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回過頭來,似乎不太想霍傾過去,道:“那邊都是男子,娘子去,怕是不合適。”
霍傾盯著薑淮元上心打量了一番,忽而笑道:“你都合適,我為何不合適。”
霍傾換了一身男裝,她與薑淮元身量相當,便拿了她一件袍子,但霍傾的容顏略顯嬌柔,怎麽也比不得薑淮元那般少年氣更偏向男子。
薑淮元看著霍傾穿了她的衣衫,無奈的笑道:“娘這般穿著,別人近些,一看便知你是女子了。”
霍傾抬眸道:“無妨,我再帶個帷帽便是。”她隻想跟在薑淮元的身邊保護她。
薑淮元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兩人出了門,一人一匹馬,後面跟著幾名護衛。薑淮元臨走的時候讓修武王去查賑災的糧款,並特意囑咐一定要親自過去,別人說的她不信。
到了河道堤岸,薑淮元下了馬帶著霍傾直奔監察指揮處。這裡有一個簡易的棚子,薑淮元讓霍傾在這裡待著,現下正值午時,太陽毒辣,她不想霍傾跟著她受苦。
“娘子在這處等著我,我去巡查。”薑淮元說完又讓人去準備些了乾淨的茶水,但霍傾卻沒有要留在這裡的意思,“我與你一起去。”她來的目的便是陪著她,怎好在這時與她分開。
“娘子是在擔心淮元嗎?”薑淮元從霍傾穿了男裝也要跟著她來,便知曉了霍傾是在擔心她了。
霍傾不說,但她的神情卻出賣了她,霍傾是一個極會偽裝情緒之人,但薑淮元與她朝夕相處,早已經可以辨別出她與尋常略微不同之處。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我老婆一個聲音一個動作,我就知道她需要的是輕是重,要快還是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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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嗯,我這一路來遭遇了不少人的攔截,想來應是有人,故意阻攔我來見你。”霍傾直到這時才說了她來的路上,有驚無險,被人惡意阻攔之事。
薑淮元聽後緊張了一瞬,但在驛館與霍傾共浴之時,她沒有發現她身上有傷,心下稍安,道:“娘子可有受傷?”
霍傾搖頭後,薑淮元松了口氣,道:“無事便好,娘子可知是何人所為。”
霍傾斂眸,唇瓣微抿,沉吟了片刻,道:“我懷疑是太子。”
薑淮元聽到霍傾口中的太子,眸色忽而便疑惑起來,但也只是一瞬,便沉默著沒有再問下去。
霍傾看到薑淮元神色的變化,猶豫了片刻,才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與太子有聯系了?”
薑淮元聞言,低頭看了看兩人不知何時握在一起的手,抿了抿唇,道:“無論娘子做什麽,淮元都知道娘子不會害我的。”
她知道,早在霍傾那次受傷的時候她便已經知曉了。
原本霍傾殺了廣安王這事她還有些疑惑。即便廣安王阻撓了她們霍家進入官途,但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去害一個親王。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雲州富商之女,將金國的地位最顯赫的親王殺了。
緊接著,京城大肆搜捕,又沒兩日太子竟然抓到了殺害廣安王之人,並且這人還是死的。死無對證。
再後來,她躲避霍傾的感情之時,太子派人去殺她,薑淮元也在霍傾的口中那句‘是你’,猜出了那人便是拿著錐形兵器傷了霍傾之人。
還有她狀告梁家之時,太子及時出現幫了她們。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薑淮元若是傻到還不知曉,那她的命就真活不久了。
霍傾聽著薑淮元不著急問她,卻道相信她不會害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像將她放在鍋中的溫水裡,明知道水會越來越熱,卻依舊不想離開。
“等我回去再詳細告訴你。”霍傾不打算隱瞞薑淮元此事,她在很早之前便察覺薑淮元已經知曉了。
薑淮元臉上浮起笑容,道:“嗯,走吧。”既然霍傾這樣擔心她,還是讓她跟在她的身邊為好,不然她自己在這棚子裡,不知道要怎麽胡思亂想。
薑淮元幫霍傾重新帶上鬥笠,帶著她出了帳篷。
“這條河道雖不是重要的運輸河道,但在它誕生之時,兩岸的百姓,便是與它帶來的禍福交替相依,但利總是大於弊的。我查看了早年間這處交的田稅,除了災年幾乎沒有欠缺的時候,且兩岸也多富庶,所以這條河的存在,帶給百姓更多的是好處。”
薑淮元邊巡查著河道,邊怕霍傾無聊,為她講解著大澤河存在對於兩岸的百姓是福是禍之事。
霍傾聽的仔細,她對河道也是略有了解,雖然薑淮元說的這些她都懂,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在聽著。
薑淮元往前面走著,便有不少光著膀子隻佩戴厚披肩的壯年勞力跟她打招呼。
薑淮元原先還有些避諱,再後來也就習慣了,雖然光著膀子不雅,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勞累熱乏之下,最舒適的。
他們不知道薑淮元是女子,自然也不會顧忌這些。
薑淮元與他們頷首示意後,帶著霍傾繼續往前走,偶有些府衙的官吏,和工部都水司的人來向她詢問,薑淮元也都一一作答。不像之前的工部尚書,一問三不知,再問便凶的想要打人。
堤岸搭建還需不少時日,薑淮元尋了經驗之人問了近日的氣候,倒是沒有大雨,她們來的也正是時候。
薑淮元和霍傾還沒有巡查完河道,霍培便帶著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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