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朝中只有薑行知是最合適的人選,金裕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既然鎮國公的腿傷已經痊愈,那便由鎮國公帶兵前去吧。”
薑行知的家眷全都在京城,他在金國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了金國這些薑行知也就都享受不到了,他相信薑行知會全力以赴,何況上次他還將霍桓救了出來。
不過薑行知要求帶走的兵,是京郊的守軍,而非新招的新兵。
金裕思忖了良久,才答應薑行知把京郊守軍帶走,他也是把希望都寄托到了薑行知的身上。
京郊東西兩側四十萬大軍,被薑行知帶走,京城一下便陷入了危機。若此時有一隻隊伍繞過來偷襲京城,便會如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兵部將新訓練的新兵調集駐守兩側,並提拔了幾位將領。薑淮元也命人加緊趕製軍械,以用以幫薑行知驅敵。
數日後,薑淮元在工部幾日未休息,回府之後,等待著金楚韞為她做些吃的,累的閉眼躺在小榻上睡了過去。
金楚韞見她勞累,便想與她松松筋骨,但才碰到她的肩頸處,薑淮元便舒服的哼唧出了聲,嘴裡還呢喃道:“娘子,癢……”
薑淮元的話才落,金楚韞原本聽著薑淮元哼唧聲微彎的唇角便落下了。
睡夢中,薑淮元想的人都是霍傾。
金楚韞站起了身,側過臉調整情緒後,才輕聲喚道:“夫君,起來吃些東西吧。”
薑淮元聞聲慢慢睜開了帶著血絲的雙眼,在看到金楚韞溫和的笑臉之後,唇邊也彎起,道:“辛苦了。”
金楚韞搖了搖頭,道:“我今日給你燉了羊湯。”
薑淮元點頭,起了身,隨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往旁邊的浣洗盆走去,搓揉了毛巾後,擦了把臉。
金楚韞陪著薑淮元用著早膳,看著薑淮元這會似乎心情不錯,隨口問道:“今日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薑淮元聞聲,下意識的想說方才夢到霍傾了,可又突然想起來這話不該對金楚韞講,便改口道:“前些日子改良的祥宏大炮,今日試射,精確度有所提升,間隔度也縮小了一半。陛下也下令,準備將其運往父親那裡。”
“那確實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金楚韞幫薑淮元拿了一塊酥餅。
薑淮元接過,唇邊淺笑。
用過膳後,薑淮元準備繼續回工部,卻被金楚韞攔住了。
“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工部的事情會有人處理的,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薑淮元聞言,有些為難。工部一時離了她倒是無妨,但她一閑下來便會不停的想霍傾,又想到霍桓曲昭軍抓去,她心中便更是自責的難熬。
“休息半日好不好?”金楚韞看著薑淮元眉心微微蹙起,便開始輕聲哄著她。
薑淮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
薑淮元想要去霍傾的院子,金楚韞卻道:“就在這休息吧,我不會上去的。”
薑淮元聞聲心裡一陣心虛,金楚韞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怎麽還能拒絕。
薑淮元脫了外衣上了榻,許是身體太疲乏了,才閉眼不過片刻便睡著了。
金楚韞等了一會兒,走到了床榻前,她低頭看著薑淮元這些時日沒日沒夜的在工部研究器械,折磨的唇色蒼白,便去外面點了一炷安神的香,放到了薑淮元的床頭。
金楚韞脫了鞋履,上了榻,把薑淮元輕輕側翻過去,用著這幾日新學的按摩穴位的手法,幫薑淮元按起了身體。
她在這府中也幫不了薑淮元什麽忙,唯有這樣她心中才能稍安一些。
薑淮元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後了。
薑淮元起了身,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格外舒適。
薑淮元拿起旁邊的衣衫,準備穿衣之時,金楚韞從外面走了進來。
“醒了?”金楚韞彎唇輕聲問道。
薑淮元點點頭,問道:“什麽時辰了?”
“申時末。”金楚韞伸手幫薑淮元把玉帶拿了過去。
薑淮元接過,自己束腰,臉上有些急色道:“我睡了這麽久了?”她記得自己的用早膳的時候回來的,這都睡了一天了。
金楚韞頷首,並沒有告訴她,她已經睡了快二十個時辰了。
“今日天快黑了,明日再去吧。”金楚韞跟著薑淮元到了浣洗盆旁,將毛巾遞給了她,“我又燉了些羊湯。”
薑淮元擦了臉,聽到羊湯,嘴又饞了,猶豫了片刻道:“好。”
薑淮元吃著膳食,金楚韞才告知她,她睡了快二十個時辰的事情。
薑淮元眨了眨眼,不相信自己睡了那樣久,可下人的回答也都是一樣,這讓薑淮元不得不相信。
但她佔了金楚韞的床榻,也不知金楚韞是如何休息的,薑淮元神色有些尷尬,但也沒敢問出口。
為了緩解尷尬,當晚薑淮元便又回了工部的工器製作坊。
幾日後,薑淮元準備將清點完的改良大炮,以及新研製出的推射器送到薑行知那處時,卻得來了薑行知的軍隊被大敗的消息。
京城一時亂哄哄的,朝中的大臣也都亂了陣腳。
一派主死守,一派主撤離,而薑淮元便是主撤離的那一派。
曲昭軍已經過了黎陽河道,又無兵力阻攔,便如入無人之境。雖是京城有守軍,可那些都是才招的新兵,皇城內的禁衛軍也不過幾萬人,若曲昭國的豺狼軍隊抵達,他們是一定打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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