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寧被薑淮元這麽一問,有些懵住了,她也不知道,這是謝喻昨晚上送過來的。
“我,我不知道。”薑淮寧如實回道。
“你自己養的兔子你不知道?”薑淮元眉頭輕擰,思忖須臾眉頭舒展,問道:“是謝喻給你的?”想來這府中也沒有人會給她了,若是她自己讓人買來的,又怎會不知呢。
薑淮寧抿唇點了點頭。謝喻說這是她走路上掏來的,想著她喜歡就帶給她了。
謝喻原本是想拿一隻的,但走了半路,覺得一隻挺寂寞的想再拿一隻,走回到兔子窩旁後,又決定把母兔子也帶過去,如果可以,公兔子能找到的話,她也給她帶過去,一家兔要整整齊齊的待在一起。
薑淮寧第一眼見的時候,高興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謝喻瞧著也開心,但她並不知道如何養這些小兔子,送兔子不過是個想來見薑淮寧的借口。
謝喻這兩日見不到薑淮寧就渾身難受,總覺這一日少做了些什麽,只有見到薑淮寧的時候這一日她才覺得算是沒有白白渡過。
“你說她從外面撿來的?”薑淮元有些不信,誰會走京城的大街上撿到一窩兔子。
薑淮寧抿著唇,一副乖巧的樣子,只有這種時候,薑淮元才像個要保護姐姐的弟弟。
“這隻兔子一看就是家養的,你確定她不是偷來的?”薑淮元邊撫摸著兔子,邊和薑淮寧說話。家兔和野兔子她還是分得清的。
若謝喻是從自己府中帶出來,直言便是,何必說是從大街上撿來的。
薑淮寧聽著薑淮元的話點著頭,但眼睛卻一直盯著小兔子們,這麽可愛的小兔子,若是沒了母兔子可就活不下去了,它們還這麽小小一隻。
“最近謝小姐一直有來過嗎?”薑淮元也不想揪著這事不放,兔子已經拿來了,薑淮寧這麽喜歡她也不想再送走了。
“就昨夜裡來過。”薑淮寧嗓音細細柔柔的,薑淮元聽著無奈的歎了口氣。
薑淮元小聲的嘮叨道:“她一個閨閣小姐,怎麽整日翻牆呢,若是有一日被發現,阿姐……”薑淮元也是擔心薑淮寧的名聲受損,聽說薑淮寧的未來婆家,韓家也來了京城了。
薑淮寧似乎沒有聽到薑淮元這句話,一心隻關注著薑淮元手中不停撫摸的兔子:“它真的沒事嗎?”
薑淮元點頭回道:“沒事,它跟你應該熟悉了些,你這樣撫摸著它,讓它有些安全感就好。這隻兔子還算溫順,有些兔子受了驚嚇,可是要吃小兔子的。”薑淮元沒有嚇唬她,她養之前還是了解過兔子的習性的。
薑淮寧聽後,眨著一雙無辜又受驚的眸子看著薑淮元,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謝喻再亂送東西了。
“給她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不要讓太多的人去看它,緩緩就好了。”薑淮元囑咐道。
“那小兔子沒有奶怎麽辦?”薑淮寧也是瞧著小兔子們一直不停的喝奶,哪有一直喝一直不飽的,多半是母兔子沒奶了。
薑淮元想了一下道:“我待會讓人準備些羊奶過來,這些小兔子也大了,喂起來也沒有那麽麻煩,不會有事的。”
薑淮寧聽薑淮元這麽說,心下也安定下來,等著下人把羊奶拿來。
兩人在屋裡又閑聊了一會謝喻,薑淮元說她第一次看清謝喻的時候,便覺得她眉清目秀不似男子。
後來知道後沒覺得多驚訝,是因為她猜出來了。
薑淮寧聽薑淮元這麽說謝喻,彎起眉眼道:“她也說你眉清目秀不像男子呢。”
薑淮寧說的似是不經意,可薑淮元聽著心中卻咯噔一下,片刻問道:“她真這麽說的?”
薑淮寧以為薑淮元生氣了,忙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覺得她柔弱似女人,只是說她生的好看,身量纖細,還問了她一些關於薑淮元的小時候的事情。
薑淮寧和薑淮元確實是一起長大的,但薑淮元自小便害羞,也從未見過她光著身子的時候,薑淮城小時候她倒是見過不少次。
薑淮元聽到謝喻問她的小時候,警惕了起來。霍傾說謝喻和靜寧郡主是表姐妹,那日謝喻追著靜寧郡主的馬車離去,薑淮元突然想到了什麽,心中頓覺不安起來。
謝喻性子直爽,心也沒那麽細,一定是靜寧郡主和她說了些什麽,她才會旁敲側擊的問薑淮寧關於她小時候的事情的。
好不容易給小兔子們喂完羊奶,薑淮元便急匆匆的回了院子。
霍傾見她神色慌張,問道:“怎麽了?阿姐出什麽事了嗎?”
薑淮元搖頭道:“謝喻問阿姐,有沒有見過我小時候光著身子的時候。”
延福殿。
晌午時分,薑淮元讓營繕司的人整改了一處小花園內的假山後,便準備著手去雕刻一些彰顯出太后娘娘尊貴身份的物件。
薑淮元之前便構思出了圖案,也根據宮中往年的習性,做一些新穎的東西,薑淮元拿著磨石和其它工具,準備往別處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一直跟在她身邊聽候差遣的內監管行禮道:“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
薑淮元想也沒想,轉過身來,便跪在地上附和著,等著食盒遞過來。
“夫君。”
薑淮元等了半響,沒等到太后娘娘賞賜的膳食,卻等到了霍傾喚她的聲音。
薑淮元聞聲抬起頭來,只見霍傾穿著著一身米白搭著淺橘色百褶裙,頭上帶著她為她雕刻的白玉簪子,堆雲砌墨的烏發,垂散在細肩兩側,嫋娜娉婷的站在她的面前。霍傾低頭看著薑淮元,唇邊噙著的溫柔勾人笑意,一雙深邃的明眸如沐春風般,美的讓薑淮元心中悸動的移不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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