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來了嗎?”薑淮元沒有接金楚韞的話。
金楚韞聞言,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半個時辰後。
薑行知從外面回來,連帶著金裕也一起過來了。
金裕聽到金楚韞話,親自出了宮,想要阻攔薑行知,卻只看到了三位侯爵的侯府家中的滿地屍體。
青天白日,薑行知以捉拿逃竄的亂黨之名,屠了他們滿門。
金裕當時帶的人看到屍橫遍府,連動都不敢動,而薑行知也只是用他們窩藏亂黨,拒絕搜捕之名搪塞了金裕。
殺一個侯爵不好殺,可殺了個平民卻是簡單的很。
而金裕對此,卻是無可奈何,即便他想要為幾位侯爵平反,也要看看薑行知手下的兵答不答應。
薑行知在得知薑淮元被金裕的打的昏死之時,質問金裕為何要打他的兒子,嚇的金裕當時差點跌坐到地上。
金裕當然是不會承認自己在發私憤,隻道是傳話的人傳錯了話。這會他跟著薑行知過來,便是準備向薑淮元道歉。
薑淮元看到金裕進了門,忙準備從榻上起來之時,卻被金楚韞輕按住了。
“夫君身上有傷,不必行禮了。”金楚韞小聲的道。
金楚韞此刻已經知道薑行知將那三位侯爵殺了,若非金裕懲罰薑淮元而耽誤的事情,那三位侯爵是可以保住的。
金裕聽到金楚韞的話,面色不佳,但卻沒有反駁問罪她們。
金裕扯了一抹尷尬的笑意,道:“駙馬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朕……朕今日不該罰你的,是朕不對。”
金裕的話,讓薑淮元楞了一下,但她看著薑行知坐在一旁,似乎並沒有覺得不妥的樣子時,便知道了金裕是被薑行知逼迫來的。
薑淮元今日已經盡力了,如今薑行知手握京郊重兵,京城的大部分布防也都在他手中,若是金裕今日不來,薑行知怕是不會罷休的。
“是微臣今日魯莽了,不該在宮中喧嘩。”薑淮元給了金裕一個台階,雖是沒有起身,但也在榻上忍著痛行了個禮。
薑行知今日屠了三位侯爵府邸,心情大好,也不甚在意兩人之間的對話,他讓金裕來,便是想要為薑淮元拿回丟了的臉面。
金裕走後,薑淮元伏在榻上,與薑行知說了會話。
薑淮元並沒有質問薑行知為何要殺那三位侯爵,薑行知也當無事發生一樣。薑淮元想,薑行知複了仇,以後便也太平了。
半個月後,薑行知屠殺三位被撤職的侯爵府邸,傳的京城沸沸揚揚,薑家也備受朝中指責,但卻無人敢在明面上站出來明責他們。
薑淮元能下床後,便去了工部衙門,和工器製作坊。她前些日子新研製出了幾種兵器,威力十分驚人,這會已經製作了出來,她要去查看一番。
薑淮元看著兵器,欣喜的帶出去,試射了一番,這比她之前做的推射器還要好用。
薑淮元讓人帶著兵器,去了宮中。王公公看到薑淮元後,急忙去了禦書房內通知了金裕。
金裕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慢待她,出來後,跟著她去試射了薑淮元帶來的推射器。
看著彈珠將石頭擊碎,金裕興奮的眼中冒出了光。
“駙馬真乃神人,這等上乘兵器都能做的出來。”金裕的誇讚溢於言表,不過還沒等金裕試射第二發,校場百米外便有人傳來急報。
“陛下,黎陽失守!霍桓將軍被擒!曲昭軍已經跨過了黎陽河道!”
金裕和薑淮元聞聲皆是一愣,方才的話兩人都聽清了,卻又覺得不真實。
黎陽已屬於金國北面,距離京城不過幾日行程,黎陽失守也就意味著,曲昭軍就要打到皇城了。
看著探馬跪在地上,將戰報呈上,金裕神色凝重,打開了戰報折子。
確如他方才所說,黎陽失守,霍桓被擒,金國軍隊此刻正在回撤。
“即刻召集朝臣到大殿,把鎮國公也給朕請來。”
延龍大殿。
因霍桓被擒,金國損兵折將,剩下的兵將無力抵抗曲昭國大軍,像喪家之犬一樣正在往京城方向逃亡。
金裕坐在大殿之上,一臉愁容焦急之色,問道:“可有哪位愛卿,願意上陣殺敵?”
大殿之上文官居多,武官雖是有些個才能之人,但卻不能與霍桓相比對。曲昭國的軍隊如豺狼惡虎般,他們去了也是送死。
金裕看著無人站出來,蹙起了眉頭,站起身,在龍案前來回踱步。
“朕的大金國竟無將領可用,真是可笑!”金裕頓住了腳步,冷笑著呵責了一聲。
薑淮元是文官,怎麽也輪不到她,可今日朝中無人敢站出來來,她便想要試一試。
她想救出霍桓,因為那是霍傾的大哥。
可才踏出半步,便讓坐在椅子上的薑行知攔住了。
“老臣願意帶兵前去。”
薑淮元聽到薑行知要去,雙眼一瞬放大,而後蹙起了眉頭,忙抬起頭出聲道:“陛下,微臣的父親腿傷還未痊愈,還是讓微臣……”薑淮元話說到一半,卻看到薑行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父、父親?”
薑行知望向薑淮元,神色威嚴,道:“老臣得名醫診治,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是讓老臣帶兵前去吧。”
金裕看到薑行知站了起來,便已經猜出了薑行知上次回來是故意的,他的腿並沒有受傷,而是回來要殺那三位侯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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