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駙馬今日來,是想要告訴你,鎮國公準備要那三位侯爵的性命,她是想讓你阻止鎮國公的。”金楚韞將話說完,頭也不回的背著薑淮元離開了。
薑淮元被帶回了府中,她沒有去找別人,而是去找了薑淮寧。
薑淮寧在得知薑淮元被打昏過去,急的哭了起來。謝喻也在得知後,立即讓他的人過來,為薑淮元診了傷情。
“還好,沒有動到骨頭,修養時日便能下床了。”謝喻身邊的隨行的大夫診脈後,伸手隔著衣衫檢查了一下。
只是她身上的皮有些被打爛的地方,還需要上藥。
“我來吧。”金楚韞接過了大夫給的藥。
她今日就不該讓薑淮元獨自去宮中的,她這個皇兄簡直就是糊塗,他怎麽能讓人打薑淮元,於情於理他都是打不得的。
不過眼下金楚韞最心疼的還是薑淮元,她今日對著金裕那般沒了規矩,連一點溫和的語氣都沒有,已然是氣到了極點。
金楚韞看著人都出去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膏藥,往床榻前走了幾步,準備將薑淮元的衣衫褪下,為她擦洗,塗上膏藥。
金楚韞伸出手輕輕去解薑淮元衣衫,卻在動了一下,扯動了薑淮元的傷口,讓她疼的醒了過來。
薑淮元伏著身子,側目看到金楚韞時,又瞧見自己在金楚韞的房間裡,虛弱聲音問道:“陛下可知道了?”
金楚韞聞言回道:“嗯,我已經告知了。”
薑淮元聽到告知後,還是不放心,她遲了那樣久,也不知能不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做勢便要起身,可扯動了傷口,又讓她疼的趴了回去。
“喻妹妹方才讓人來給你看過了,沒有傷到骨頭,但也需要養幾日才能下床。”金楚韞說話間,臉上染上了一層愧色。
薑淮元聞言看向金楚韞,怕金楚韞心中自責,笑了笑道:“不妨事,那就修養幾日。”
金楚韞頷首,卻在低頭的一刻,紅了眼眶。
金楚韞側過身,掩面擦拭掉還未流出眼眶的眼淚後,轉過身來道:“我幫你上藥吧。”
金楚韞說完便去準備脫薑淮元的衣衫,可薑淮元似乎想到了什麽,忙道:“等……等一下。”
金楚韞聞聲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薑淮元支支吾吾了一聲後,道:“還,還是讓阿姐來幫我吧。”
金楚韞聽到薑淮元這句話,忽然覺得自己和薑淮元之間的關系依舊是那麽的遙遠,上藥雖是要褪去衣衫,可她們之間已經相處了這樣久了,薑淮元卻還是防著她。
“好,我去叫姐姐過來。”金楚韞並沒有逼迫薑淮元,但心裡的一瞬難過,也顯現在了臉上。
金楚韞往外走,薑淮元翹首看著,心裡也松了口氣。
薑淮寧此刻在外面,看到金楚韞出來,眼睛有些微紅,楞了一下後,道:“阿元怎麽了?”
金楚韞聞聲怔了一下,忙解釋道:“夫君無事,只是她想讓阿姐幫她上藥。”
薑淮寧聽到這話,看向金楚韞眼中的閃過的一絲難過,而後看向了謝喻。
謝喻盯著金楚韞看了一瞬,又望向薑淮寧道:“既然她讓你去,你就去吧。”
薑淮寧和謝喻一直好奇著兩人的關系,此刻看來,兩人之間應該是什麽都沒有的。
金楚韞把膏藥放到薑淮寧的手中,與謝喻去了院子裡的亭子坐下了。
謝喻看著金楚韞臉上的神傷,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她看得出來,金楚韞是喜歡薑淮元的,可薑淮元連上藥這樣的小事,都不讓她做,想來是沒有接受她了。
而金楚韞則在片刻後收斂的情緒,換成了一貫的溫和模樣,喚著下人來給謝喻沏了些茶水。
薑淮寧進屋後,看到薑淮元趴在榻上,輕聲喚道:“阿元?”
薑淮元聞聲轉過了頭,看到薑淮寧的一刻,再也忍不住,疼的眼淚一直往下掉。
“阿姐,我好疼……”
薑淮寧聽到薑淮元喊疼,身上不知怎麽也跟著疼了起來。
她最見不得自己的弟弟們這般受苦,何況薑淮元此刻已經變成了妹妹。這會還看到薑淮元的袍子後還有血漬,心疼的無以複加。
“我幫你上藥就不疼了。”薑淮寧忍著要哭的心緒,忙哄著薑淮元。
藥上好,薑淮寧出來時,臉上還掛著淚痕,那麽纖柔白皙的身體,被打的肉都翻開了花。
薑淮寧方才才掀開便被嚇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幫著薑淮元清洗上藥,她都恨不得去抽金裕兩巴掌。
金楚韞回了屋內,看到薑淮元還趴在榻上,此刻也已經換了衣衫,道:“藥一會便熬好了。”
薑淮元側目看向她,又恢復了溫和的模樣,仿佛方才對著薑淮寧喊疼的人不是她一樣。
“還疼嗎?”金楚韞知曉杖刑的傷口是什麽樣的,方才薑淮寧拿走的滿是血跡的袍子,便已經說明了傷口有多嚴重。
薑淮元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道:“不疼了。”
“以後別這樣傻了,皇兄若是想要打你,你便與他據理力爭,再不濟便拖到我來便是。”金楚韞若是在的話,她如何也不會讓她挨這頓打的。
薑淮元笑笑,並不在意,她當時只是想要快些告訴金裕去救人,卻沒想到杖刑這樣的疼。
再說,金楚韞今日用膳時與她說那些,不就是想讓她保住那幾人的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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