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候在禦書房外,聽著裡面的動靜,隨即裡面的內間官便匆忙跑了出來,差點撞到了薑淮元的身上,王公公看了一眼薑淮元,嚇了一跳。
“王公公,敢問方才是何事?”薑淮元溫聲問道。
王公公看著薑淮元,眨了眨眼,原本便是要將消息帶給薑淮元的,此刻也省了他跑一趟了。
“駙馬爺,小的說了,您可別著急。”
薑淮元聞聲心裡跳動的更加劇烈了,“王公公但說無妨。”
王公公看到薑淮元巨聚神會聽的樣子,喉間滾動一瞬,小聲道:“前線來報,玉儀公主捉拿反賊曹於舟回來的路上,被人暗害,此刻下落不明。”
王公公的話落,薑淮元的神色一瞬僵住,蒼白蔓延。
“你,你方才說什麽?”
薑淮元說話都有斷續,因為她喉嚨裡此刻有東西想要跳出來了。
“玉儀公主遭人暗害,下落不明。”
薑淮元壓著喉間要溢出的東西,呼吸此刻看起來也有些困難,眸子裡不知是緊張還是沒能承受住消息對她的驚嚇,連帶這眼角都開始濕潤了起來。
薑淮元沒等王公公繼續說什麽,直接疾跑著往宮外跑去。
她要去找霍傾。
薑淮元出了宮門口,便騎上了還放在外面的馬,護衛在外面等了一日,見薑淮元匆忙的騎上了馬,沒問為什麽,便跟著離去。
此刻京城的城門已經關閉,薑淮元雙眼血紅,盯著那處的守門士兵,一字一句的道:“我讓你把城門打開!”
守門士兵有些為難,在薑淮元快要忍耐不住,想要強闖之時,金楚韞的聲音傳來。
“聖上口諭,放薑尚書出城。”
薑淮元聞聲回頭望去,金楚韞此刻也正騎著馬,立在了她的身後。
薑淮元顧不得那麽多,看到城門打開的一瞬,直接甩了馬鞭,策馬疾行出了城,而金楚韞也隨行在側。
霍傾被人暗害下落不明的消息,她已經知道了,並以最快的時間趕過來,假傳了聖諭。
薑淮元連夜奔走,直奔北境守軍所在的大營。
兩日後,薑淮元抵達大營內,霍家三兄弟出來,瞧見薑淮元面色蒼白,急切的樣子,便知她已經知曉霍傾被人暗害不見蹤影的消息了。
“大哥,傾、傾兒,傾兒呢?”薑淮元有些語無倫次。這兩人她不吃不喝,騎著馬過來,原本便是跪了一日,又經過兩日折騰,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霍桓見她如此,便示意霍鍾和霍培將她帶到營帳內休息。
“我不進去,我要去見傾兒。”薑淮元揮開了霍培想要攙扶她的手。
“姐夫,將士們已經去尋找三姐了,你要保重身體。”霍培見薑淮元如此,心裡是難過的。
他的三姐最是喜歡這個夫君,若是瞧見她如此,一定也心疼壞了。
薑淮元搖頭,伸出手,攥住了霍桓的手臂,道:“大哥,傾兒,傾兒在何處不見的?”
霍桓斂眸,知曉是勸不動薑淮元。他側目看了一眼霍鍾,霍鍾輕抿雙唇,道:“我帶你過去。”
薑淮元聽到霍鍾的話,目光望過去,看著霍鍾離開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
金楚韞等人雖是疲乏,但也不得不跟過去。因為薑淮元的身子快要堅持不住了。
霍鍾騎著馬,帶著她們一路朝著霍傾從南水回來的路上奔去。
薑淮元策馬緊跟其後,到了那處,只見滿地血痕,卻不見半個人影。
“屍體我們已經處理了,未發現三妹的。”霍鍾眉頭輕擰著,“我們的人一直在尋找,方圓百裡也都尋過了。”
第196章
薑淮元的目光有些惶惶和無助,她看著周圍的血痕,以及石壁上打鬥製造出了痕跡,雖然腦袋裡依然是恐懼,害怕失去霍傾佔據主導,但她還是問出來了:“是什麽人做的?”
霍鍾投向遠方的目光收回,望向薑淮元,搖了搖頭道:“不知,我們來的時候,對面的屍體已經被處理。”霍鍾說著手又伸向了旁邊的大石,摸著上面的箭矢射過的痕跡,“連他們的兵器也都不見了。”
薑淮元心一下又沉了些許,不知是何人做的?
薑淮元睫羽顫動,忽然想到她和霍傾在清良縣附近的野店中,遇到了那夥黑衣人。
在他們得知官兵到來的時候,急忙逃竄,想來他們並不是金啟的人。不是金啟的人那又是什麽人?
薑淮元望向四周,開始尋找著蛛絲馬跡,可越是尋找,她的心中越是慌亂,若是被抓走了還好,可若是沒有呢?
“傾兒……”薑淮元口中呢喃著,臉上的蒼白之色愈發的明顯。
金楚韞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知道薑淮元還能堅持多久。
暮色時分,金楚韞想要勸說薑淮元回去,但薑淮元卻像聽不見般,一直在附近尋找著。
霍鍾命人送來了營帳,備好了食物和水,薑淮元隻喝了些水,硬塞進胃裡的食物,還沒等消化,便又都吐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病了,但她也知道這是心病,唯有霍傾此刻安好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才能痊愈。
霍傾是她的命,若尋不到,或隻尋到屍首,那她也不會獨活。
數日後,不論是荒涼的野外,還是城中繁華的鬧市,薑淮元和霍桓所派的人都已經尋找了個遍。
可依舊沒有霍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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