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她便去買了塊上等的潤玉,給霍傾連夜打磨出了一支鳳釵,秦萬來做出的東西,她也能做出來,比他絕不會差。
那精致的雕花手藝,誰見了都說是出自名匠之手,也為霍傾搬回了一局。
她的夫君不廢,模樣生的好看,聰慧手巧,好著呢。
薑淮元解了足禁,也還是整日待在書房院裡,近來她正嘗試著研究月老廟中黑衣人所中的暗器,那種推力,武功高強之人不是不可,但若研究出器具來,像她這種普通之人受益,豈不是不用再怕壞人了。
薑淮元用紙張畫出了圖樣,著手用木塊製作出一個發射器,可製作出來都不盡人意,她所用的彈珠都穿透不了多厚的石壁,而用袖箭一類的東西攜帶起來並不方便。
薑淮元看著手中木質的發射器,思索了一會,放下後出了府門。
城西有個鐵匠鋪,她與之交好,常常久坐長談,也發明一些小玩意兒,讓其幫忙打造。薑淮元沒帶下人,帶著圖紙去了城西。
霍傾此時正在二房府邸和韓楚蘭交代一些迎接宮中來人的細節,雖是兩府分院,但到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是朝中的官員也不好輕慢了。
霍傾早早讓人備了些物品,還讓人特意請了廚子,以備招待來使,但韓楚蘭似乎並不滿意。
霍傾嫁過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珍寶,怎麽謝禮隻備了些銀子和一些常送禮的物品,莫不是隻用的薑家皇賞,不舍得用自己的嫁妝吧。
韓楚蘭的不滿都盡顯在臉上,霍傾卻覺得來使雖是千裡而來,但薑行知的功勞是別人想奉迎都巴結不上的,她準備的那些就算是放在京城也不會讓人說出個不是來。
可韓楚蘭就是不滿意,霍傾隻說要回去與薑淮元商議一下再下決定。但還沒出房門,王管家便來報,薑家的舅姥爺來了。
這舅姥爺不是旁人,正是薑肅卿的舅舅,也是韓楚蘭的父親。
舅姥爺來了,霍傾作為外孫媳自然不能不給面子直接離開,她隨著韓楚蘭去了院內迎接這位親上加親的親人。
隨後薑淮城和薑淮寧也都過來了,寒暄了一會兒,霍傾一直與薑淮寧在一處。
韓楚蘭讓膳房準備了家宴,也讓人出門去請了薑肅卿回來,但無人提及讓薑淮元來的意思。
薑淮寧見下人快將酒菜備好了,便對下人道:“去把大少爺請來吧,正好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自從薑淮元大婚,一家人便沒有在一起用過膳,既然是家宴,怎好少了薑淮元。
“我們的家宴,尋她作甚?”
薑淮寧的舅舅韓鵬舉聲音不算大,但周圍的旁人都聽見了。霍傾也是聽見了的,霍傾的丫鬟晚珠更是聽的清清楚楚。
家宴薑淮元不能參加,那霍傾杵在這裡作甚?來這裡匯報她大房招待京城來使做什麽,各管自己家門不好嗎。
霍傾抬眼看向韓鵬舉,掃視了廳堂內的另外幾位,眼神裡的答案不言而喻,無人出來反駁,更無人圓場,合著她在這裡也是多余的。
即便韓鵬舉與薑淮元沒有薑淮寧她們血緣那麽親近,排除這層關系,薑淮元也是要喚他一聲表叔的。
若韓楚蘭不嫁給她的父親,韓楚蘭便是她的表姑母,如此的關系,家宴薑淮元卻不能參與,合著她就是個外人,那她的妻子霍傾豈不更是外人了。
霍傾神色如常,道:“既是府中家宴,那我便不好在這裡叨擾了。”霍傾也撇了關系,她是大房,他們是二房。
霍傾欠了身,準備離開,一屋子的人沒人出聲挽留,但霍傾出了房門不遠,薑淮寧便追了上來。
薑淮寧遠遠的喚住了她:“弟妹。”
霍傾頓住腳步回過身,看到薑淮寧小跑過來,沒了府中閨閣小姐的端莊樣子,許是真的著急了。
“你怎麽走的這樣快,也不等等我。”
霍傾眸色如常看著她,須臾問道:“姐姐還有事嗎?”霍傾並沒有將在廳堂上受的氣撒在薑淮寧的身上,而且也犯不著生氣。
“我去年釀了花雕酒,今年正好開封,想與你和淮元一起嘗嘗。”薑淮寧把方才準備放在家宴上供飲用的酒帶了些出來。
他們在這裡家宴,那她便去薑淮元那裡家宴,不好讓薑淮元和霍傾覺得被家裡疏遠了。
她和薑淮元是打不散的血親關系,舅舅那家人一向不喜歡薑淮元,她也是無法子,總不好在堂上反駁舅舅,而且來了韓楚蘭也不會給薑淮元好臉色,方才她應該等父親來了再說話的,是她欠考量了。
霍傾見薑淮寧話中真切,知道她有意安撫於她,抿唇而笑,道:“好。”
薑淮寧跟著霍傾去了她們府上,薑淮元卻還沒有回來,一直到府中的晚膳做好了,薑淮元也未歸,問了下人都道不知。
霍傾從正午便待在二房府邸,這會兒午膳都還未用,想來應是餓了。
薑淮寧和霍傾等了一會,霍傾倒是坐的住,也沒表露處饑餓,但薑淮寧心細,猜到了霍傾沒有用午膳,道:“我們不等淮元了,今兒就咱倆,嘗嘗我的花雕酒,若覺得味道好,明兒我便讓人再送兩壇過來。”
只是小姐妹平輩之間用個膳,倒沒那麽多的講究。
霍傾眉眼染笑,溫聲道:“好。”
往日薑淮元用膳都是隨意,她只會提醒,至於在哪裡用,她是不管的,若來與她一起,添副碗筷便是。今兒尋薑淮元來,只是因薑淮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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