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陪著金楚韞進去後,道:“這裡和傾兒那邊的差不多,我也不知你們女兒家都需要些什麽。浮州水災,物資匱乏,若有缺的物件,和驛館的小吏說一聲,或者跟我說一聲都行。”只要不過分,她自然會滿足她。
金楚韞點頭應著,但她其實也沒什麽需要的,她雖是公主,但她這一路走來,也是深有體會民間疾苦的。
薑淮元說完這些便準備要出去,金楚韞看出她要離開,叫住了她,道:“夫君。”
薑淮元聞聲回過頭,問道:“公主還有何事?”
沒有事便不能在她這停留了嗎?
“想必姐姐已經告訴夫君,我為何會來了,夫君就不問問我,通水的現下的情況嗎?”
薑淮元聞言,恍然一瞬,忙問道:“通水現下如何了?父皇如何處置王禮的?”
薑淮元被這麽一提醒便順嘴都問了,她方才腦袋裡隻想著早點出去了。霍傾在旁邊的另一間房內,也不知道會不會多想。
金楚韞走到旁邊的桌案旁,道:“夫君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薑淮元聞言,下意識瞥了一眼門外,聽到金楚韞的聲音後,又將腦袋轉了回來。
“夫君這麽不喜歡與我單獨相處嗎?”這些日子不見,見了面也不曾多說幾句話,好不容易單獨相處了,卻沒待一會便要離開。
薑淮元眨了眨眼,違心的道:“沒有。”
金楚韞也不戳破她,道:“那便坐下來與我喝杯茶。”
薑淮元不著痕跡的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朝著金楚韞的位置走過去,坐了下來。
“父皇接到了夫君的折子後,將王禮革職關進了天牢,並派遣官員由我監督,運送了首批賑災的糧款先去了通水,待查明後,再行下放物資。”
薑淮元聽後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這些她都已經猜到了。
金楚韞見薑淮元沒有什麽話和她說了,又道:“父皇還有一道口諭。”
薑淮元聞言,楞了一下,而後站起身來,跪在了地上。
金楚韞看著地上的薑淮元,微微蹙眉,也站起了身,道:“聖上口諭,著命工部左侍郎薑淮元,晉升為工部尚書,統管大澤河道一切事宜。特恩準其可調用駐扎本地軍隊,以保浮州、通水兩地安穩。”金楚韞轉述完了金國皇帝的話後,又道,“正式認命聖旨還在路上,父皇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薑淮元聞聲抬起頭,看著金楚韞從袖中拿出了一塊麒麟符,一半交給了薑淮元,一半留在了她手中。
這塊兵符,單一塊是沒有用的,只有兩塊合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發揮它的作用,這也是金國皇帝為何會派金楚韞來的原因。
麒麟符可調用駐扎在城外的任何守軍,但薑淮元只是駙馬,金國皇帝必然要防著,所以才派了自己十分信任的女兒,掌管了另一半。繼而也讓薑淮元明白,金楚韞才是她飛黃騰達,擁有更多權利的最好選擇。
薑淮元接過了麒麟符的另一半,被金楚韞扶了起來。金楚韞仔細的觀察著薑淮元的神情,但卻沒有從中獲得一點欣喜及野心的蹤影。
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個男人對於權利沒有半分的渴望,即便兵符之事不能讓她高興,至少升任工部尚書能讓她展開笑顏吧,但這些都沒有。
薑淮元將兵符收起,道:“父皇信任,淮元自當全力而為,絕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金楚韞聞聲點頭,以為薑淮元還要說些體己的話,或者說一下夫妻之間想念的話語,可薑淮元卻道:“河道巡查之事不可懈怠,我需得盡快趕回去,晚間的時候再來給公主接風洗塵。”
薑淮元說完還行了禮,金楚韞看著薑淮元垂著眸子不看她,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薑淮元聽到金楚韞準允她離開後,抬頭看了她一眼,笑的溫和,道:“今日我會早些回來的。”不能讓她們一直等著挨餓。
聽到薑淮元這句話,還算對她在意,便也不強求她留下了,道:“駙馬快些去吧,河道之事要緊。”
薑淮元出了房門後,往霍傾那便瞅了一眼,原地思忖停頓了一瞬後,轉身往霍傾的屋子走去。
薑淮元將門推開,而後又將門輕輕關上,轉過身來,依舊沒有看到霍傾的身影,輕聲喚道:“娘子?”
霍傾從內間出來,瞧著薑淮元低聲低語的喚她,問道:“怎麽了?”
薑淮元看到霍傾出來,臉上盈起笑意,快步走過去,與她面對面,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道:“我現下要河道巡查了,過來和娘子說一聲。”
霍傾看著她,又低頭看了看她腹部位置的傷口處,道:“你的傷……能行嗎?”
若薑淮元是男子,她自是沒有這般擔憂,可薑淮元身子本就嬌弱,那淤青撞的可是不小,若持續在河道巡視,想來應該受不住的。
“沒事,今日之事還需查清楚,那些人很有可能被人利用了。娘子先在這裡休息,晚間的時候我會早些回來陪你的。”
薑淮元說完,目光又落在了霍傾的柔唇上,她也不知自己怎麽了,總覺得自己像個貪得無厭的好色之徒,可面對霍傾,她又總是抵擋不住內心的驅使。
薑淮元低頭在霍傾的唇上吻了又吻,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薑淮元才不舍的放開霍傾,道:“我走了。”
薑淮元行至房門處,霍傾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霍傾始終不放心,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怎麽也是不能讓她一個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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