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霍傾在軍中坐鎮,她雖是生氣,但卻是不會亂了陣腳。
她們此次不費一兵不卒便佔領了金國南部,並控制了金國的大半城池,霍傾的智謀,讓她折服不已。
這一路來,她從未犯過愁,包括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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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大營。
薑淮元雖是打了勝仗,但卻沒有掉以輕心,她知曉封懷玄此次身邊還帶了一個曲昭國的二殿下。
這人行事與霍傾極像,讓她不得不防。
她燒了曲昭軍的糧草,原本想著她們可能會退的更遠處休整,等待援軍,但她們卻隻退出了北部。
同樣的事情,她能做,曲昭軍是也能做的。薑淮元命人加強後續糧草的供給的保護,以防被搶奪或者毀壞。
幾日後,西部援軍抵達,薑淮元把軍隊重新分配,將西部援軍換成了主力軍,之前的中軍則去後方休整。
現下只能按兵不動,等待薑行知的消息。若薑行知此行順利,薑淮元便有信心將曲昭軍趕出金國,但若不順,便只能將霍桓所帶的那支,配有絕對優勢兵器的軍隊拉過來,與之聯合剿滅曲昭軍。
兩日後,薑淮元沒有得到薑行知的音信,卻得到了糧草被截的消息。
薑淮元在中軍帳中大發雷霆,一貫溫和的臉色,青筋暴跳,有了駭人的神色。
薑淮元氣的說不出話,片刻後,她捂住心口,從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金楚韞見狀,忙扶住她,叫來了隨行的軍醫,帶著她去了休息的營帳內。
薑淮元病了,這些日子連日的奔波,不曾好好休息,糧草之事她明明讓人加強了戒備,還讓人換置了幾條線路,卻還是被截走了。
金楚韞端著湯藥,進入營帳內,看著床榻上陷入昏迷臉色蒼白的薑淮元,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
兩日後,薑淮元依舊沒有蘇醒,金楚韞讓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遞到京城,要求再派一位主將前來維持大局。
薑淮元昏迷的消息,只有上層的幾位副將和參將知曉。
當探馬離開軍營之時,金楚韞也出了軍營。
兩個時辰後,薑淮元坐在中軍大營內,看著金楚韞抓來的,準備前往曲昭大營內送信的奸細,冷眼睥著。
“這深更半夜的往外跑,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薑淮元的聲音帶著幾分駭人的冰冷。
跪在地上的士兵冷汗直冒,叛國之罪,足以讓他死上百回,他知曉自己難逃一死了。
薑淮元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聲音又低又冷,道:“如果你不想死,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薑淮元的話,讓這名士兵有了生了希望,他當即磕頭,道:“請大帥指示,只要放小的一條活路,要小的做什麽都行。”
薑淮元沒有生病,她是裝的,為的就是釣出軍隊之中的奸細。
且她任由她昏迷的消息傳出,便是準備編織一張更大的網。
封懷玄得知她昏迷的消息,就必然會采取措施,她只需要來個甕中捉鱉,守株待兔便可。
果然,次日夜間,封懷玄便派了一支大軍,夜襲金國中軍大營。
但薑淮元早有準備,隻留了一處空營,並在曲昭軍進入她們的射程范圍之後,下令放箭,放炮。
曲昭兵來多少,便死了多少。但可惜的是,這並非是曲昭國的主力軍,封懷玄估計也是在探虛實。
原本以為可以利用這名奸細做些文章,但此刻看來,封懷玄已經有所察覺。
內奸被薑淮元揪了出來了,是一名參將。但糧草的丟失卻讓她有些頭疼,她不得不再次寫一封折子催下一批糧草。
薑淮元叫來了掌管軍馬糧草的將領,問道:“我們的糧草還可維持幾日?”
將領躬身拱手道:“回大帥,還可維持一月。”
薑淮元聞言頷首,擺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薑淮元看著將領出去後,站起了身,也往外走去。出了中軍帳,她抬起頭看到明亮的皎月,還有忽閃忽閃的星星。
傳說星星是人死後變的,這漫天的繁星雖是璀璨好看,可她卻是不喜。就像她此刻手中握有人人渴望的軍權,雖是至高顯赫,可戰爭帶來的最多的是死亡,她不喜歡打仗,便也不喜歡這軍權。
薑淮元回到自己的營帳內,看著金楚韞正在鋪床褥,便想要去搭把手。
“你別動,你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先去那邊坐一會。”金楚韞製止了她。
薑淮元前幾日裝病的時候,身體確實不太好,唇色發白也非她裝出來的,直至此刻她還有些輕微的咳喘。
“咳咳……”薑淮元手握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辛苦你了。”
薑淮元是女子,金楚韞也擔心她會暴露,所以營帳內的事情,基本都是她親手來做。
金楚韞鋪好了床褥,將她喚了過去。薑淮元身子疲乏,脫了外衣上了床榻,躺下,金楚韞還未上去她便已經睡著了。
金楚韞上了榻,看著薑淮元不再像白日裡緊繃的神情,她伸出柔白的纖手,撫摸了一瞬薑淮元的有些蒼白的臉頰。
她從未見過著女裝的薑淮元,但可以想象出會怎樣的一種美景。
金楚韞看著薑淮元闔上的眸子,長長的睫羽覆蓋在下眼瞼處,惹得人想要憐愛。
金楚韞靠近了薑淮元一些,她盯著那處有些蒼白的薄唇,看了許久,最終也隻淺淺的吻在了她的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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