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大截魁梧的護衛兵,一臉怒色,道:“讓開!”
金楚韞的命比她金貴多了,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金楚韞不能出事。
那幾名護衛聽到薑淮元的話,面上無懼,亦沒有要讓開的跡象。
“別為難他們了,你先在這裡待一會,我進去看看。”
霍鍾看了一眼護衛兵,對著身後的人擺手後,進了營帳內。
薑淮元看著霍鍾進去,心上的擔憂又增加了一些。霍鍾說這些人是曲昭國攜帶毒素的死侍。
到底什麽樣的毒素,會讓霍鍾想要下令燒死?
薑淮元站在原地眺望著,身前的護衛兵也未故意擋住她的視線。
半盞茶後,薑淮元看著被團團圍住的營帳內,霍鍾抱著一個人出來了。
金楚韞被霍鍾抱在懷裡,身上沾滿了血,薑淮元眼睛一瞬放大,整個人都呆怔住了。
“她還活著!”霍鍾把金楚韞抱了過來,“快,去叫太醫過來。”
薑淮元反應過來,準備越過去的時候,卻又被護衛兵攔住了。
霍鍾看著薑淮元被攔住,道:“她身上有沒有中毒還不知道,你先不要過來。”
霍鍾知道,薑淮元是一定會觸碰金楚韞的,現下不讓她過去,才能防止薑淮元被毒素傳染。
薑淮元聽到金楚韞種了毒,更是難以冷靜,金楚韞是為了她才這樣的,她不能放著她不管。
“二哥,我懂醫術,讓我幫她看看。”
薑淮元知道這些護衛兵是為她好,但金楚韞於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她已經欠了她太多了,不能再欠她一條命。
霍鍾聞聲蹙起眉頭,曲昭國的死侍所帶之毒非一般人能治療,若是金楚韞真的中了毒,怕是凶多吉少了。
“還是叫太醫過來吧。”霍鍾聲音低了些。
半炷香後,金楚韞被安置在一處營帳內,金裕也隨之趕到。方才那一陣騷亂,他被禁衛軍團團圍住,此刻方知自己的妹妹受了傷。
太醫來到營帳外,快速的眨著眼睛,為金楚韞請著脈。薑淮元立在一旁擔憂的神色全都顯現在了臉上。
“太醫,長公主現下如何了?”
太醫摸完脈象,面露焦灼之色,嘶了一聲後,回道:“回駙馬,長公主身上的傷倒是無礙,但長公主脈象似乎是中了毒。”
薑淮元聽著太醫的回復,皺起了眉頭,金裕更是怒道:“那還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配解藥!”
“這,這……”太醫被金裕吼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非微臣不配,只是這毒,臣還沒有摸清是何種毒。”
金裕聽到後,惱怒的一腳將他踢開,道:“廢物!去把其他太醫和軍醫都給朕叫來。”
很快營帳內聚集了所有的太醫,夠得上資格的軍醫也在外面候著了。
薑淮元看著一個接一個的醫者為金楚韞把著脈,可每一個請脈之後,臉色都暗沉著,說不出金楚韞中的到底是什麽毒。
薑淮元立金楚韞的床頭,一直未曾離開。直到最後一個太醫摸完脈搖頭之後,薑淮元將手伸了過去。
薑淮元雖不是什麽正經大夫,可她卻也是學過一些如何解毒的法子。
當年霍傾在破廟的時候,她一眼便分辨出了那是何種毒素,並采用了有效的措施,幫她延緩的毒素蔓延,救了她一命。
薑淮元把著金楚韞的脈象,是中毒不錯,但這毒……金楚韞的身體並沒有失太多的血,薑淮元手探到了金楚韞的後頸,察覺出金楚韞的身體異常的冰冷。
她眸子晃動,打量著金楚韞還有無其它明顯特征。
毒她暫時沒有辦法解,但金楚韞的症狀,卻極像被蛇咬過。
這蛇還不是一般的蛇,一般人根本沒有見過。
她可以暫時延緩毒素蔓延,但卻無法根治。
等待著後面軍醫為金楚韞診完脈後,看著那些醫者聚在外面,商量著如何解毒,薑淮元走過去問道:“你們有誰知道金鼎蛇?”
眾醫者聞聲,皆搖了頭,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又怎會知曉。
既然無人知曉,那金楚韞身上的毒,便沒有人能解開。
薑淮元回想書中的毒藥篇的方子,一種是急性一種慢性,金楚韞這毒卻是個慢中的急性。
慢是沒有當場斃命,急是症狀已經發作,讓金楚韞陷入了昏迷。
薑淮元寫了一副方子,讓人先去煎藥,暫時遏製金楚韞體內的毒素蔓延全身。金楚韞的身體在不斷的失去溫度,若的溫度難以達到支撐髒器活躍,那麽金楚韞就危險了。
現下是夏季,金楚韞身體的溫度下降的並沒有那麽快,薑淮元命人燃燒了火爐,為金楚韞加了幾床被子,而她則帶著人去了曲昭皇城門下。
薑淮元換了一身戎裝,騎著高大的戰馬,立在皇城不遠處,命人鳴鼓喚敵。
薑淮元的馬不停的原地踏步,卻未曾邁出半分。
薑淮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城樓處,等待著曲昭國皇帝的親臨。
許久後,薑淮元看到城樓上,一個帶著圍帽遮面的女人出現。薑淮元以為是曲昭國君,她勒住馬韁繩,讓馬兒駐下腳步,目光銳利,對著城樓上的人喊道:“今我薑淮元在此立誓,若你們肯贈我解藥,救我夫人,我便答應立即退兵。”
城樓上的女子看著底下人並未出聲,她盯著薑淮元看了許久,直到把薑淮元看的有些不耐煩之際,才與旁邊的將士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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