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眼看到霍傾正在一旁閉眼休息,轉著腦袋,打量著自己在何處。薑淮元看到自己在馬車內,才動了一下,便覺得頭痛欲裂,乾嘔了一聲。
霍傾聞聲睜開了眼,看到躺在她身邊的薑淮元醒來,瞥了她一眼後,什麽也沒有說,遞給了她熱水袋。
薑淮元拔開水囊,喝了一口,順了順氣,看著霍傾繼續閉著眼,出聲道:“娘子要帶我要哪裡?”
她雖是知道自己昨夜是歇在金楚韞那裡的,可現下已經天亮,而她昨夜醉酒,不省人事,想來應該是霍傾去了金楚韞那裡將她接出來的。
霍傾揉著鼻骨處,覷了她一眼,道:“逃命。”
逃命?薑淮元一時搞不清狀況,只聽到霍傾的隻字片語,竟愣住了。
“發生什麽事了?”
薑淮元掀開了馬車簾子看了一眼,旁邊還有霍培竟也隨行在側。
霍傾神情懨懨,似乎還在為她昨夜喝醉酒的事情生氣。
明知道金楚韞對她有意,竟還喝醉了躺在那裡,若金楚韞有了別的想法,將她吃乾抹淨了她都沒得跑。
薑淮元看著霍傾不說話,眼神開始變的小心翼翼。
“娘子生氣了?”
她昨兒醉的連霍傾將她帶上了馬車都不知曉,想來應是這事生氣的。
不過她昨兒雖是迷糊,但也沒有將金楚韞當成是霍傾。在她記憶中,她隻記得那會暈的厲害,閉上眼睛,才一會便睡著了,也沒有做什麽事情啊。
難不成她睡著的時候,金楚韞對她做過什麽?
“娘子?”薑淮元試探的想要詢問霍傾。
霍傾睜開眼,看著薑淮元可憐巴巴的樣子,將她從旁邊撈了過去。
霍傾神色變得溫和,道:“再休息一會兒,馬上到衡城了。”氣不該這時候生。
薑淮元看著霍傾的神色稍緩,又開始追問先前的問題。
“發生什麽事了?”
霍傾垂眸看著她,眸色深深,啟唇回道:“太子昨夜逼宮,逼聖上下詔讓位,此刻應該已經拿到詔書了。”
薑淮元聞言,眸子一瞬瞪大。她當然知道太子上位意味著什麽。
她想要問其他人的時候,霍傾卻先告知了她。其他人都安然無恙,薑淮寧她們被接去了謝府,有謝喻在,她們不會有事。
金楚韞和修武王此刻正在後面的馬車內,只不過皇宮內的人是沒法救出來了。
金楚韞此前想讓人去皇宮內營救,卻被霍傾斷然拒絕。能保一個是一個,現下的皇宮,可不是她們想進便能進去的。
霍傾將她的想法,都告知了薑淮元,薑淮元也是讚同的,不然也沒有別的法子。她們前幾日才將太子安插在朝中重要位置的人,拉下了馬。
昨夜霍傾的人又截下了太子搭線烏國,想要借用烏國的勢力鏟除薑行知的書信。
這還沒等第二日上奏,太子便先發製人,行了這逼宮的險棋。
看來是真的將他逼急了。
第172章
謝家人在出城後,沒多久便離開了,現下只有霍鍾帶來的自己人。
霍鍾也是沒有想到,太子金啟,會走這樣一步險棋。他原以為昨夜太子召集謀士只是要商議對策,卻不想他會直接帶著人殺入了皇宮。
直接行這逼宮之事。
他在得到消息後,是去了一趟侯府的,但卻被告知,霍傾她們早一步離開。
不過幸虧他留了個心眼,將太子的腰牌偷了出來,不然這城門還不是那麽好開的。
很快,薑淮元一行人抵達衡城。
雖是低調行事,可到底人數太多,引來百姓頻頻觀望。
霍傾下了馬車,回身去將薑淮元接下來,隨後後面的馬車也跟著下來了人。
金楚韞扶著修武王下來,整個人的神色有些頹喪。她的弟弟和母妃還在宮中,她心裡此刻擔憂的緊。
可她也知曉,以她們現在的處境,她也是救不出她們的。
修武王此刻,似是醉酒之後和突然的宮變帶來的心理和身體上的不適,導致臉色有些蒼白。金楚韞怕他有個好歹,便一直守著他。
昨夜還是一國顯赫與太子能爭上一番的親王,才不過幾個時辰,便成了金國緝拿通緝的要犯。
如此差距,讓修武王現下,不得不聽從著薑家人和霍家人的安排。
薑淮元昨夜與他醉成那副德行,如今兩人再次會面後,面面相覷,一時竟不說些什麽好。
霍傾側目看了一眼,叫來了霍培,道:“去買一些路上用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她們出來的急,沒有準備東西,雖現下不應來城內,但霍傾向有她的想法,她不僅來了城中,還帶著人進了一家酒樓。
霍傾讓霍培帶著人去采買物資,霍培從小跟著霍道廉行商,他知曉該采買些什麽,不過霍傾此刻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他買東西,而是想他製造出他們來過此處的痕跡。
霍傾讓後廚做些清淡的粥膳,看著薑淮元吃下後,直到霍培回來,便又帶著人回到了馬車內,讓人駕馬車帶著她們離去。
京城。
皇城宮門在昨夜關閉後,今日正午時分才被打開。
城門開啟之時,一位身穿盔甲,渾身沾染了血跡的武官,急色匆匆的跑去了延龍大殿。
這位武官所經過之處,到處濕漉漉的,還有不少的人此刻正拿著水不斷的衝刷著隱隱帶著血色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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