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看著薑淮元停住了哭泣,心中縱有萬般的不舍,可依舊無計可施。
“你生是我薑淮元的人,死也是我薑淮元的鬼,淮元此刻亦是娘子的人,死後也依舊歸娘子。此事天地為證,絕不許反悔。”
都這樣的時候了,薑淮元還不忘跟霍傾說這些,可霍傾卻不覺得俗套,她感受到了薑淮元的真誠。
霍傾頷首,道:“好。”說完再次在她唇上輕吻。
蓋章為證。
“說完了嗎?”
戰南將軍看著這小夫妻倆,親親我我了半晌,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霍傾聞言,轉過身來,一身的灑脫之意,似乎早已經將生死看淡了。可她此刻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身後的人了。
“不知戰南將軍,想如何處置我?”
戰南將軍看到霍傾終於搭理他了,道:“好說,雖是聖上有旨要你首級,但我已多年沒有遇到有像你這般的女子了。不若我們就以劍繼續較量,讓我來取了你的首級,可好?”
霍傾聞言,心中生了一絲的詫異,但很快便又恢復從容,道:“甚好,能死在威名遠播的戰南將軍手下,我霍傾也不虛此生了。”
霍傾用右腳顛起腳旁的劍,握在手中。她低頭看了一眼劍,又看了看薑淮元。
薑淮元對她頷首,上前一步,與她擁抱須臾,松開了她。若霍傾沒能打過這人,她想,她待會便用霍傾手中的這把劍去陪她。
“來吧。”
戰南將軍此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方才雖是交手了,但他知道霍傾沒有用出全力。
霍傾手握劍柄,正了劍身,下一刻便飛了出去。
戰南將軍見霍傾用上了全力,唇角扯起一抹笑,揮著劍也迎了上去。
兩人在空中劍身對拚,若不是晴天白日,又以雪為背景,這雙劍碰出的火花,一定十分的精彩。
一旁圍著的將士,此刻看的眼花繚亂,許久未見她們分出勝負來。但片刻後,瞧見二人飛出了她們的包圍之內。
其他人見狀,想要跟過去瞧一瞧,可卻被那名副將喝住,道:“不必擔心,我們在此候著便是。”副將話說完,唇邊還帶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美人即將為刀下魂,他們這位將軍可是出了名的愛美人。若是隻將她這般砍了首級,豈不是可惜了。
薑淮元眼瞅著兩人飛出了人群,心中的緊張又增加了一些。她方才與霍傾擁抱的時候,在霍傾的懷中塞了一包剩下的藥,也不知能不能用上。
若是能僥幸逃脫,她希望霍傾不要回來了。
薑淮元在心中祈禱著,可霍傾還是回來了。不過此刻她手中的劍,正架在了戰南將軍的脖子上。
而那戰南將軍,臉上流著像是被腐蝕一樣的血跡,眼睛完全睜不開了。
“阿元,上馬。”霍傾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薑淮元看到後,眼神閃過一絲欣喜,霍傾成功了。
只是薑淮元才上馬,便有人騎馬過去,想要攔住薑淮元。
“讓他們讓開。”霍傾聲音溫柔又夾雜著冷意,讓人始終琢磨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女人還真是蛇蠍,這等下三濫的手法都用得出來。”
“過獎了。”霍傾第一次用的時候便覺得甚是好使,這二次自然是得心應手。雖是心中也覺得有些覺得勝之不武,但命在旦夕,好用就行,“再不讓你的人讓開,我可沒有耐心了。”
戰南將軍聞聲,鼻翼動了動,眉頭擰成了疙瘩,吼道:“都讓開!讓她走。”
那些將士瞧見自己的將軍被霍傾捏在了手裡,一時都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主意。但在霍傾在他們將軍的頸下割出血後,那些人便都慌了。
薑淮元上了馬後,隨即伸手向旁邊的一位騎兵伸出了手,眸子裡的神情,不容拒絕。
那人看了看,下了馬後,將把韁繩遞給了薑淮元。
薑淮元騎著一匹馬,手中牽著一匹,到了霍傾的身邊。
“娘子。”
霍傾會意,將戰南將軍橫放在馬背上,與薑淮元一人騎著一匹,側目對那位副將道:“你們若是敢追過來,我便讓他命喪此地。”
“你不讓我們追,我們又怎麽知將軍是否還活著?”副將眼瞅著霍傾要將人帶走,心中擔心了起來。
皇命沒完成,若是再折了這位新皇倚重的將軍,新皇發起怒來,他們都得死。
霍傾神色冰冷,道:“半個時辰後,你們順著這條路過去,我會將他扔在路上。”霍傾說完,看了一眼身前的戰南將軍,又側目道,“記住,是半個時辰後。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提前跟在後面,我一定先殺了他。”
霍傾說完,不等這些人反應,便帶著薑淮元策馬離去。
那些人也如約在原地等著,只是才一刻鍾後,那名副將便下令追了過去。
薑淮元和霍傾駕著馬往北境走,不過霍傾馬背前面多了一個人,自是跑不太快。
兩人跑出了半個時辰時候,霍傾準備如約將戰南將軍扔在雪地上。
只是人還未扯下來,霍傾便瞧見薑淮元伏在了地上。
“阿元,你做什麽?”
薑淮元抬眼看霍傾,回道:“我在衙門的時候,聽說有一種斥候軍,可以用耳朵從地面辨出,有無疾行的部隊和馬蹄的聲音,不知真假,我試一試。”
薑淮元說完,又繼續的仔細聽了起來。而那位戰南將軍眼珠子則轉了轉,霍傾把人扯下來後,走到薑淮元的身邊,問道:“可有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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