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升起,縣衙和州府的人便上了山。
霍傾有意讓柔縣的縣令走在前面,剿匪很順利,也避開了山上的各處機關。
薑家的下人被救了出來,只可惜,霍傾的丫鬟晚珠的名節未保住,而薑淮寧的丫鬟因反抗被打的遍體鱗傷,丟進了牢房裡,鎖了起來,現在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人又心疼又憐惜。
晚珠看到自家的主子來救她,因自己丟了名節丟了霍家和薑家的臉面,自請離去,可霍傾卻將她留下了。
她說,貞潔雖是女兒家寶貴的東西,但命同樣也重要。在絕對的體力懸殊下,晚珠沒有反抗並沒有做錯,而薑淮寧的丫鬟選擇保住自己的名節亦沒有錯。
錯的只有這些個喪盡天良的山匪。
薑淮元看著薑家的下人一個個被抬出去,心裡又難過又心疼,尤其是薑淮寧的丫鬟被折磨不成人的樣子,她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麽要去摘棗,之後又開始後怕,若是薑淮寧沒有被謝喻救下,也被……
薑淮元沉在自責的深暗中,懊惱愧疚的神色顯在了臉上,她雙臂垂側,雙手攥的緊繃,細青色的紋理在淨白的手背上尤為清晰。
“和你無關,是他們做的惡。”霍傾短短幾個字透著清冷的薄涼,可卻是在安撫的陷入自責的薑淮元。
山匪被全數緝拿,無一幸免,遊街後,都被判了斬刑。
霍傾多停留了一日,讓晚珠去看了刑場,希望能讓她心裡痛快一些。
霍傾和薑淮元商量後,把受傷下人送回了宣陽府宅妥善安置,怕薑淮寧看了丫鬟的樣子難過,也未讓她們見一面便做主一起送走了。
臨走的時候霍傾讓洛州的知府清查一下柔縣縣令,過段時間,她會派人來查驗結果。雖有狐假虎威之勢,但管用就行。
此地離京城還有三日才可到達,薑行知他們走的官道,要比她們快不少,此刻京城那邊應該已經處理完礁顏王妃的案子了。若是薑淮城被判了斬立決,薑淮寧怕是見不到自己親弟弟的最後一面了,而且霍傾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三日的路程,連夜奔走,膘肥的馬兒幾番替換,一日半便到達了京城。
被顛簸的屁股上傷一直疼的謝喻,在京城的永昌門跳下馬車後,與她們分道揚鑣。
薑淮元三人才進城門便有薑家的下人守在城門內,攔住了她們的馬車,是薑行知讓人一直在此處等候的。
看著眼前峻宇雕牆,畫閣朱樓,紅漆府宅大門上,掛著鎮國侯府的金色牌匾,兩側的威武高大石獅,睥著足下,讓薑淮元這個小州府來的人,張望著,也驚奇著。
“世子和世子妃到了。”鎮國侯府的下人,在外面看到薑淮元她們出現在府門口,急忙跑過去行禮。
鎮國侯侯爺薑行知交代過,世子和世子妃不日便會抵達京城,讓侯府的下人們都留意著,勿要怠慢了。
薑淮元收回張望的目光,頷首後,下人們緊忙引著她們入了府宅。
“侯爺又去邊疆了,臨走前交代老奴好生伺候您和世子妃。”侯府內的管家,躬著腰與她們邊走邊說著話。
薑淮元微微蹙眉,戰事不是停了嗎,難道礁顏王子知曉自己的王妃和妾室被人賣了,發了火又挑起了戰爭?
“父親何時去的邊疆?”
“侯爺昨兒才走,陛下派三王爺親自送到了郊外。”侯府管家提到薑行知被三王爺送行郊外,著實引以為傲,陛下繼位後,讓皇子送行,是將士中從未有過的先例。如此殊榮,想必鎮國侯府往後有的是好日子。
“還是去西北邊境嗎?”
“是。”
“礁顏王妃的事情,你可聽說了,如何處理的?”薑淮元她們初到京城,京城裡發生的事情,她還不清楚。
“這……”
“怎麽,不能說?”薑淮元心提了提,旁邊聽著的薑淮寧也跟著屏住了呼吸。
管家神色微微楞了一下,恭敬回道:“不是,只是侯爺交代過,不讓在府中提起此事。”
“那你可知,二公子現在何處?”薑淮元換了個問法。
管家聽到薑淮城,笑顏道:“二公子和二老爺都在府中,已經讓人去請他們了。”
薑淮城購買王妃的事情,聖上原本雷霆大怒,只是不知薑行知說了些什麽,平息聖怒後,把購買礁顏王妃等妾室的一眾人放了,但擄人的人卻被帶去了邊疆。
“父親和阿城都在府中?”一直沉默著的薑淮寧臉色染了笑意。這一路來驚心動魄,擔憂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是的大小姐。”管家和顏悅色。瞧著三位新來的主子,各個俊俏嬌美,尤其是世子妃,那可真真的仙女下凡,可就是不太愛說話呢。
說著話,薑淮城和薑肅卿便過來了。
“阿姐。”薑淮城劫後不死,又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高興的跑了過去。
薑淮城過去後,發現薑淮元和霍傾站在一側也再看著她,忙收了笑容,行禮道:“大、大哥,大嫂。”
今非昔比,如今薑淮元是鎮國侯府的世子,而他只是薑家的二房嫡子,且自己的母親和舅舅還是侯府世子的殺母仇人,他害怕薑淮元報復他多年對她的欺壓。
薑淮元看著薑淮城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她對薑淮城的評價還是之前,能不接觸便不接觸。一進侯府便詢問他,不過是問給薑淮寧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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