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寧掙扎了幾下,便聽到謝喻道:“別動,若是困了便繼續睡一會兒,一會便到了。”
“去謝府,好歹也讓我穿上外衣吧。”
謝喻聞言,低頭又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著,不一會兒便到了府門外。
謝喻把她抱上燃有火爐的馬車上,道:“不用那麽麻煩,到了繼續睡便是。”
薑淮寧眨了眨眼,不懂謝喻的意思,去謝府,就是為了換個地方睡覺?
“發生什麽事了?”薑淮寧總覺得謝喻今晚怪怪的,但又看不出謝喻的神情有不勁的地方。
謝喻低頭看著她,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不過即便她不說,待明日她也會知曉了。
“宮中傳來消息,太子今夜逼宮奪位,現下已經將皇城控制,我需要帶你回謝府,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太子逼供奪位,控制了皇宮內的人,接下來自然是要對付皇宮外的人了。
薑家與其對立,自然是他第一個要收拾的。
謝喻看著薑淮寧震驚的說不出話的樣子,安撫道:“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接你弟……你妹妹她們了,不會有事的。”
從薑府出去幾輛屬於謝府的馬車,寒風呼嘯,像刀切一樣,打在人的臉上,眼睛都睜不開。駕馬的人甩著皮鞭,不停的催使著馬兒跑快一些。而大街上此刻已經是宵禁時刻,卻無人出來管制。
兩刻鍾後,馬車停在了鎮國侯府的門外,為首的是謝喻的隨身護衛。
他下了馬車看了一眼府門外的琉璃燈籠,急色匆匆的跑了過去,敲響了侯府的大門。
金楚韞伏在床榻邊,聽到外面的動靜時,醒來看見薑淮元睡的還很沉,便起了身去了房門處。
“傾姐姐……這麽晚了有事嗎?”金楚韞看到房門外站著的霍傾,有些意外。
霍傾看到金楚韞身上外衣還是昨夜那套,整齊的穿在身上,問道:“阿元呢?”
金楚韞聞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屋內,道:“她已經睡下了。”金楚韞以為霍傾是要來叫人的。
“宮內出事了,我們現下需要出府躲避。”
霍傾的話,讓金楚韞臉色一瞬緊張,問道:“出什麽事了?”
“太子已經控制了皇城。”
霍傾說完越過了金楚韞,往內間房走的時候,又道:“去把修武王叫醒。”
霍傾到了內間房,看著薑淮元睡的沉,屋內又滿是酒氣,便猜想她應是喝多了。霍傾蹙了蹙眉,伸出手將她的被子掀開了。
薑淮元睡的沉並未察覺,直到她被霍傾扶起來,穿著外衣,把腦袋靠在霍傾的頸間,聞到了熟悉的芳香味道時,唇邊才慢慢揚起笑意,蹭了蹭。
“娘子……”
霍傾聞聲瞥了她一眼,見她沒醒,便又繼續將她的腰間的帶著系好,後又將她放平把靴子也給她穿上了。
她們今夜不能去謝府,要直接出城。
薑淮元身上的衣衫穿完整後,金楚韞那邊已經去告知了修武王。
修武王今夜來的時候,並沒有通報,他是悄悄的來的,皇宮現下正在四處尋找他的蹤影。
金楚韞看著修武王喝的酩酊大醉,怎也喚不醒,便讓人將其抬了起來。
金楚韞讓人抬著修武王上了馬車,回頭看到霍傾正抱著薑淮元出來,身後還有薑肅卿和薑淮城。
“二叔和淮城去謝府,有謝喻在,她會護你們周全。記住,到了那裡要安分,切不可聲張,待我們回來再救你們。”
霍傾交代著話,她和薑淮元、金楚韞她們,如果留在了這裡便只能是等死,但若出了城,還可有翻盤的機會。
謝家從不干涉朝堂之事,謝喻護著薑淮寧她們已經是在涉險了,若她們還去的話,必然會讓謝家陷入困境。
薑行知現下手握重兵,太子提前繼位,言不順,自是有討伐他的。她們手中有一位皇子,逃到邊陲去與薑行知匯合後,再打回來便是。
霍傾交代好後,看著薑肅卿的馬車離去後,帶著薑淮元上了馬車。
薑淮元方才在寒風中一直倚在霍傾的懷裡,此刻雖是上了馬車,但許久未曾暖過來。
薑淮元在霍傾的懷中瑟縮了一下,還沒醒,便又睡沉了。
京城城門此刻還沒有打開,距離開城門,還要一個多時辰。
霍傾看著謝喻的人過去說話,但卻遭到了攔拒。她掀開馬車簾子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番。
那守城門的官兵身的披風似乎換了顏色。
霍傾將簾子降下,聽著外面吵嚷,不過才一會兒,便又聽到急促的馬蹄聲。
“太子有令,命我等出城去京郊大營尋求支援,速速將城門打開。”
霍傾聽到聲音,眸色明亮起來,片刻便聽到城門開啟的聲音。
霍鍾不知從那裡得到了太子的令牌,帶了一隊護衛,與霍培一起站在城門內兩側,朝著駕馬的謝家人使了眼色。
馬車才往前行進,守門的官兵便要去攔截,但才擋住他們的去路,便被霍鍾的人,直接抽出刀來,砍殺了。
須臾間,場面開始混亂起來,其中一位官兵見狀不妙,跑去旁邊騎上了馬,想要去報信,卻被霍鍾拿起弓箭,一箭從馬背上射了下來了。
隨即霍傾她們的馬車,在兩方交戰之中,出了城門。
天亮之時,薑淮元被馬車疾行顛簸的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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