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霍傾神色疑惑,輕聲問她。
薑淮元聞聲收回側向馬車簾子的腦袋:“啊,沒事。”她總不能說昨兒被她嚇的,跌坐的屁股青腫了吧。
霍傾看了她一會,見她不想說也沒有勉強。
“停,停。”西城的鐵匠鋪子到了,薑淮元喚停了駕馬的下人。
“娘子在這稍等淮元片刻,淮元去去就回。”
“嗯。”霍傾輕輕點頭。
薑淮元下馬車的時候,馬車門簾被下人掀開,落下之時,霍傾看到薑淮元下車的一瞬,捂著屁股,臉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薑淮元下了馬車,雖是疼痛但也忍得,三兩步進了鋪子,言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讓娘子久等了。”
霍傾瞧著薑淮元手中抱著個不大的鐵盒子,柔聲問道:“夫君拿的什麽?”
薑淮元慢慢坐下,聽到霍傾問她,抬起頭回說:“一個小玩意兒。”說完話,眼睛又眨了眨心裡思索了一瞬,帶著探究的意味又說道:“前些日子我在城外遇到一個人,她身上被人打入了淬了毒暗器,我救下了她。”倒也不是她主動去救她的,實在是性命被人捏在手裡,無奈之舉。
不過,她幫她延緩毒素卻是她真心施的援手。
“然後呢?”霍傾神色如常,語氣柔和,似乎在等著薑淮元繼續說下去。
薑淮元與霍傾的眼神對視,片刻頹然收回目光,她沒有探究出她想要的。
“我想做一個和那個暗器相媲美的推射器具,便托了鐵匠鋪的董爺做了這麽個盒子。”薑淮元話中帶著點點失望,霍傾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連半絲的驚慌都未曾捕捉到。
霍傾點了點頭,又道:“夫君想拿它作何用處?”
她一個弱女子,要這等殺人的物件想要做什麽?
薑淮元輕抿雙唇,握著鐵盒子的手指緊了緊,垂眸略顯沮喪,道:“說來慚愧,淮元有心向往練武之人,但奈何體格不好,學不得武藝。和娘子大婚的前一個月,淮元還被人追的……”
如喪家之犬。
薑淮元頓住了話語,抬眸看向霍傾。
霍傾似有體會,出聲道:“賭債非夫君所欠,如今都已經償還,不必再計較那些過去的事了。”這些她在婚前都已知曉,霍家的人也是知道的。
頓了一瞬霍傾又道:“夫君若是擔心有人不軌,防身之物也無需這些,往後那四個護衛便隨著夫君差遣好了。”
霍傾安慰著薑淮元,若不是薑淮元出現在那破廟中,她怕是凶多吉少。
她,就是那夜易了容的黑衣人。
“啊,不、不用。”薑淮元忙拒絕。
“護衛還是跟著娘子比較好,娘子是女子,淮元更擔心娘子的安危。”薑淮元說那些話,並非此意,她只是想要試探一下霍傾,順便解釋為何要做這個東西。
護衛總有不在跟前的時候,這推射器具,也好防一時之難。她若想讓人護著,也並非一定要霍家的護衛。
霍傾沒有勉強,隻道護衛隨她心意,想差遣便差遣,左右她們是一家人。
馬車很快到了郊外的太廣寺,聽聞主持開講佛法,太廣寺儼然成了熱鬧的聚集地。香客絡繹不絕,遠遠望去,那為自身和家人祈福獻祭給佛祖的香煙,嫋嫋在這山中直直的往上飄蕩。
山中無風,進了寺廟更是暖和。薑淮元將鶴氅脫下,交給了下人,又去幫霍傾把外敞脫了。霍傾的丫鬟晚珠提著香以及供奉的物品,跟在了她們身後。
“願佛祖保佑,讓我曾家多子多福……”
薑淮元和霍傾進了寺廟主殿,一進門便聽一到一個身著華麗的婦人跪在佛祖座下,虔誠滿滿的求著心中最在意的事。
“娘子。”薑淮元接過金絲豎香,點燃後吹滅了明火,喚了霍傾一聲。
霍傾聞聲側目,伸手接過,跪拜在方才婦人離開的蒲團上。霍傾雙手持香沒什麽想法的拜了拜,而後看著薑淮元將香接回,上前幾步,將煙香插入了香壇之中。
霍傾看著薑淮元插香的身影,睫羽輕眨,而後與佛祖的雕塑對視。
庇佑世人可圓心中所求的佛祖嗎?
若真能滿足世人的願望,那便保佑她此行順利吧。
薑淮元扶著霍傾起了身,兩人相看一眼,在外人看來似是眼神交涉郎情妾意的一對璧人,般配的無以言說。
霍傾身旁的晚珠這時捂住嘴輕笑一聲。薑淮元聞聲看向她,問道:“笑什麽?”
晚珠沒有收回笑容,回說:“姑爺上次還為小姑爺打造小木馬,這次來禮佛,為何不求一求子嗣呢?”
霍傾和薑淮元同時怔住,兩人不自覺的看向對方,對視一眼,霍傾最先撇開了臉,薑淮元則尷尬的笑笑。
她倒是想,可兩個女人如何生得出子嗣來?
“佛祖座下莫要失禮。”霍傾溫責晚珠。
晚珠吐了吐舌,住了嘴,可心中想的卻是,求子嗣而已為何會失禮呢?
兩人出了主殿,薑淮元與旁邊的僧人言說了幾句,說是想添香油錢,順便討碗齋飯。早膳雖用過,但此刻已過午時,若不進食,待會回來的路上怕是要饑腸轆轆。
僧人聽了薑淮元的話,帶著她們去了後院一間廂房內。
許久,薑淮元看著僧人端上來的齋飯,雙手合十對僧人施禮言謝後,接過來端到了霍傾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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