴,哄的薑肅卿合不攏嘴,京城的大小事情,她都一清二楚,簡直就是個萬事通。
薑淮元也從她那得知京城有一家羊湯館子,味道奇美無比,但每日隻放一百碗,過時不候。說的薑淮元躍躍欲試。
飯後閑聊了一會兒,謝喻便離開了。
薑淮元想差人送,謝喻婉拒說吃撐了,想在京城內走走。京城這麽大也不知道走哪去,多久能回府,既然謝喻不想人送,薑淮元也就沒有勉強。
霍傾身上還有傷,也不宜一直出來走動,看著謝喻離開後,薑淮元便和霍傾回去了。
“謝家老爺子真的回老宅了嗎?”薑淮元有些不信謝喻的話。
霍傾被扶著,將腿挪上榻,頓了一下,看著薑淮元,道:“謝家老爺子深居簡出,他們祖上便是京城人士,從未離開過祖宅。”
謝喻說老宅,薑淮元還以為是外地的宅院,原來還在京城。
“那謝喻她……”薑淮元不懂謝喻為何要那樣說,自己有宅子不住,跑到舅爺家。
“謝家那幾個當家的膝下,就她一個姑娘,她上面有位長兄,她的名字是合族為她起的。當年她出生的時候,謝老爺子高興的大擺了半個月的宴席,連街頭的乞丐都吃了好幾頓。父親若是有意打探,定會知曉的。”
霍傾躺下,薑淮元將手伸到了她的腰間,解開了粉色的襟帶,依舊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交領的中衣,露出紅衣肚兜的時候,薑淮元定了定心思,目光不敢亂瞟,隻盯著傷口處。
“娘子怎麽對京城的事情這般清楚?”薑淮元眨動眸子,覺得霍傾對京城的事情似乎有過分的了解。
許是薑淮元將布巾拿開的時候,有些許地方已經和皮膚黏在了一起,霍傾輕嗯了一聲。
“疼嗎?”薑淮元緊張的手抖了一下。
霍傾搖搖頭,抬眸看著薑淮元緊張的神色,柔聲安撫道:“不疼。”
薑淮元將傷口處帶著一絲血跡的地方清理了,而後又重新上藥包扎好,最後幫霍傾將中衣襟帶系好。一切完成,薑淮元才吐出一直憋著的大氣不敢喘的濁氣。
“京城的事情想要知道,不難打聽,父親,我父親想要讓我們霍家在朝中有一席之位,一直有留人在京中。”霍傾倒沒什麽遮掩的,薑淮元應該也猜到她嫁給她的目的。
霍傾的大哥,霍桓在上次見到薑行知的時候,便被看好借用了去,如今已經被帶去了邊疆。薑行知臨走的時候還給他求了一個副職留在他身邊。
薑行知的原話是:好男兒一身武藝不征戰沙場可惜了。
原本就有意讓霍桓進入官場的,霍傾也免於開口求薑行知了。
薑行知在被皇帝第一次嘉獎之時,霍家便差人打探了薑家的底細。人存活於世,若想要掩去所有的蛛絲馬跡,幾乎不可能。而薑家又曾經風光那麽多年,只要稍加用心,便可知曉一二。
朝中局勢瞬息萬變,但帝王之術代代相傳,霍老爺子霍道廉,雖人在雲州城,可心卻一直掛在京城。
薑家第一次上門前求親便不是偶然,也非韓楚蘭那等婦人能想出來的,而是霍家的有意的安排。
她們安排了人去往宣陽城,也打探出了這家庶出的長子不受待見,加以言說,催促側擊,薑家便真的信以為真,以為霍傾可以克死夫婿。
“娘、娘子為何與我說這些。”
薑淮元聽著霍傾把她為何要嫁給她的目的,和霍家的精細籌謀,連帶著韓楚蘭都算計在了其中,震驚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後怕。
“你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霍傾目光坦然,這其中的大半薑淮元似乎已經都猜了出來,只是枝葉末梢,環環相扣的細節上,薑淮元不甚清楚,如今說出來似乎讓薑淮元有些駭然。
薑淮元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霍傾,她真的想了一下:“那、那我……也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事情,霍家的人都知曉了?
薑淮元神色已然表達出了她想要說的話。
霍傾了然,回道:“除你之外。”
除了薑淮元自己的秘密,霍家幾乎了解了薑家的全部。
這麽大盤棋,霍家竟然做的謀無遺策,可霍傾之前嫁過人,那人,那人的死,難道……
“你之前嫁的人,他、他……”他是怎麽死的。
霍傾垂眸沒有說話,薑淮元後知後覺,如果自己不能為霍家做些什麽,還不願和離,她怕是也會像那個男人一樣死的讓人無所察覺。
“他是病死的。”
霍家幾次上門要求退過親,但那家人都不同意。原本是門當戶對,可後來那家便不行了。從小定的娃娃親,哪能說退就退,而且退了之後他也找不著像霍傾這般貌美,家世又好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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