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聽了霍傾話,鄭重的點了頭:“淮元願意。”她並沒有慌亂,她知道霍傾已經盡力了。
她此生遇到霍傾,又能為小娘報了仇,已經是老天爺對她多有眷顧了,雖不能與霍傾白首,但死在一起,也情願的。
薑淮元眼中,對霍傾的愛意顯露出來,讓霍傾更加的確信,薑淮元對她是真心的。
隨後霍傾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轉身對戰南將軍道:“金啟可有交代你們,對我夫君下手?”
戰南將軍聞聲楞了一下,似是有在思考這個問題,須臾道:“沒有,但她是你的夫——”
“那既是如此,我今日與她和離,她便不再與我霍家有關聯,戰南將軍可否饒她一命?”霍傾說完,見戰南將軍猶疑,“她是北境統帥薑行知的嫡子,今日你若是殺了她,你說,薑行知起兵謀反,是不是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站南將軍當時領的軍令,是殺霍傾以及霍家人。殺薑淮元,他當時想的是順手解決的事,可霍傾這樣一說,他便猶豫了起來。
“我既與她和離,戰南將軍便也是尊了聖意。不如今日就放她一馬,也好讓薑行知承了你這恩情?”
即便是把薑淮元活著帶回京城,也能做到威脅薑行知的作用,戰南將軍讀了那麽多的兵書,此刻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娘子!”
薑淮元聽著這些話中的意思,是霍傾想要與她和離保住她。
霍傾回眸看向薑淮元,彎了彎唇角。雖她還有未完成之事,但此刻的命不能由自己掌握,在死之前,她想好好看一看面前,愛過她的姑娘。
“我不和離。”薑淮元眼中泉出了淚水,她怎會拋下霍傾,獨自苟活。
霍傾聽了薑淮元的話,神色未變,她將信箋打開,道:“這是你在書房寫的和離書。你當時說,若我想要離開你,簽字便可。如今我想要離開了,這話可還作數?”
“不作數!我絕不會與你和離的,要死一起死。”
薑淮元說著,竟想搶過霍傾手中的紙張撕碎,可卻被飛來的劍,劃傷了手背。
薑淮元抱著手,也不管劍從何來,眼睛一直盯著霍傾,生怕她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霍傾見狀,忙去拉過薑淮元的手背查看傷情。霍傾檢查了一下,幸虧只是擦破了點皮,她將裙底的布條撕成條狀,幫薑淮元包扎好後,小聲道:“阿元,聽話,要活著替我報仇。”
這是霍傾唯一能想到,激著薑淮元活下去的理由。
“我不,大哥和父親會為我們報仇的,我不要離開你……不要和離……”薑淮元搖著頭,聲音顫抖著,眼中全是淚水。
她不害怕與霍傾一起死,可她害怕霍傾棄她而去,且還要與她和離……
“好……不和離。”霍傾看著薑淮元這樣的傷心,心尖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方才她的話,似乎已經起到了作用,和不和離都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
她身上這封和離書,確實是薑淮元在書房寫的那封。
當時之所以留下來,是太過氣憤,想在薑淮元惹她生氣的時候,拿出來嚇唬她。可薑淮元自從與她在一起後,卻出奇的乖巧,惹的她只有愛憐,幾乎未動過怒氣。
霍傾此刻心疼的將薑淮元抱在了懷裡。
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哭的這樣慘,其他人就像看笑話一樣的看著薑淮元。
離的遠一點的,還以為薑淮元是被嚇哭的,紛紛笑出了聲來,可下一刻這幫人便笑不出來了。
霍傾捧著薑淮元的臉,從她湧出淚水的眸子處,一點點的,慢慢的將她的淚水吮乾,輕柔又眷戀。而後又將唇與她相貼,唇齒交纏……
此刻站在一旁的戰南將軍也是看楞了眼。
一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讓這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如此對待,實在是讓他們又羨慕又生恨意,恨不得將薑淮元的皮扒了。
可薑淮元是薑行知的嫡子,霍傾方才也是說了,若是他們殺了薑淮元,薑行知便有了謀反的理由。
現下雖是猜測薑行知會聯合修武王,可畢竟,薑行知的勝算也不大。他也需細細考量,但如果殺了薑淮元,薑行知便是一定會冒這個風險,替他的嫡子報仇的。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老婆你好浪漫呀~”
霍傾:“這就是叫浪漫嗎?我還有更浪漫的,你要不要?”
薑淮元:“要~是什麽?”
霍傾:“愛你,讓你三天下不了床的那種愛。”
薑淮元:“……”
第179章
戰南將軍拿不定主意,便想著只能先將薑淮元押解回京城。
霍傾會武,又曾是太子的謀士,路上恐生變節,也只能先尊了皇命,將她首級先砍下來。
雖是不舍,但皇命難為。
看著夫妻二人如此恩愛,臨別纏綿,戰南將軍也不吝嗇,給她們生死告別的時間。
一吻過後的薑淮元,神色比方才好了不少。她這般哭泣確實有些丟人了,可方才霍傾要拋下她,讓她的心比刀割還要痛。
老人說夫妻死後葬在一起,來世還可做夫妻,可若是和離休妻之後,那便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霍傾許了她來世,那她又怎會與她和離。
“娘子。”薑淮元目光盯著霍傾此刻方顯淒美的容顏,她要再次確認一番,霍傾是她的人,以便來世再與她相攜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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