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喻和薑肅卿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只是上次是以男子身份而已。
用膳期間,謝喻還是循著以往的習慣,一直再給薑淮寧布菜,吃的薑淮寧又是心驚膽戰。
薑肅卿和薑淮城時不時的會看一眼謝喻,而這,讓薑淮寧更加不安了。
好不容易用過了早膳,薑淮寧便被薑肅卿叫去了房中。謝喻閑著無聊,便帶著人出了府,她要去看看薑淮寧長大的地方。
薑淮元用過了早膳後,便和霍傾去了此地的府衙,薑淮元不僅是侯爵府的世子,還是皇帝的女婿,且更是京城的二品大員。
她沒有著官服,但她的相貌府衙內的人還是認識的。
那守在府衙外的衙差看到薑淮元之時,臉上一瞬變的諂媚起來,忙去通傳了知州。宣陽的知州聞訊,也是從府衙後院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帶著一眾人,跪在了地上,迎接薑淮元。
薑淮元現在可是京城的紅人,短短不到一年間,從落魄只能討飯吃,到如今一身的富貴身份,簡直讓人嫉妒的發瘋。
薑淮元看著跪在地上的知州,聲音不大卻透著冷意,道:“袁大人一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被喚作袁大人的宣陽知州,聞聲抬起頭來,一臉的討好的笑道:“下官能再次見到薑大人,是下官的福氣。”
薑淮元勾起一抹笑,目光冷厲,輕蔑道:“是福氣還是災氣,還不好說呢。”薑淮元說完便伸手牽著霍傾,抬步往衙門的牢房走去。
袁知州聞聲頓時心驚,只在一瞬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薑淮元話中的意思,他聽懂了,可薑肅卿拿薑行知來壓他,他又能如何。
薑淮元走出幾步後,袁知州跪在地上調轉了位置,看著薑淮元去的方向,慌忙的站起了身,跟在了身後。
薑淮元去的是死牢,來尋誰,不必薑淮元說出來,袁知州便知曉了。
“薑大人,人都在裡面呢。”袁知州現下慶幸自己沒有聽薑肅卿的,先把人換出去。此刻薑淮元若是見不到人,他的烏紗帽便注定是保不住的了。
裡面的人似是聽到了有人來,還以為是薑肅卿又來看他們了。
“姐夫,姐夫……”薑淮元名義上的舅父,韓鵬舉聽到動靜後,臉貼著大牢冷硬的鐵柱,眼睛不停的往薑淮元這處瞟,想要求薑肅卿快些把他救出去。
而韓楚蘭的位置則要離薑淮元近一些,她看到了薑淮元和霍傾了。
薑淮元臉上的神情陰冷,聽到韓鵬舉喚薑肅卿,臉色便更加陰暗了。
“舅舅這是在喚誰呢?”薑淮元接了韓鵬舉的話,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韓鵬舉聽到這個聲音,嚇的一機靈,很快便反應過來,道:“你、你是誰?”
薑淮元聞聲臉色帶了幾分駭人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韓鵬舉所在的牢房面前,讓韓鵬舉這個殺她小娘之人,看清了她的樣子。
“你,你不是在浮州嗎?”韓鵬舉不敢置信,一臉的驚愕。
薑淮元低頭從下打量著韓鵬舉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如同鬼魅般,道:“舅舅怎麽知曉,淮元在浮州呢?”
“我……”韓鵬舉所在的牢房是不能讓外人探視的,他能知曉薑淮元在浮州,方才又喚著薑肅卿姐夫,便已經證實了霍傾的消息準確。
薑淮元看著韓鵬舉啞口一臉驚懼的樣子,側目看向了斜對面的坐在地上一直望著她這處的韓楚蘭。
“母親,怎麽不說話?”薑淮元這一聲母親,讓韓楚蘭心陡然下墜,驚的額間滲出了汗來。
薑肅卿告訴她已經打點好,準備將她換出去了,可薑淮元回來了,還能將她救出去嗎?
韓楚蘭喉間乾燥,做了吞咽的動作,瞳仁晃動,看向了薑淮元的臉。
韓楚蘭每每看到薑淮元,都能從她身上看到柳小娘的身影。
那個女人憑著自己的姿色,不顧她的反對,被薑肅卿納入薑府。
讓薑肅卿忘記了曾經對她的誓言,勾的自己的夫君整日整夜的宿在她那裡,還生下了薑淮元這個賤丨種,如今她還因為她的孩子坐了一年的牢,她悔不當初就該直接在府中毒死她!
薑淮元看著韓楚蘭眼中閃現出的一絲狠毒,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看了許久,直到韓楚蘭臉上的神情不自在後,才道:“母親是又在想什麽法子,想要我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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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寧進了薑肅卿的院子沒多久,便被帶著去了薑行知原先的瓦房。
薑肅卿在院子裡的屋內,看著牆上的字畫,許久都未開口。薑淮寧和薑淮城兩人互看了好幾眼,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叫他們來所謂何事。
此刻的薑淮城和薑淮寧一樣,什麽也不知道。
直到有人從外面瞧了房門,薑肅卿便示意薑淮城去開了門。
薑淮城開門的時候,瞧見了自己的舅母和外祖父,以及自己的表弟表妹。
外祖父癱在榻上近一年,此刻正由韓家表弟背著,進了房內,放在了一旁的軟塌上。
薑淮寧見到自己的外祖父如此,心裡難過極了,上次外祖父被氣的臥床不起後,她便沒能去探望他,如今回來竟瘦弱成了這樣。
“外公……”薑淮寧眸子裡噙著愧疚和心疼。
韓飛光聞聲點點頭,話都說不利索了,道:“小寧啊,我的好外孫女,外公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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