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女人竟與霍傾有著極為相似的面容,她看楞了眼,一時也忘記了行禮。
曲昭女皇見薑淮元直勾勾的看著她,也回以了同樣的目光。
“大膽!見到女皇還不行禮。”
薑淮元被聲音打斷了腦海中的思緒,低下頭欲行禮之時,外面傳來了傳訊官的聲音。
“二殿下到。”
薑淮元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往後看去,只見霍傾一身皇女蟒袍,從大殿之外不疾不徐的踏入,慢慢走到了她的身旁。
薑淮元的心中一瞬被什麽壓住,是喜悅,是震驚,又或是惱怒?
“傾兒……”薑淮元口中不自覺喚出了聲,她最先的反應是喜悅。
此刻聲音雖是小,但霍傾也聽清了。
“兒臣參見母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霍傾行了拱手禮。
“嬌兒無需多禮,快快平身。”曲昭女皇才將薑淮元帶入宮中,自己的二女兒便追了進來,想來這個人與她的關系匪淺。
霍傾站直了身姿,用著薑淮元無比熟悉的溫柔嗓音,道:“兒臣聽聞母皇今日派人去宣降國國君,恐他出言不遜,特意前來。”
曲昭女皇聞言,余光瞥向從霍傾進來便一直盯著她看的薑淮元,思忖了一瞬,微笑著回道:“朕今日並沒有宣他。”
“那是兒臣弄錯了。”霍傾垂眸,像是做錯了事一般,低下了頭。
曲昭女皇輕輕笑了笑,道:“不妨事。”曲昭女皇停頓了一瞬,目光又看向了薑淮元,“這位將軍……”
“此人是降國鎮國公的世子。”霍傾沒等曲昭女皇問出口,便回答了。
曲昭女皇聞言,多看了薑淮元一眼,輕眨睫羽又看向霍傾,道:“這便是你在北金國的面首?”她之前便是知道的。
霍傾眸光怔住一瞬,回道:“是。”
她從來,便是衝著薑淮元來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母皇為何知曉了薑淮元的所在處,還將她在私府內的護衛全都打傷了。
霍傾始終沒有將目光轉向薑淮元,但薑淮元自她進入殿中,目光便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母皇若是想要見降國國君,兒臣會差人將其送到宮中。”
金裕早在前一日便被轉移到了別處,曲昭女皇派人去的時候,晚了一步,只找到了薑淮元。
曲昭女皇聞言,再次彎唇,道:“也好,朕確實想要見一見他。”
“兒臣這就去吩咐,將人帶進宮中。”霍傾不敢遲疑,她準備退出大殿之時,被曲昭女皇喚住了,“嬌兒。”
霍傾頓住身形,抬手行禮。
“薑將軍既然是你的面首,那便帶回府中吧。”
“謝母皇。”霍傾沒敢直接要人,此番她拿金裕換薑淮元,曲昭女皇也是心知肚明。
霍傾這般在意薑淮元,著實是她沒有想到的。
薑淮元被送去霍傾的府邸,而霍傾則帶著人去將藏匿起來的金裕帶進了宮中。
金裕不在她的手中,她便失去了對金國的主動權。北金國雖是滅亡,但金裕所說的話,以及他寫下的任何手諭,都是會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她原是想要用非常手段奪取儲君之位,但卻因昨日暴露了行蹤,將薑淮元推到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今晨她得知薑淮元被帶入宮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直到到了大殿之外,她才斂去慌亂焦急的神色。
霍傾把金裕帶到宮內,與曲昭女皇說了些話,便出了宮。金裕比不得薑淮元,她寧可舍去這樣一塊肥肉,也不願薑淮元身處危險之中。
霍傾回到自己的府中,直奔安置薑淮元的院落。
霍傾不像封懷玄那般粗枝大葉,她府中無論是格局還是物品,都是曲昭國頂優的工匠打造出來,精致的讓人一進來便會覺得舒心不想離開。
但薑淮元卻無心去欣賞那些東西,她被人直接帶出了宮,帶到這處陌生的地方。昨夜的事情她才弄明白,今日的事情便又將她打的措手不及。
霍傾是曲昭國的二殿下。
多少次的接觸,她都不願承認,也不與她相認。她明知道自己那樣的在意她,卻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不見。這麽多年,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面首?
原來她只是她的面首。這麽大府邸,想必像她這樣的面首還不少吧?
霍傾推開了房門,焦急的神色向裡面張望。當她看到薑淮元站在屋內,聽到聲音抬起頭,正在看她之時,心中松了口氣。
薑淮元神色如常,唇邊帶著溫和笑意,眸子中噙著對她才會有的深情模樣,讓她快步走向了她。
霍傾撞進了薑淮元的懷中,攬住了她的脖頸,與她交頸相擁。熟悉的擁抱,讓她覺得踏實無比。
薑淮元攬住了霍傾的纖腰,將她往自己的身上緊了緊,是昨夜的柔軟觸感。
“阿元……”霍傾將擱置在她頸肩的腦袋分開一些距離,盯著薑淮元眸子裡噙著的柔情,但還沒等到她主動,薑淮元便吻上了她微顫的柔唇。
昨夜還未吻夠的薄唇再次送上來,霍傾被迫著與她纏吻在了一起。
喘息聲縈繞耳畔,充斥在屋內令人面紅心跳。
薑淮元的手指也不老實的搭在了霍傾的腰間,雖沒有曲昭女子服飾的襟帶好解,但也難不倒她的靈活的手指。
“阿元……”霍傾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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