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邁進大殿時,抬頭望向那至尊至貴之處。
太子金啟身著太子蟒袍,手扶著龍椅上金燦燦的龍頭,擰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太子殿下。”
空蕩蕩的大殿之內,突兀的聲音響起,驚的金啟從龍坐上,險些跌落下來。
“何事?”
武官上前幾步,拱手道:“修武王逃出京城了。”
他們尋遍了皇宮和皇宮外的府邸都不見修武王,也未有人知曉他去了何處。
還是在包圍了鎮國侯府的時候,從侯府的人嘴裡撬出的話。
修武王昨夜沒有告知別人便去了鎮國侯府,在那宿醉後,深夜之時,被金楚韞等人帶出了城。
金啟聞言,蹙起了眉頭,拂袖暴怒道:“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金啟站起了身,來回踱步,片刻後,回身對大殿之下的武官道:“去,吩咐沿途官員守將,貼出告示,誰能提著金裕的人頭來見本王,本王便許他黃金百萬兩。”
“是!”武官領命欲離去之時,又回轉過來道:“太子殿下,薑家的人……此刻都在謝府。”
金啟瞥了他一眼,又抬起右手,轉動小指上的扳指,眸色陰狠,片刻道:“先不要動她們,待本王坐穩了這位子,再來收拾她們也不遲。”
武將聞言抱拳拱手離去。
金啟看著武將離開,看著空蕩的大殿,片刻後,他起身去了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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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元和霍傾從衡城離開後,一路向著薑行知大軍所在的位置奔走。只不過她們每到一處都會停下尋一家酒樓,而後沒停留多久便又匆匆離去。
霍傾坐在馬車內,看著薑淮元神情有些疲憊的樣子,輕聲問道:“累不累?”
薑淮元聞聲,抬起頭臉上盈起些許笑意,道:“有娘子在,淮元不累。”
她們自衡城開始,便兵分兩路。
她們讓護衛穿戴帷帽,製造假象,駕著馬車跟著她們出城後,沒多久便讓霍鍾和霍培帶著人,護著修武王和金楚韞出城,從水路前往邊境。
而她們則在沿途留下痕跡,引誘著那些準備要修武王命的人,追在她們的身後。
太子金啟現下最怕的便是修武王金裕,他以逼宮的方式,承襲皇位,又深知薑行知手中握著重兵,若他二人聯合在一起,必然會對他造成不小的威脅。
“他們會安全到達嗎?”薑淮元有些擔心金楚韞她們。
太子金啟下了告示,懸賞黃金百萬兩想要修武王金裕的人頭。民間不乏能人異士,這等誘惑,自然都想要一試。
霍傾眸子輕眨,回道:“二哥和四弟護鏢,從未有失手過。”
霍傾將那二人托付給他們,自然是知曉他們的過人之處的。
薑淮元聞言點點頭,但很快便又生了顧慮:“父親,父親會不會……”
薑淮元擔心薑行知見大勢已去,不敢冒險,再投靠了太子,將金楚韞她們交出去。
“不會,太子此人報復心極重,父親是知曉的。”
薑行知從入官場便是太子金啟的眼中釘,如今他得了勢,若非不得已,他是一定會將薑行知鏟除的。
與其坐以待斃的讓人慢慢殘蝕,不如奮起反擊,搏上一搏。
薑淮元聞聲點著頭,是她多慮了。
車馬行進第五日,天似乎有意與她們作對般,竟下起了鵝毛大雪。
一夜的積雪,導致道路全部封堵,馬車陷入了雪中,馬匹每行一步都異常艱難。
無奈之下,薑淮元霍傾隻得在原地客棧停留。
霍傾看著薑淮元坐在火爐旁,神情有些擔憂的樣子,輕聲問道:“害怕了嗎?”
她們這些日子一直留有痕跡,昨兒才消了蹤跡,尋了一家客棧休息,今日卻又不得已停留在此處。若是有人猜出了她們的行蹤,必然是會找上門的。
薑淮元聞聲看向霍傾,搖了搖頭,她只是擔心。
之前她們在浮州一帶的時候沒少經歷過這些,她雖是女子,但膽量也沒有那麽小,況且她身邊還有一個護著她的霍傾。
“這雪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了了。”霍傾瞧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思索著接下來該做什麽,就算雪停了,這麽厚的雪層她們也是動不得身的。
薑淮元點頭,道:“沒事,我們動不得,別人也是動不得的。”薑淮元揣摩著霍傾話中的意思,心裡也是存著幾分僥幸的。
霍傾看著她,微微彎唇,道:“早知如此,我便讓你跟著二哥他們了。”
她一點都不想薑淮元跟著她涉險,可她將兵分兩路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薑淮元便一直堅持要與她在一處,少有的任性,讓霍傾不得不答應她。
而她也是存著私心,不想薑淮元離開她那樣久。
“娘子說的這是什麽話,淮元是不會離開你的。”薑淮元說著又將霍傾的握在了手心裡,放在唇邊吻了吻。
她怎麽會舍得讓霍傾一人當誘餌呢。
霍傾看著薑淮元忽閃誠摯的眸子,心中暖意橫流,比這暖爐生出的暖意還要暖上些許,很快她便控制不住的低頭,勾纏住了薑淮元的溫熱的薄唇。
這幾日兩人一直忙於逃亡,她們少有這般親昵。
薑淮元回吻著霍傾輕柔的撩撥,從一開始的淺嘗,到最後心裡的那份渴念被打開了閥門,與霍傾吻的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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