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延福殿的宮牆已經全部重新粉刷過。薑淮元為了趕工,動用了不少營繕司的人員,出宮之時,太后著人傳話,誇讚了她。
薑淮元不敢貪功,隻說是工部營繕司的人齊心協力,太后聽著一高興,賞賜了工部營繕司每人一些銀錢。
薑淮元因此也受到了工部營繕司的尊崇。
薑淮元回府後,用膳間,把今日長公主送膳,靜寧郡主送藥的事情都說與了霍傾,霍傾倒沒有關注靜寧郡主的所為,她只是對這個長公主有些好奇。
按理說,薑淮元只是個世子,第一次讓長公主去送膳或許是湊巧,又或許是特恩,但連著兩日去送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霍傾喝了一口羹湯後,問道:“長公主長相如何?”
薑淮元手中的筷子頓住,不解的看向霍傾,道:“娘子怎麽忽然問這個?”
長相什麽樣,她不知道,每次來都是遠處匆匆一瞥,近些的模樣,她至今沒有看清楚過。
但皇家出來的貴女,氣質自然是不會差的,與霍傾比的話,應該是不相上下,都是與生俱來的貴氣。薑淮元想到這裡,目光停在了霍傾的身上。
霍傾發覺薑淮元在打量著她,同樣不解的問道:“夫君這般看著我做什麽?”
第50章
薑淮元盯著霍傾,瞧了好一會,唇邊帶著笑回道:“長公主,沒有娘子好看。”
不算欺騙,薑淮元雖不知道長公主長相如何,但氣質和神韻方面,霍傾還是壓她一頭的。
霍傾楞了一瞬,她問長公主好不好看,薑淮元卻說沒她好看。霍傾雖面上不顯,但心中還是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東西,嗔怪道:“不要亂說話,皇家長女怎麽會是我這種人比得上的。”
“娘子也是皇家之女。”薑淮元不服輸的道。
霍傾是溫恪公主的曾孫女,必然也是皇家之女。可聽在霍傾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想法。
霍傾抬眼看向薑淮元,眸子沉了沉,稍頓了一瞬,道:“皇家之女歷來只有男子為帝其下的血脈,我是霍家之女,算不得的。”頂多算個皇親,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冷親。
薑淮元想了一下,聲音低了些,道:“那若曾祖母為帝的話,娘子是不是就是皇家之女了?”
“不要亂說。”霍傾神情一瞬謹慎,旁邊都是下人,這話說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
薑淮元看了一眼門口的丫鬟,道:“沒事,她們聽不見的。”薑淮元眨了眨眼又道:“娘子就算不是皇家之女,那也是侯府的世子妃。”她不在乎世子這個身份,但若能讓霍傾受益,她還是願意為之的。
薑淮元難得較起了真,霍傾在她眼裡就是最好的。
霍傾拗不過她,也未再與她多做言語爭論,她分析了一下長公主為她送膳的原因,要麽是太后指使,要麽是她自己接下的這差事,但不論是太后指使還是長公主自己要送,都不是什麽好的兆頭。霍傾讓薑淮元能避則避。
薑淮元滿臉應著,她也不想招惹這些人。
膳後薑淮元和霍傾準備就寢之時,薑淮寧匆忙從長明院裡過來了。
薑淮寧站在屋裡,臉色有些焦急,薑淮元見狀問道:“阿姐,怎麽了?”
薑淮寧看了一眼霍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弟妹,可否借阿元去我院子幫個忙?”
霍傾神色溫和,沒有問原由,道:“阿姐若有事想讓夫君做,去便是了。”
薑淮寧露出欣喜之色,出了雲章庭院,薑淮寧便拉著薑淮元的衣袖,快步往長明院裡走,走到半道,薑淮元疑惑的問道:“阿姐什麽事這麽著急?”
薑淮寧性子比她是急了些,但也不至於拖著她走這麽快,想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
薑淮寧見薑淮元停下,急的小聲道:“我養了一窩小兔子,母兔子現在不吃不喝,你養過這些小東西,快去幫我看看怎麽回事。”
薑淮元眨了眨眼,薑淮寧以前可從不養這些的,不過不是因為她不想養,而是因為韓楚蘭不讓她養,說一個大家閨秀,怎麽能養這些髒畜生,傳出去讓人笑話。
薑淮元之前是養過不少小動物,時間最久的就是她那隻大白鵝。那隻大白鵝通體白淨,還會保護她,只可惜薑淮城趁她不在,讓下人抓了拿去燉了。
大白鵝死了之後,薑淮元偷偷的哭了好久,也埋怨了自己許久,她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保護不了它們,連哭都要偷偷摸摸的。也是從那以後,她便不再去養這種小動物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連與薑淮城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拿什麽保護它們。護不住便不想徒增傷悲。
薑淮元聽著薑淮寧的語氣焦急也不敢再耽擱,邁著快步去了長明院。
一進屋內,薑淮寧便把小兔子窩都抱了出來。薑淮元瞧著那母兔子躺在窩裡,紅彤彤的大眼睛,由著身下的小奶兔子們拱著,但小兔子卻是怎麽都吃不飽的樣子。
小奶兔們爭先恐後的擠著,最大的那隻,從頭擠到尾,每一個奶嘴都吸過,可愣是沒吸出一絲兔奶來。
薑淮元走近些,母兔子有些怕人,薑淮寧見狀問道:“它還有救嗎?”
薑淮元回頭看了一眼急的快哭出來的薑淮寧,安慰道:“阿姐先別著急,容淮元看看。”
薑淮元把兔子們分離開,瞧了一會,道:“這隻兔子受過驚嚇,阿姐何時養的?”瞧著小兔子們都長出了絨毛,怕是有些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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